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有点熟悉,她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畔的男人,没有回答。对方探了一下她的手,立刻皱起了眉。
阴暗凌乱的街巷,随处可见的弃物,熟悉的矮屋。
男人放下她的提箱,从屋外的柴堆拎进几块粗壮的木头,很快壁炉里有了火,熊熊的火苗驱走了一室寒气,他又在火上煮了些东西,室内有了一股甜香。
“脱掉外衣。”
冻僵的手指不太听话,摸索了半天都无法解开,他替她脱下了被雪水浸湿的大衣,才发现连里衣都浸透了,不知在雪中呆了多久,索性一并脱下,只余贴身的衬衣,用厚毯将整个人包起来。
林伊兰这时才觉出冷,无法抑制的发抖,牙齿咯咯直响。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递到面前。“喝了它,热可可兑酒,你会好过一点。”
脱掉湿透的靴子,他试探的触碰纤细的脚。
“有感觉吗?”
林伊兰摇了摇头。
他捏了几个雪团,用冰冷的雪擦脚,没过多久,麻木的脚仿佛被无数针刺般痛,他按住又擦了一阵才放开,略略松了口气。
“你在室外呆得太久了,休瓦的严寒可不是小事。”
热可可十分香甜,她一点点咽下去,身体从里到外暖起来,终于止住颤抖能开口说话。“谢谢。”
男人倚着壁炉望着她,淡淡的话语带着微责。“怎么总让自己这么狼狈。”
这样关切的话竟然是由敌人说出,滑稽而错乱的现实让林伊兰忍不住笑起来,她笑得那样厉害,几乎难以停止,他没有在意,俯身加了一块木柴,又替她把厚毯拉紧了一点。
昏黄的炉火映着他的脸,深遂的眸子莫名的温柔,褪去了危险的气息,这一刻他只是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林伊兰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寒冷冻坏了脑子,竟然忘记警惕,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男人定了一瞬,探臂扣住了她。
越来越激烈的吻让她透不过气,或许是酒的作用,身体渐渐发热,她听见了紊乱的呼吸,火热的手隔着衬衣摩挲身体,陌生的渴望炙得心头发颤,干燥的木头在火焰噬烤下啪响,打破了迷乱的气息。
停在腰际的手握得肌肤生疼,他稍稍退开,低头凝视着她,垂落的额发搭在眉际,幽暗的眼中燃烧着赤1裸的欲望。“你……”
她盯着对方的眼,辨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受控制的指尖抚上了他的唇,仿佛眷恋它所带来的热度。
下一刻她已被放在了床上。
强势而炙热的吻在唇上厮磨良久,渐渐下移,剥开衬衣,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他的眸色更深了。“有过经验吗?”
低哑的声音震得耳根发痒,她的心跳得很快,不自觉的脸红。
没有得到回答,他笑了一声,指尖抚弄着秀发。“我会尽量……温柔些……”
仿佛一个神秘的游戏,他的手引着她触抚修长有力的身体,□光滑的胸膛、形状分明的腹肌,带领她探索属于男性的、完全陌生的一切。随着指尖滑过,他的呼吸粗重起来,突然低下头,用牙齿和舌尖刺激她最敏感的肌肤,捕捉她每一次轻颤,迫使她细碎的呻吟,在她最无措的一刻,他开始进攻。
可怕的压力分开她的身体,缓慢的深入撞击。疼痛令她觉得冷,吻和抚摸又让她发热,奇异的难以言喻,她分不清自己想抗拒还是迎合,激蹿的欲望在纠缠中失控,世界化为了一片昏乱。
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壁炉的火苗仍在跃动,映得屋子很暖。她伏在男人怀里,强健的手臂勾在腰上,毫无距离的紧贴,厚重的被子盖着两人,静谧的室内只有木柴燃烧的啪响。
林伊兰抬起头,他静静的看着她,幽暗的眸子映着火光,不知在想什么。
被那样的目光望了半天,想起之前的情景,她的脸又红了。
温热的手拔弄着短发,在额上落下一吻。
没有语言,似乎也不需要语言,过了一阵,她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天已经很亮,身体大概被清理过,除了酸软别无异样,壁炉里又添了新柴,烘干的衣服摆在枕畔,火上煮的土豆汤散出浓香。冻僵的野鸭回复了活力,在桌边来回踱步。
门一晃,男人走进来,随手将一袋面包放在桌上,脱下了沾雪的外套。见她醒来,他拿起碗盛汤。
“你一定饿了,起来吃点东西。”
半晌毫无动静,对方投来不解的眼光,林伊兰尴尬的提示。“请暂时把头转过去。”
男人一怔,依言背转,仿佛有丝笑意。
喝下第一口汤,她有些意外的惊讶。“味道很好。”
“你提供的配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