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它看见了一只迷路的、美丽的、温顺的羚羊,顿生喜爱之意。豹子每天看着羚羊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然而羚羊与它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豹子为了讨好羚羊,甚至放弃了捕猎。
羚羊也爱上了豹子,但是这时羚羊群找到了这只走散的羚羊,对它们的爱情大加阻止。羚羊头领质问那只美丽的羚羊:“你是否忘记了我们曾经有多少兄弟姐妹命丧豹口?你是否忘记了自己是一只羚羊,而它是我们的天敌这个事实?”
那只羚羊无可奈何地与羚羊群走了。
豹子一下子觉得失去了太多,这时佛主又来了,问它:“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豹子想到了羚羊,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曾拥有’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
就这样,豹子投胎到了一个帝王家,成了一个王子,一晃,他就到了十八岁,已经成一个风流倜傥的王子。
这一日,邻国的公主长羚来到了他的国度,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她举行宴会。席间来了许多妙龄少女,风流少年,然而那公主却刺杀了国王……“
说到这里,他突然戛然而止,云卓若有所思,诺桑若有所悟,却是沉默。
过了许久,云卓问:“后来呢?”
阿育王微笑,递了一串珠子给诺桑,说:“还不知道,也不能说。这是一串佛珠,一共108颗,当你无法静心思考的时候,可转动一圈,你的心会静下来,让自己倾听坦白的心声。”
先不追究那故事的结局,诺桑对阿育王总说到的“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攀谈起来。
云卓却陷入了沉思,痛楚且挣扎……
注释:阿育王——佛教护法名王,意为“无忧王”。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代国王。在位年代约为公元前268年至前232年。他继承并发展了父祖统一印度的事业,使孔雀王朝成为印度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大帝国。
他在统治的第八年中,胜利结束了一场对印度东海岸上羯陵伽国的征服之战。但是当他认识到他的胜利使人类惨遭伤亡时,就感到心惊肉跳。有十万人丧失生命,甚至有更多的人受伤致残,阿育王在惊愕和忏悔之余,决定不再用暴力来完成对印度的征服,并且放弃一切侵略性的军事行动。他采用佛教作为他的宗教哲学,努力实践“达摩”规范,包括诚实、仁慈和非暴力。
阿育王死后不到十五年,孔雀帝国便土崩瓦解,此后从未恢复。但是佛教得到过阿育王的支持,他对世界的长期影响是巨大的。他登基时,佛教只在印度西北的一弹丸之地流行,但在他死去时,它的教徒遍及印度各地,而且迅速传向邻国。除了乔达摩。悉达多本人以外,阿育王对佛教发展成为一种主要的宗教所起的作用比任何其他人都大。 棋茗制作
44. 5.4 故地巴却
诺桑与阿育王相谈甚欢,诺桑问了他关于诅咒的事情。
阿育王微微一笑:“任何诅咒都有破解的方法,但需要你自己去争取。现在,你就把它当作是你必须经历的磨练吧,这样,你可以换个角度来审读自己。”
次日清晨,云卓与诺桑和阿育王告别,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初来的时候是春季,离开的时候已是深秋,不过这里的秋不比象雄,这里依旧温暖,而那里应是大雪纷飞了。
依旧是沿着恒河水逆流而上,回去的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不过一个半月就到了里象雄。
里象雄距离中象雄还有近3个月的路程,而这3个月,大雪封山,是无法跨越那些高耸的雪山的,云卓和诺桑只能等待又一个春天的来临。
这日,他们来到了里象雄最大的城邦,麻羊部落的巴却城。
站在高高的石头城墙外,云卓的眼被阳光刺痛,更是被往事刺痛。离开这里也已经有8年多的岁月了。8年前,她在这里立誓学习医术,接近诺桑,远离了曾收留自己的泥婆罗族人;8年后,她学习了医术,也接近了诺桑,却依旧有当时那种遥不可及的无可奈何,还凭添了许多惆怅与烦恼,依旧理不清复仇的计划。
自从告诉诺桑真相后,诺桑虽然绝口不提,但云卓知道他内心有了动摇,亦不再多言。可如今一到了象雄的领地,故地重游,不免想起故人——次仁,还有他与甘珠、卓玛间的纠葛。
望着紧锁双眉的云卓,诺桑有些奇怪,云卓却唱起了当年卓码的歌:“叫我如何忘却呵,岁月一直在流逝,我的心始终没停止思念,叫我如何忘却呵,遇见是最美丽的错误,失去是最残酷的必然,只有无情才能把你忘记,软弱的我学会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只有无情才能把你忘记,笑容停在脸上的瞬间,泪水早以填满了心田,绝情才是正确的,飞蛾扑火过才知道,痛心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所以绝情过后就会无情,无情过后才会忘情,才会忘了疼。”
诺桑被那悲伤的歌声震撼了,云卓给他讲次仁的那段故事,诺桑听了久久不语,灰色的眸却迸发出光彩。
收拾好悲伤的情绪,云卓和诺桑进得城来。
8年间,这里已经换了邦主,忘却了那段伤心事的卓玛已经成为新任邦主现在最宠爱的妃子。
正值巴却城岁未庆典,商人被催着缴税,农民也将采好的谷物一车车往城里送。他们辛苦一年的收成,除了要满足邦主的赋税外,还有间接管辖这里的诺桑。
广场四散着他们的足迹,总抱怨工作太重、税太重、食物不够吃,枯瘦如柴的脸上写着苦闷。但在上位者却看不到这些,他们宁可花金山银海去办个晚宴,也不愿分几杯粥给穷苦的百姓。
诺桑径直走向邦主的城堡。回到了属于他的领地,他那王者的风范又不自觉地回来了,云卓叹气了。
得到了通报,新任邦主赤伦连忙跑出来迎接,进了城堡,他又将主座让出来,请诺桑坐,那种献媚的样子,让云卓很不舒服。
听到是云卓来了,卓玛也出来了,多年不见,依旧端庄美丽,还添了风韵。
当晚,城堡的大厅里放着满是食物的长桌,靠楼梯的一方装饰着红中幔,权做表演的舞台。
诺桑在众人的围绕下,心不在焉地谈笑着。当香喷喷的烤乳猪上桌时,男主人将最脆嫩多汁的后腿送过来,坐在诺桑身旁的邦主大女儿葛江立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好让诺桑方便享用。
剧团的乐师缓缓奏出轻柔的音乐,浑厚的旁白响起:“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城堡,城堡的四周围绕着冬青和松柏。当晨曦初现,薄雾中散着玫瑰花的香味;当夜晚降临,微风吹来的是茉莉花的甜美滋味。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开始……”
红幕一揭,许多人扮的兔子、小鹿、狐狸、鸟……等动物穿过舞台,做着各种可爱及逗趣的把戏,引来大家开怀的笑声。
诺桑只是微微动唇一次,眼睛便转成不耐烦。他对这种没有新意的表演早已厌倦,扭头对云卓说:“明天开始,我们来编排一出戏怎么样?那些羊皮书卷里有不少好看的故事,加上你美妙的歌喉,这3个月的时间就不会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