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珂偏头。
“敢死队改成找死队就行了。”对方微笑。
君珂也微笑,“行,那你们输了,也小小改个名,我要求不高,建议你们作风平实点,把鸿羽改成鸟毛。”
“行!”对方队长拧起腮帮边上肌肉,笑得凶厉。
都在笑,但这笑眼看就变了味,擂台上弥漫的杀气,让观众兴奋地睁大了眼。
“揍!揍死她们!”底下开始兴奋地鼓噪。
云雷人倒不是歧视女人,主要君珂无耻的取巧方式引起了云雷人的不满,自己不出手,靠一群狼?忒没意思了!
君珂雍容微笑,挥手,“放心,我会揍的。”
云雷人:“……”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七位轻功高手立即开始满场游走,身姿令人眼花缭乱。
君珂呢……
君珂一招手,五个奴隶围成一个圈圈,把她围在中间,君珂看看那七个人身高,调整了一下他们胸前背着的小筒的位置,随即打个呵欠,取下一个奴隶背着的包袱,抽出一条床单,几只狼立即卧下来,君珂把床单往它们身上一铺,懒洋洋躺下来。
“打了一天,累死了,休息一会。”
云雷人:“……”
七位高手,“……”
你妹,打了一天,都是你的狼在打,你动过手?
五个身形巨大的奴隶,把君珂遮得严严实实,随即内圈没了动静,似乎她真的睡觉了。
云雷人在一静之后,瞬间沸腾了。
藐视!
严重的藐视!
自有云雷城大比三百年来,见过多少龙争虎斗,也没见敢在擂台上睡觉的!
“揍她们!”
“杀了她们!”
“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七位高手怒不可遏,眼神青火闪动,游走的动作更加快几分,当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呼啸生风,光影成团,快到令人眼都看不清,以往那许多场战斗,就是因为他们身形太快,敌人想要捕捉他们的轨迹,反而看昏了头,从而被他们一举得手。
七个人很有信心,只要那五个壮汉没练刀枪不入的铁布衫,他们就必胜。
奴隶们当然没练铁布衫,奴隶们一早得了君珂命令,闭上眼睛不看敌人,手指抬起,紧紧抓住自己胸前一根铁丝。
铁丝微细,谁也没注意。
“他们在祈祷胜利吗?哈哈。”底下有人发现这个细节,肆意嘲笑。
“着!”
速度已经快到卷成一道旋风,辨不清人影的七个人,看准了五人之间的缝隙,终于出手!
“哧!”
横身一滚,扬手连发,七道尖锐的白光一闪,像雷电刹那穿越空气,自五个奴隶腿部缝隙而过,直射中间的君珂!
刁钻的角度,精准的眼力,无与伦比的速度!
“好!”台下狂呼。
五个奴隶在武器近身之前,只做了一个动作——迅速用棉球堵住自己鼻子,然后拉动胸前铁丝!
“噗。”
一股无色细细气流喷射而出,正射在射出武器后抢近他们身侧的七人鼻孔里!
无比刺激的气味,微微弥漫开来。
七个人忽然一顿,抬起的腿凝在半空,脸上神情僵硬,肌肉抽搐,眼神里泛出巨大痛苦。
台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不可能看见那射入七人鼻孔的气流,只看见七人出手,然后就开始发呆。竟然将大好的追击机会都放弃。
台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下都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阿嚏!”
巨大的喷嚏声忽如其来,仿佛突然起了一阵飓风,扑哧一声口沫与鼻涕齐飞,因为力道打得过猛,七个人竟然喷出了血。
与此同时君珂动了。
她一跃而起,身下床单已经抽在手中,呼呼一卷,弯身从奴隶们腿间一兜,已经将那七枚三棱刺都兜在了床单里。
尖锐的三棱刺被兜住,床单却没有被戳破一丝,君珂并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一声呼哨,奴隶让开,君珂一跃而出,手中的床单,已经劈头盖脸对着那不停咳嗽打喷嚏捂住胸口满脸痛苦的七人打下去。
“叫你们吵我睡觉?”砰一声她打在领头队长脑袋上。
“啊!”
“叫你们打断我美梦?”乓一声她的“床单”甩在一人肩膀。
“啊!”
“叫你们口水乱喷,喷到我鞋子上啦!”啪一下“床单”拍在一人大腿,立即隆起巴掌宽的红痕……
床单横飞四甩,众人头破血流,台上人人抱头躲避狼狈翻滚,被辣椒水弄哑了的嗓子,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底下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一张床单,也能把这七人打成这样?
众人心中都浮现一个古怪念头——作弊?
然而一眼看去就发觉不对劲,床单舞起来霍霍生风,每一落下都是一声闷响,随即便是皮开肉绽或者隆起的伤痕,有些高手此刻才猜到,里面一定硬家伙。
众人对视一眼,倒抽气的声音山响——这女人好阴!
不得不说,本性纯良的君皇后被某人影响,越来越阴损了……
云雷大比第一场最后一比,君皇后挥舞着床单,打败了七位高手……
在日后的大陆史诗传说里,关于这一场的描述是这样的,“皇后陛下以绝世武功,藐视天下英雄,台上酣睡而万人不敢近身,七位高手在皇后劝说下,战战兢兢试探出手,皇后美梦被扰,怒而起身,以床单一幅,责打云雷诸高手,打遍擂台上下数万人,无人为一合之敌,云雷万众俯伏,磕首礼拜,称皇后陛下万万岁,其时日色忽开,阳光万张遍洒我皇之身,如神祗之降,云雷人忠心膜拜,自此不敢有违……”
这段故事在各处传说时,曾引起无数人艳羡赞叹崇拜向往,一片唏嘘声里,有个孩子眨着眼睛问,“不对呀,既然忠诚膜拜不敢有违,那为什么后面还要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