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岸边,把格桑平放在沙滩上,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有些昏迷。云卓按压了几下格桑的胸腹,她吐了些咸涩的湖水出来,云卓才放心地把她背起来,向小木屋走去。
到了小木屋,也是漆黑一片,云卓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酥油灯,加了酥油点亮。灯火摇曳中云卓顾不得自己的湿冷,把格桑的湿衣服换了下来,又去熬生姜水,再取了毯子要把洛洛和雪豹擦干。
雪豹不知怎的有些气恼,扑过来撕扯云卓的湿衣裙,再坚韧的衣裙也经不起豹子的利齿和爪子,几下就被扯的粉碎。
赤身裸体的云卓惊恐地叫了起来,洛洛扑过来咬住了雪豹的后腿,顿时鲜血狂涌。雪豹松了衣服的碎片,对洛洛低吼,洛洛似乎明白了什么,松了口。
云卓也终于有些明白雪豹的意思了,它是让自己赶紧换下湿衣服。她抓起地上的碎片,遮了胸部,跑回屋里换了干爽的衣服。
回来时看到雪豹舔舐自己的伤口。云卓很是歉然,给它擦洗了伤口,敷上草药,它已疲惫地睡着了。
给格桑喂了祛寒的生姜水,她也醒了过来,一切都平静下来,外面的风雨也停了,一轮红色的月亮升在当空,映出远处孤独的山峦的影子。
洛洛守护在雪豹的身边,云卓照顾着格桑。格桑心有余悸地说:“刚才真是恐怖,本以为能在风雨到来前,赶上岸的,不想刚到湖中心,风雨就来了,本来平静的湖水就跟疯了似的,一下就把小船掀翻了。”
云卓叹了口气:“是雪豹把你从湖水里救出来的,现在想来真是后怕。这样的天气,真不该让你们去打水。”
格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看来雪豹知道报恩呢,它的腿怎么了?又受伤了吗?”看到又绑了布条的雪豹,格桑有些焦急。
云卓走过去,检视雪豹的伤口,还好,血已经止住了。
“它为了让我先换衣服,撕扯我的袍子,结果洛洛以为我危险,把它咬伤了。”云卓内疚地说。
“真的吗?它真是有灵性呀。”格桑有些感叹。
“真是奇怪,这红色的月亮还要持续多久,这样的月亮总让人感到不安。”云卓站在倾斜在屋中的红色的月光中,有些担忧,这样的月光照得四周惨白而苍凉。
“其它时候,偶尔会出现红月亮,但绝不会这么长的时间。今天,我进到希薇城,那里的祭司安抚城中百姓,说这样的天气也许要持续一个月,而且是10年一轮回的。”
10年一轮回,10年前的种种似乎历历在目,10年后的她只能在这个孤独的岛上等待机会。
“我今天还遇到了黑惹。”格桑的话把云卓的思绪拉了回来:“黑惹?他曾经是希薇部落的大祭司,他还在希薇城吗?他一定也在等待机会来报仇。”
“你错了,他现在也是大祭司,不过他在为诺桑卖命。”格桑有些不屑。
云卓倒吸了一口凉气,连他都投靠了诺桑吗?看来自己的等待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机会,反而失去了更多的盟友:“明天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算了吧,他现在可是位及人臣,你去找他,弄不好还会弄个自投罗网的下场,人心难测!”格桑有些落寞。
“先睡下吧,你也累了。”云卓拉了格桑身上的毛毯,让她躺下,又拿了一块毯子,给雪豹盖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自己才躺下,似乎习惯了雪豹在身旁,而今天,没有雪豹陪在身边的云卓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而她的心底更是心潮翻涌,凄凉又痛楚。清晨十分,感到后背浓浓的暖意,云卓才朦胧睡去。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而身上,雪豹的爪子正揽着自己的腰,云卓笑了,怪不得会感觉到温暖,原来它又跑来和自己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