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杀我之念的人,只有死罪一条。”诺桑又冷了下来。
云卓推开他的手臂:“他并没有杀你的念头,恐怕是你心中有鬼,见了他必要他的命,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你受伤的自尊,恢复你受辱了的骄傲。我以为你真心放过拉芭亥了,原来你没有。”
“拉芭亥?拉芭亥?不提她,我还不会一肚子火!”他瞪回她,用吓人的表情说:“你凭什么认为我要放过她?她生前没给我一点好处,也没尽到任何应有的责任。我没有鞭她的尸,还好好的安葬她就不错了!”诺桑冷冷地说。
“你还是原来的那个诺桑,不会为谁而改变,是我太天真了。”云卓转身想离开。诺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支撑了很久的云卓再也无法忍受身体上的疼痛,瘫软下去。
“你的腿伤到了!”他很准确地碰到她最痛的部分。
云卓仍强忍着没叫出声,只见他抱起她,往城堡里跑去,她头上的饰品掉了一地,褐色的发丝散落下来。旺杰和格桑默默地跟着,心中焦急,脚步沉重。
诺桑径自把云卓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宽大的榻上:“看来今天只能由我来当医生了。”他用尽量轻松的口吻说。
云卓闷不吭声,只是睁着带泪的黑眸看他。诺桑轻撩起她的皮袍,卷起裤管,云卓有些慌乱:“你要做什么?”她挣扎地问。
“只是要治你的伤。”他仿佛明白她心里的念头。
她半躺在色彩缤纷的枕被及褥垫中,他坐着,两人形成极亲密的姿态,呼吸在小空间内逐渐浓稠。但当诺桑开始用药油按摩她的小腿时,痛楚又打破了那份男女间的绮思遐想。她咬紧牙,努力不让自己惨叫出声,这是她十岁以来的习惯,有苦都是往肚子里吞。
云卓的隐忍看在诺桑的眼里引起疼惜:“不疼吗?”
云卓摇头:“有很多痛比这来得疼。”
诺桑扬起自己的手掌,那里伤己逐渐痊愈,只留下小小淡淡的白色疤痕:“确实,不是所有的伤都会痛,这伤口就一直不痛,不论是挡去那腰刀,还是上草药治疗时。因为,我的心已经专注在另一些事上面了。只是有些奇怪,我自幼除了剑击打仗的伤之外,还没因为女人而流血破皮过!所以别再提那件事情了,也别再为他们求情,他们是罪有应得。”
云卓不自觉地缩回脚,想要反驳,诺桑极快速地将她拉住,这次,她整条嫩白的腿都露了出来。他无视于她的窘迫,继续治疗按摩,也继续说:“不要再反抗我,也别离开我,刚才我看到你受伤,看到你离开,我的心痛了,比任何伤口都疼。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去在乎了吧。”
“我不能不去在乎其他的人,他们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就将失去自己的故土、自由甚至生命,也有人因为你而失去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利,你可曾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不去在乎就不存在了吗?”云卓闭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起拉芭亥的身影,还有血肉模糊的巴桑。拉芭亥死前恳求的话语让她有一种义不容辞之感,或许是为可怜的克钦部落族人……也或许是为了惩罚自己爱上诺桑,所以,她暗自决定拼死也要保全克钦部落。
诺桑停了手,狠狠地望着云卓的眸,许久,一抹温柔浮现在云卓的眼底,诺桑的目光也温柔起来:“好,我收回对克钦部落的处罚,对巴桑也不再追究了,他们没有你重要,我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因他们让我们有隔阂。”
云卓笑了,诺桑亦笑,温柔的呼吸又在小空间内浓稠起来……门外突然传来陶杯落地的声音…… 棋茗制作
70. 7.10 各怀心事
天呀!门外送茶来的曲玛再不能忍受云卓的存在,自从云卓来了以后,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