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兰誓言

作者:携爱再漂流

  此刻,她对他,就如王妃对阿育王所说的:“虽然你满手的血腥,铁石的心肠,但你在我心里,仍是最最真实的。”

  换句话说,虽然诺桑很坏,但她依然爱上他了,可这领悟却让她心痛地无法跳动,就要窒息…… 棋茗制作

50. 5.10 赛马大会

  次日清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壮丽的雪山静静地注视着脚下积着厚厚白雪的赛马场地,旁边就是蔚蓝色的冰川。

  城中的老少都涌了来,这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场景,醇酒、笑语、节庆的音乐、艳丽的阳光,都为即将来到的赛马会铺陈出一幕幕的序曲。

  很多参赛的马匹在冰雪上飞驰,马蹄溅起的冰雪在场地上形成了一朵朵冰花,速度与力量构成了冬日里美丽的图画。

  云卓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绸料紧身藏袍,这样的袍子又轻快又漂亮,领口滚了一圈上好的貂皮,袖口与裤脚绣着精美的雄鹰图案,狐狸皮帽上缀有小镜子和星形装饰物,在阳光下闪烁发光,后面还有两条长长的彩带,在风中飘动,美丽轻灵。

  诺桑则穿了一身黑色的骑士服,外面的黑色披风被风涨满,跨下黑骏马的皮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他们有如执掌黑夜的神灵。

  他径直走到云卓的面前:“如果我们赢了,一定会得到你最想要的礼物。”

  云卓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参赛的都是男人、健壮勇敢的骑士,她有些不安。

  诺桑微笑着,拍拍云卓的肩:“没有人会比你我更出色。”

  旁边的赤伦冷冷地看着他们,往日献媚的嘴脸被阴狠所取代。葛江看到一身骑士打扮的云卓,立即跑过来:“这样的你好特别,一直以为你就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想不到你还能做得来这些。”

  云卓有些慨叹:“速度是马生存的武器,而什么都会就是我生存的机会。”想起以前漂泊的日子,还有陪伴在身边的旺杰,一丝忧虑和想念挂在了脸上……

  诺桑却笑言:“她还有很多本领没有展示给我呢。”

  葛江亦笑。

  一阵鼓响,精彩绝伦的赛马大会开始了,早已聚集的民众欢呼起来。

  前几项诸如骑射、抢羊等项目逐渐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而最最精彩的障碍接力就要开始了。云卓骑着昨日的红骏马站在起点,她要完成的是前两个赛道的任务,后三个则由诺桑完成。

  比赛的锣声一响,云卓扬着缰绳,脚一夹紧,红骏马就冲了出去。奔腾的马蹄扬起一片片纷飞的雪雾,在冬日的阳光下飘散。飞奔的赛马轻盈地跨越重重障碍,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那是力与美的完美展现。

  终于看到远处等待的黑影了,云卓听到骏马痛苦的嘶鸣,但她仍是不停地催动,把自身的力量传给它。汗水淋漓、两颊痛裂,两手折断般地发疼。

  耳边传来诺桑的呼喊,虽然听不清,但能断定是他的声音。

  近在眼前了,云卓拼力把一头栓着铃铛的彩带扔了过去,那彩带划出一道完美的、闪耀着光芒的弧线,稳稳地落在诺桑的手中,他立即催动坐骑,向第一名追赶过去。

  回到起点也是终点的云卓顾不的自己的疲惫,屏住呼吸,看着飞驰中的诺桑,诺桑喝叫着,每个声音及动作都确切地传到跨下之马的知觉中。拐弯、斜坡、冲刺,人和马都凭本能飞奔着,像长了硕大的羽翼的鹏鸟,越过了众人的欢呼,几乎到了无法掌握及失速的边缘。有人摔下马、有人滑出跑道、有人放弃……

  诺桑以第一名冲过终点线,爆起的欢腾尚未停止,就有许多女人挤着献花给他连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抓了一把。然后费了比赛马还多的劲儿,他才找到云卓。他一把抱起她,把手中的花都挤扁了,更依照习俗给她一记响吻,尽管动作粗狂又漫不经心,他仍能感受到她的惊愕。但他舍不得放开她,那柔软的触感及纤细的腰,像他怀抱里一朵清香的莲,是他从来未体验过的。太不可思议了,他还以为自己对女人已经够熟悉了。

  而云卓愣在那里,有些失措,心漏跳了半拍,只好抬头仰望天空,而蔚蓝色的天空如同翻滚的苦涩海水,如同自己此刻内心的矛盾,炽热的灼痛几乎撕裂全身。

  她的眼前模糊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滑向地面,诺桑连忙揽住她的纤腰,那热度更是灼痛了云卓。疲惫了身心的她睁开眼,迎上诺桑炽热的目光,身体却因凉风的袭来而颤栗……

  此刻人群中发出鼎沸般的呼喊声,赤伦邦主走了过来,将两条白色的丝带戴在了冠军诺桑与云卓的脖颈间,而云卓在看到那丝带的时候,她转过头,眸子亮晶晶地身边的诺桑:“这确实是最好的礼物。”

  云卓的手握紧了那丝带,泪涌了出来,虽然母亲留下的那条遗失在了他国,但此时看到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诺桑的细心让云卓兴奋异常又无所适从。

  诺桑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抹去,低头凝视她水汪汪的眸,头更低下来。云卓想到刚才的响吻,有些惊慌,连忙推开他,拉起葛江转身跑开了。

  诺桑脸上的怒气,在看到云卓红如晚霞的脸,转为微笑,张开的手又握紧。

  赤伦的脸色更阴沉了…… 棋茗制作

51. 第六章 重重阴谋

6.1 阴谋预演

狂欢了一日的人群终于散尽,诺桑回到城堡中自己的房间,回想着怀中柔软的云卓,沉沉地睡了。

  疲惫了一天的云卓业已熟睡,清晨,却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她连忙披上袍子,打开房门,正遇见寻声跑来的葛江,对望一眼,心下稍安,既而寻声,竟发现那凄厉的声音是从诺桑的房间中传出的,她们立即跑了过去。

  推开门,却发现诺桑赤裸着与葛江的四妹颜米纠缠在一起,惨叫的正是颜米,而诺桑还未醒来。

  这令云卓非常诧异,诺桑一向是浅眠的,这种奇怪的氛围让她无法惊讶、慌乱,有的只是疑惑。

  葛江连忙搬开诺桑,扯出被单将颜米裹住,拦在怀中。一抹殷红在亚麻的被单上留下刺眼的痕迹,云卓的心刺痛了一下,这场景似乎遥远却又熟悉,当年的达瓦不也是如此吗?云卓连忙仔细辨别着屋内的各种味道以及搜索着蛛丝马迹,试图破解这种状况,却一筹莫展。

  下人们在慌乱地张望,赤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没多久赤伦就走了进来,痛惜、悲愤的表情挂在脸上,眼底却有着奸诈和庆幸。他从下人手中接过冰凉的湿棉布,擦拭诺桑的脸。

  诺桑悠悠转醒,在扫过众人表情复杂的脸后,依旧平静内敛地用剩下的被单缠绕在腰际:“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赤伦立即换上献媚的笑脸:“你还满意我的女儿吧?真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的颜米浑身颤抖,惊恐外加羞愧,昏了过去。云卓连忙跑了过去,按住她的人中,使她醒转过来。

  诺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睛直视着云卓,云卓避开了他的眼神,一丝凄凉涌入心头,她可怜颜米,一个无辜的女子又被牵连,她才15岁,嫁给诺桑,真的能带给这个部落什么呢?同时又在慨叹,万事都有报应,诺桑曾经对达瓦做过的,终有一日在自己的身上体现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也许天上的神灵才能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