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道可道,驱神大圣临终托
这,便是驱神大圣的神通么?
我瞧见眼前这至少三位数以、一模一样脸孔、手点钢枪散发寒光的驱神大圣,顿时有点儿头皮发麻。
一个驱神大圣我都难以对付,这百个的禺狨王,我又该如何战而胜之呢?
倘若是平日里的我,面对着这样的场面,已然弃棍投降了,然而当那毛脸和尚浮现在我的身后时,我更多的战斗意志和技巧,都是源于它,而我个体的意识,却仿佛局外人一般,所以即便驱神大圣显露出了压倒性的优势时,我却还是没有太多的后退。
不但如此,而且还步步紧逼,仿佛面前这百位,都不过是普通的申猴夜行者,而并非是驱神大圣禺狨王一样。
绊、劈、缠、戳、挑、引、封、转……
我面无表情,毫无畏惧,一棒又一棒,九路翻云棒法,在我的周遭不断翻滚着,每一击都有千钧之力,举重若轻,势大力沉,挥舞之间,却有风云之势。
而随着我的腾挪跳跃,原本看去气势汹汹的驱神大圣们,变得不再那么恐怖。
九路翻云棒法,最不怕的,是群殴,此为其一。
而分身无数之后的驱神大圣,在某一时刻,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强力了,偶尔几个力量磅礴,但也有的人,水平甚至都还达不到大妖境界,只是平妖巅峰,这样参差不齐的感觉,虽然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但也给予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
与驱神大圣这样的顶尖强者相斗,最怕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敌人太过于强力,直接一力降十会,以力压人,一个照面被撂倒,其次则是怕敌人太过于神秘,完全把握不到他的踪迹。
但是此时此刻,我虽然如同波涛怒海之的一叶扁舟,随时随地都有倾覆的可能,但最终却还是坚持了下来。
我不但没有翻船,反而学会了冲浪。
我的双目,在发光。
火眼金睛。
渐渐地,渐渐的,无数的身影在我的眼消失了,出现在我身边的,是一团又一团的气息,以及无数的能量集合。
这些能量的总和,方才是我此刻的对手,也是驱神大圣。
等等,我明白了妖王的本质了。
能量,又或者说,物质与能量之间的关系。
入微。
掌控精细入微的能量,从而改变自己周围的环境,又或者获取更多的力量。
因为血脉的缘故,每一个人与周遭物质与能量的亲和性都不同,或者将其称之为“元素”,正因为如此,使得每一个成长到一定境界、领悟神通的夜行者,理解和运用的神通都并不相同,有人能够呼风唤雨、掌控雷电,有人强化自己、变得恐怖,有人能够控冰放火,有人能够迷幻世人,有人有无穷之变化……
不管如何,其实本质都是差不多的。
那是入微的能量操控。
到底是六天王之一,驱神大圣给我的感觉,与其他的妖王截然不同。
无数的信息,仿佛爆炸一样涌入了我的脑海里面来,我感觉呼吸都变得炙热了,眼前的驱神大圣,也变得不再是那么凶悍,戾气十足。
一定有解决办法的。
一定有办法。
怎么办?
我手的金箍棒越舞越快,越舞越疾,到了后来,仿佛一道又一道的幻影那般,而即便如此,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之,我还是时不时地被击,身受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与此对应的,是我的棒下,也倒下了一二十个驱神大圣的分身幻影。
突然之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一道闪电。
金箍棒被我猛然抡起,然后以自己为心,猛然旋转,而且越转越快,那金箍棒变粗变长,带着无数烈焰。
自然有人冲来阻挡,但还是被那强大的惯性给直接拍飞了去。
而且不是一个两个,陆陆续续。
在这时,那些化身开始不断地往一个地方涌去,叠罗汉一样,你挨着我,我挨着他,到了最后,却是堆成了一个十几米高的人堆来,紧接着,那些人堆开始不断融合,头、胳膊、身体和腿,有如熔炼的塑料一样,化作了一团,最后却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猿猴来。
它拿起了一根十几米长的点钢枪,朝着我猛然戳来。
铛!
一声巨响,毛脸和尚接过了那金箍棒,与驱神大圣交起了手来,发出了一声恐怖之声。
周围的石林居然被这样的涌动和波纹,给直接震垮不少去。
而紧接着,那毛脸和尚却是抓着金箍棒,跃出了我的身体,脱离联系,开始与这巨猿争斗起来。
我的本体,站在原地,僵直不动。
我直勾勾地望着那毛脸和尚。
它居然显化了模样,宛如实体一般,瞧见它手的金箍棒,挥舞之间,竟有毁天灭地之能,我的脑海里一阵嗡嗡嗡地响动。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不是灵,不是幻影,不是我脑海里的第二人格。
它真实存在,如同另外的一个我。
两个猴子,一枪一棒。
我们身处的整个空间都在轰鸣,大地在颤栗,死去的尸体被反复踩踏,化作了血肉,鲜血流过了草地和泥土,化作了一道又一道的沟渠,我整个人都被眼前那眼花缭乱的战斗给吸引了注意力,那毛脸和尚的每一招每一式,对我都有着莫大的启发。
而最让我为之动容的,是它身散发出来的张狂与傲然,以及天下无敌的强烈自信。
我脑子嗡嗡嗡作响,却在陡然之间,听到了一声惊雷:“呔,吃俺老孙一棒。”
好家伙,那金箍棒挥下,棒头之处,炙热无,又有滚滚浓烟,驱神大圣伸出来的点钢枪应声而断,紧接着,金箍棒长驱直入,一棒敲在了对方左肩,将其撂翻倒地。
紧接着又一棒子下去,打在了后脑勺,驱神大圣应声而倒了去。
而这个时候,那毛脸和尚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