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下有几个兵……不,他们不用我身体安慰……我的上司也不用……他?我不认识……谢谢你的赞美……我没有丈夫,即使有也不会是你……绝不可能……没有,暂时没有退役的打算……”
再冷淡的态度也冻结不了络腮胡的笑脸,直到男人在门边不耐烦的警告。
“萨,够了,小心你的舌头。”
萨意犹未尽的站起来,不无遗憾的收起破烂的药箱,被拖出门外犹不忘探头。“再见美人,别被这家伙占太多便宜,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屋外砰的一响,仿佛有人被踹了一记,片刻后男人又走回,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萨罗嗦了一点,不过是个好医生。”
“他该少喝点酒。”不知该说什么,林伊兰半晌才答。尽管提了许多无礼的问题,却没有恶意的感觉,只让人尴尬而好笑。
“你怎么知道。”
“军中有些老兵也这样,手会控制不住的发抖。”
望了她一眼,男人语气很淡。“萨曾经被军方的流弹击中,阴雨天疼得很厉害,不喝酒压不住。”
林伊兰倚靠在枕上,轻松的感觉又没了。“我很抱歉。”
静默持续了好一阵,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终于困难的开口。
“对不起,可不可以替我找一个女人帮忙。”
“你要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涨红的脸庞困窘无比,男人突然明白,走出了低矮的房间。
没多久,进来一个蹒跚的老太婆,风吹就倒的外形,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简直是挟着她去了隔间的厕所,态度冰冷,动作粗鲁,双手糙得像钢锉。
贫民区的人看军队就像蛇对鹰的憎恨,这里没人喜欢军人,萨是例外中的例外,能逃过戴纳已经万分幸运,没理由再苛求其他。
处理完毕,老人将林伊兰扶回床上后离去,男人回来递给她一个铃铛。
“再有类似的需要可以摇这个铃,会有人来帮你。”
“谢谢。”林伊兰讷讷的回答,只觉尊严全无。
这是他的屋子,仅有一张床,她也没资格要求他另寻住处或睡地上,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挤掉半边床,还好又弄来一卷被子,避免身体相触的尴尬,不过新的问题又衍生出来,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是怎样睡的,难道……
林伊兰停止再想下去,这里是贫民区,他不是绅士,幸好也不是禽兽。眼下她完全没有力量,即使他真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制止,但愿几日一睁眼就能过去,结束难以启齿的困境。敌人的怜悯比嘲讽更让人难堪,他的态度清晰的表明希望尽快摆脱麻烦。
他不常在屋里,在的时候也极少说话,但偶尔也有例外。“你昨天和今天吃得很少,为什么。”
除了刚醒的时候喝完了一碗土豆汤,她后期进食少得可怜。
“一直躺着不动,我不觉得饿。”林伊兰半靠着床头凝视窗外,一只红嘴黄羽的小鸟在树叶间飞来飞去的筑巢,已经完成了一半。
“食物不合胃口?”
“是我自己没有食欲。”收回视线,她有点意外。
男人思考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抛至枕边。
“想吃什么让老婆婆去买,这是你的钱。”
林伊兰低头看去,惊讶的发现是自己的钱袋。“我以为被偷了。”
“现在物归原主。”男人并无解释的意图。“点一下有没有少。”
“谢谢,能找回来我真高兴。”林伊兰没有数,轻抚了一下柔软的绒面。“假如你需要,金币送给你,我只要这个袋子就好。”
“你很富有?”男人的语气微微嘲讽。“对,你买得起赤龙牙,当然不在乎这些。”
“你救了我两次。”她想推过去却全然无力,只有淡淡一笑。
“我已经得到了回报,你可以用它弄点需要的东西。”
林伊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不麻烦的话……”
“什么。”
“可否代我买本书。”她迟疑着不知要求是否过份。“什么内容都可以,总躺着很无聊。”
“没有其他?”
“不必,只这个就好。”
男人看了她好一阵才又询问。“想看哪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