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趁空收拾床上被褥,见床单上面各种痕迹,甚至还有疑是奶水的污渍,不禁脸通红了起来。
丁兰反而比她大方些,视若无睹的收捡了,然后换上干净整洁的。
两人出去后,丁兰小声取笑道:“以前也没见你如此容易害羞,怎么,和赵副统领相会了两次,就懂得里头的含义啦?”
丁香作势拧她一把,“你个口没遮拦的,这也能拿来说。”
“行了,知道你和情郎感情好,你也是别总吊着人,抽个空和娘娘说了吧,娘娘是个好性子,会成全你们的。”
丁香蹙起眉,“唉——这我知道,可你看现今这情行,娘娘手边哪能缺了人,还是再等等吧。”
“可你年纪不小了,等不起的。”
丁香没再说话,望了悬在空中的弦月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
皇后这次确实病得有些严重,要不然二皇子满月这日,她绝对不会坐视让小花出尽风头不理的。
筵宴散罢,乔贤妃便来了凤栖宫。
皇后明知她来没有好事,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宣了她进寝殿。
看到一脸苍白,卧在榻上的皇后,乔贤妃很是惊异。
装着安慰了几句,乔贤妃便步入正题了。
话里的大体意思就是说皇后今日没到,元贵妃出尽了风头,司言司的女官给她布置很大的阵仗,众外命妇都来拜见贵妃娘娘了。不说是见个贵妃,旁人还以为是参拜皇后呢。
乔贤妃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有时候明明知道她的目的是何,明明也清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忍不住的随着她的话大幅度波动自己的情绪。
对方是个什么意思,皇后非常明白。不外乎觉得贵妃是自己逾越不过的高山,想挑唆天生具有优势的皇后上。炮筒子都是这样被捅上前的,可有时候明明清楚对方的目的,却因为同样刺伤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同仇敌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乔贤妃和皇后并不是朋友,却有着同样的敌人。乔侧妃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剩下就看皇后是如何想了。
乔贤妃走后,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
她心中有一丝悲哀,还有许多的愤恨。恨那个人为什么要存在,恨乔贤妃像抓了她命脉似的,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挑战她皇后的威严。
赵嬷嬷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碗药,服侍了皇后喝下。
“娘娘不应该把贤妃的话听进去的,为难的是自己的身子,娘娘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
“她并没有说假话,她的意思本宫也懂……”皇后神情激动起来,抓住赵嬷嬷的手,“可本宫真的很想让她死,嬷嬷你能帮我吗?”
赵嬷嬷神情晦暗莫名,“娘娘谬赞了,娘娘难道还不明白一件事吗?首先得自己先站起来,您在宫中没有根基,您应该求助的不是奴婢这个奴才,而是应该依靠的人。”
“应该依靠的人……”
“娘娘您忘了皇太妃娘娘了,太妃娘娘当了近三十年的皇后,在宫里经营了这么久,一个新晋的贵妃,并不足为惧。”
皇后笑得讥讽,果然还是如此。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乔贤妃捏住了她的痛处,一次次挑战她皇后的威严,萧家也是。她明知这赵嬷嬷是萧家送来的,她什么都知……
可她有拒绝的能力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