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川顿时失望了起来。
毛线仍旧不停地发来系统消息,聂川顺手就将里斯号里面最牛逼的装备转给了毛线。
毛线:卧槽!卧槽!卧槽!阿川你真富裕!
聂川:我今天不想打游戏了,你自己玩吧。
不知道毛线还在线上说了些什么,聂川视而不见,取过手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里斯:家里的急事解决了吗?
然后聂川开始盯着手机看。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丝毫回音。
聂川真想打个电话给里斯,可是又担心里斯正在处理家里的事情没空和他说话,只好忍痛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做了三十个俯卧撑,取过手机一看,里斯没有回话。
他又将书垫好,做了十分钟的提踵练习,手机里还是没有任何短信。
只要一停下来,瑟琳的话又开始在脑海中回放。
他不断地怀疑着:到底里斯那天对瑟琳说的是什么?
里斯当时告诉聂川的是,他对瑟琳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但瑟琳说的却是:里斯喜欢的是聂川。
聂川越想越崩溃,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个假期到底还要不要让他好好过了?
虽然知道瑟琳真的因为自己成了里斯的室友有点羡慕所以故意开了个玩笑就好像国内网上也流行着把两个很要好的朋友戏称做“好基友”的说法,但是聂川就是会忍不住地想: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不是真的,里斯为什么可以毫不介意地吻他?连……连舌头都能伸进来?
虽然按照里斯的说法,不伸舌头根本不能算吻……但问题是拿这种吻来耍他,里斯下的血本也太大了吧?
一整个晚上,聂川就傻坐在床头,毫无睡意。
直到半夜一点多,他的手机终于颤了一下:家里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好好睡觉,一定要刷牙。
聂川看着那条短信,呼出一口气来。
里斯忙到这么晚才看到他的短信吗?看来他家里的事情是真的很麻烦啊!
聂川:放心我会好好刷牙的!希望你家里的事情尽快解决,很想念一起和你打篮球的时光。
发出去不到十秒钟,里斯的短信就又回来了:我也很想你。这么晚了,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打游戏。
那句“我也很想你”有一种爆炸式的效果。
聂川呆愣着看了十几秒,差一点没用脑袋把手机屏幕撞碎。
为什么要回答“我也很想你”啊!你“也”什么啊!明明我说的是想和你打篮球不是想你啊!
你这样的回答有歧义,懂不懂!亏你还是个学霸呢!
你知不知道刚刚才有人拿我和你开玩笑啊!你这样会让我胡思乱想更加睡不好觉了!
现在,聂川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的那句话,从瑟琳的“他喜欢你”变成了里斯的“我也想你”。
就算没有亲耳听里斯说出来,聂川也能自行想象里斯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是怎样的。
那种微微有些冰凉,没有太多起伏,却能将聂川的神经拉得很长的声音。
睡觉睡觉!不想了!
聂川将被子一扯,倒头睡下。
这时候,某个医院里,里斯靠着病房外的墙,翻阅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黑发男孩正十分认真地看着路牌。
里斯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这时候,里斯的姐姐薇薇安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她撞了撞里斯的肩膀,无奈地一笑:“我好像看见你的小秘密了。”
“我和你之前从来都没有秘密。”
“不可以让我看一看你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吗?”
“你怎么确定他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人?”
“我是你姐姐,至少我对你的了解比躺在病床上明明伤势不重却要闹得满城风雨的老爸要多得多。从小到大,你感兴趣过的东西其实并不少。素描、钢琴、编程,但通常你很快就不再喜欢了。老实说,你会那么喜欢篮球,完全超乎我的预料,我总觉得这样的群体运动不适合你。但是你真的喜欢,因为一旦站在篮球场上,你的表情就很专注。你喜欢一样事物的表情,我很清楚。刚才你的表情认真的让我有点害怕。他来自东方吧?”
“嗯。”
“东方人通常很传统,你要他们接受你的感情很难。”
“所以我忍到现在也没有出手。”里斯自嘲的一笑。
“没有出手?”薇薇安笑了,“通常你出手快的,代表你并不是那么在意。你越是忍耐的,就越是一定要得到。”
里斯垂下眼帘,轻声道:“是的……我一定要得到。”
“这就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你总是那么肯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是你控制不了其他人的想法。”
“所以我在等。”
“等什么?”薇薇安问。
“等他发现自己非我不可。所以他最好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快一点意识到。不然,我会让他受伤的。”
“如果你知道自己会让他受伤,也会让自己受伤,那么在那个时候就该放下。”
“我不能,我做不到。”里斯侧过脸去,不再愿意与薇薇安讨论这个问题。
除了假期第一天,聂川因为失眠而睡到了日上三竿,从第二天起,他就恢复了作息。
早晨七点起床,吃了早餐之后就出去晨练。
偶尔,他会在社区篮球场遇上马克他们,聂川会和他们比上几场。虽然之前因为争场地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聂川也发现了马克是个讲信义的家伙,一来二去的两人反倒熟了起来。聂川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掌握的一些过人技巧教给马克,而马克也表示如果以后聂川有车了,可以到他工作的车间去维修。
每天晚上,聂川还是会给里斯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做了哪些练习,和谁谁谁对了一场,基本上都是聂川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