许贵妃与晋王的打算本就是如此,只可惜太子一系一直盯得紧,他们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下喜从天降不请自来了。
许贵妃一系能想到的,太子一系的自然想得到。
可这是熙帝的圣谕,谁也不能反驳,说出个不字就是在反对圣上,他们暂时也只能把目光拉回来投注在击鞠比赛之上,争取能把祥龙腾云佩拿下来。
相较于太子那边很快确定出参加名单,组织人训练起来,晋王这边动作却是慢了不少。
不但各种人前人后打听各家子弟谁人击鞠打得好,还频频上门拜访或者到球场检验其水平。似乎非常热衷要挑一个好的击鞠人员,而不是考量谁家势大谁家父辈得用。
这场击鞠风波底下多的是眼睛盯着,晋王的如此表现不光熙帝看了颇为满意,连一些眼光老辣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晋王此举得当。
与之相反太子那边,参与的人员全是一些聚集在靖国公背后又或是太子背后的各家子弟。各家势力倒是不小,可惜龙蛇混杂,有那么几个报上来的人击鞠可是打得众所皆知的臭。
太子和靖国公当然明白这些,可惜作为一个派系代表的人物就不免要考虑方方面面,圣上所说的各有封赏,只看赏的话自是没人争抢,可要是封,各家多的是没有荫补子弟需要在陛下跟前露脸博个前程,所以有时候妥协是一件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晋王过了五日才将将把人员凑齐,凑齐后自是要在一起训练默契度什么的。
这时候又一个问题来了,晋王府因为晋王多年在封地并没有建击鞠场,皇宫倒是有一个,只可惜日日被太子占着。晋王带着人错开时间去训练了一次,第二日球场便被太子提前占了,晋王只得在外面求助于他人,最后还是晋王队伍里城阳伯世子把家中在城郊的击鞠场贡献了出来。
“太子啊,你让臣怎么说你才好呢,这种时候不应该正是表现兄弟谦让的时候吗?”
“外祖,昭儿没有,孤这是被人坑了!”太子也说得咬牙切齿。
坑了?靖国公满脸愕然。
“孤事后问过了,晋王去训练时,专门看管此处的宦官只说了一句‘太子殿下等会儿会来训练’,话还没说完,只是想与他商议怎么把两队人错开。晋王那厮却说既然太子殿下要在此处训练,那臣弟便另找地方,然后便带人离开了。没多大一会儿,这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
话听完,靖国公也差不多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可如今不管你怎么说,外面都在传太子独横,把晋王挤兑出去找一个小小的城阳伯家的世子借了击鞠场。
“好啊,这晋王好手段!”
里子面子都占完了,旁人绝不会说晋王如何丢人,只会说太子挤兑分封出去的弟弟,而陛下那里怎么想就更不用说了,朕还没死你就这样对得朕宠爱的儿子,那朕死了呢?
什么东西都是经不起猜想的,想多了不会把旁人吓着,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
“那孤去找父皇说明情况?”
“陛下会听吗?只会认为你是事情闹大了才明白其中道理,越描越黑罢了。”靖国公叹着气道。
所以才说晋王这手段好,一点小小的事就被他渲染成满城风雨!
“还是好好准备几日后的击鞠赛吧,晋王他们磨合没几日,到时候击鞠场上难免会配合不当,到时候就能有机可乘。现在只要能把祥龙腾云佩拿下来,就能扳过来一城。”
太子打落牙齿和血吞,扭头去玩命训练击鞠自是不必提。
另一边,晋王那队的人也是义愤填膺。
“这太子太霸道了,明明不用,还占着地方不让我们用。”
“就是就是。”
晋王找来当同队的人,自然不会都是无权无势的。只是他那种行为给人一种他是选人不是选家族,有种先入为主的印象罢了,他这队人虽不如太子那边的,可个个都不可小觑。
不是某伯府的少爷,就是某侯府的公子,当然家世背景是一方面,个人能力也是一群官宦子弟中较为出类拔萃的。先甭管能力好否,至少随便出去一个都是称霸京中的纨绔子弟。
表面上对太子那自是毕恭毕敬,扭头过来说几句太子的不是,太子明面里也不敢拿人家如何。太子还只是太子,可不是皇上。
“各位还是不要计较这类小事了,乔世子不是把家中击鞠场拿出来供大家训练之用了嘛,咱们应该想的是几日后的比赛,而不是这些。”
晋王英俊的脸上满是温文尔雅的笑,明明两种不是太能混杂在一起的气质却是在他身上全然体现。看外表是个颇为英气逼人的人,可当他笑的时候却是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儒雅感。
“晋王殿下说的是。”
“晋王殿下风度就是好,不愧是陛下都夸奖的谦谦君子。”
“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