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品尝点心的心情,但还是掀开了银盖,香甜的气息盈散鼻端,突然怔住了。
“玛德莲火焰蓝莓蛋糕,公爵府的侍女说你最喜欢这个。”轻描淡写的话语听不出情绪,修纳递过一把银刀。“宫庭御点师刚烤出来,试试是否如你的嬷嬷所做的那样美味。”
怔了很久,林伊兰切下一块,入口蓝莓独特的香甜,鼻腔忍不住发酸,或许是蛋糕带来了一些勇气,她忽然开口。“菲戈。” 半晌,他极轻的应了一声。
“你能……”她的喉咙哽了一下,垂下了眼睫。“能再抱我一次吗?我知道对着这个身体很奇怪,胸部也不够丰满……”过度的紧张令她微微慌乱。“如果你不喜欢这双眼睛,我可以闭上。”
气氛变得出奇的安静,他没有回答,站了一阵,忽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低垂的目光终于从盘子上移开,林伊兰放下银刀,发抖的指尖痉挛的握起,轻轻叹了一口气。
倾诉
林伊兰独自坐了半晌,门又开了,进来的不是修纳,而是威廉近卫官。
他神色怪异的瞧了她一眼,指挥士兵用一堆木板将通向露台的落地长窗结结实实的钉了起来,一扇接一扇,房间内所有临街的长窗都被粗厚的木板钉死。明亮的光线立刻暗下来,雅致的房间突然变成了一个牢笼。
没人说话,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改装完毕,近卫官又带着士兵离开了。
林伊兰怔怔的看着木板缝中透出来的光,随着时间推移,光逐渐转暗,心似乎也随之寂灭。冷却的蛋糕失去了鲜美的甜香,她强迫自己放弃思考,倚在床边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见了嬷嬷的脸,笑得满是皱纹,慈爱的亲吻她的脸颊,还有嬷嬷的猫,在她脚边来回打转,蹦进怀里乖巧的舔舐她的脖子。她想挥开猫咪,但似乎有什么捉住了手,一下子惊醒过来。
壁炉烧得很暖,床头灯的黄光笼罩着房间,修纳撑在她身体上方,□的肌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衬衣,一手扣着她的腕,漆黑的眼眸犹如不可测的深渊,望了她一眼,忽然俯首轻咬细颈。
突然的刺激袭来,林伊兰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菲戈?”
他的唇齿灵巧而促狭,很快挑得她心跳加速,失神中听见低沉的男声。“你想要这个?嗯?”话尾鼻音极重,带着□的沙哑,令她突然口干舌燥,心头发痒。
修长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她紧紧咬住呻吟,抬手遮住了眼。
胸尖突然被咬了一口,她缩了一下,修纳拉下遮挡的手,强迫她的脸迎向光。手指一寸寸描摩,仿佛在鉴赏一幅画,发烫的指尖在轻颤的睫毛上停了停。“睁开眼睛。”
林伊兰没有睁开,即使眸中的红翳已经消失,眸色仍无法更改,她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厌恶的神情,侧过脸揽住他的腰,无言的邀请。
棱角分明的腹肌蓦然绷紧,修纳不再忍耐,调整了一下姿势,猛然贯穿柔软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剧痛撕裂了灵魂,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完全无法呼吸,强烈的痛苦让她开始抗拒,修纳反射性的按住,低哼了一声。
她绞着他,那种极致的美妙几乎让他眩晕,忍不住进得更深。
可怕的剧痛刺激着神经,林伊兰再也无法克制,不停的渗出冷汗,肌肤一阵阵颤栗,极力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强迫自己停下来,粗喘着抚慰。“……放松,放松一点。”
林伊兰听不进去,身体有自己的意志,近乎疯狂的挣扎,修纳一疏神没有压住,一道火辣辣的指痕烙在肩颈,她抗拒他,从身体到灵魂都在反抗他的触碰。
一股难堪的怒意涌上心头,修纳压住她低吼出来。“放松!你以为是在受刑!”
空气一瞬间僵住了,只有俩人紊乱的呼吸。。
林伊兰突然放弃了挣扎,躺在凌乱的床褥上一动不动,赤1裸的身体像一只柔弱的羔羊。
菲戈没有再继续,退出来坐在床沿,背对着诱人的胴体,胸口急促的起伏。
僵滞的气氛持续良久,痛楚逐渐平复,她望着修纳线条分明的脊背,勉强开口。“抱歉,这个身体……对疼痛比较敏感。”。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走进了浴室。。
她又做了一件蠢事,最后一点温存的回忆也消失了,只剩破灭后的冰冷碎片。林伊兰慢慢蜷起来,指尖掐住肩膀,费尽力气才能抑制颤抖,温热的泪爬过脸颊,一滴滴渗入了金色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修纳走出来,掀开被子抱起她。。
颀长的身体冷得像冰,肌肤一触,林伊兰忍不住缩了一下。。
朦朦的水流温暖柔和,落在身上像一张绵密的网,紧绷的神经一丝丝放松下来。
修纳依然沉默,细致而轻缓的替她清洗身体。。
一道赤红的指痕在麦色肌肤上异常刺眼,林伊兰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谢谢,你一直是最好的情人,总是这样温柔。”
修纳没有回答,许久后才道。“伊兰,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水顺着发梢流泻,模糊了视线,林伊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沉沉的话语。“十年前你对我唯一的请求是抱你,十年后依然如此,对你而言,我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