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大臣都大声叫好。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这时,澹台牧也端着金杯来到宁觉非面前,笑着说:“宁大将军劳苦功高,也不必过谦。来,朕也敬你一杯。”
宫中侍者已经飞快地再替他将酒酌满,宁觉非便举起银杯,说道:“谢陛下抬爱。”说罢,他以杯口轻碰金杯的腰,随即喝干了杯中烈酒。
独孤及豪爽地笑着,对澹台牧道:“陛下,你们北蓟国力比我西武强盛,好草场比我们多,人民比我们多,牲畜比我们多,朕却从来没有羡慕过。今日我倒是很羡慕你,因为你们北蓟有了宁觉非。”
澹台牧大笑:“能让西武的皇帝陛下羡慕,澹台荣幸之至。”说着,他转身往王座走去,含笑的眼神却飘向了云深。
独孤及与他并肩而行,眼光也是飞快地扫过了云深,笑道:“可惜啊,我西武没有一个似云大人这般的好国师。”
云深温文儒雅地微笑着,对他欠了欠身,温和地道:“陛下过奖了。”
澹台牧登上王座,举起金杯,大声道:“今日两国已是兄弟,大家不必拘泥,尽管痛饮,定要尽欢,不醉无归。”
“好。”殿中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宁觉非连着两杯烈酒下肚,刚刚坐下来,送了一块牛肉到口中,眼前便围拢了不少文臣武将,两国都有。他立刻被酒阵杯林围攻,人人都亲热地笑着,向他敬酒,他连说话回敬的功夫都没有,只得酒到杯干,顿时陷入了“苦战”。
云深看着渐有醉意的宁觉非,嘴边一直挂着愉快的笑意。
与此同时,整个蓟都的人们都在庆祝此次结盟,到处是一派欢乐景象。
狂欢三日后,西武使团便即启程回国。
宁觉非将独孤及送出了百里之外。
独孤及感慨地看着他,说道:“兄弟,今年的赛马节上没有看到你,做哥哥的着实惦记。你现在北蓟,看着倒是荣宠殊甚,只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好,以后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欢迎随时来西武找大哥,大哥定以真心待你。”
宁觉非微笑着点头:“大哥,我一定会去找你赛一次马的,你放心等着吧。”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会在明都等你。”独孤及与他紧紧拥抱,随即大笑着上马,率群臣策马而去。
不久,便是过年了。
三国战事平息,南楚遭遇惨败,北蓟和西武又逢大灾,国力俱都大损,均需休养生息,一时都没有动静。对于三国的百姓而言,这是一个太平年。虽然仍有很多人衣食不足,饱受欺凌,但年节之下,他们还是可以松口气,一家人聚在一起,张灯结彩,放鞭炮,包饺子,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平静。
三国宫中则是如往年一样,皇帝如常赐宴,各府大臣也会宴请同僚。
过年前后,宁觉非似乎一直就没有清醒过,总是被人请去,然后大醉而归。
宁觉非班师回到蓟都后,仍然与以往一样,还是一直住在云深的国师府。至于他的神威将军府,他从来没去看过,早已忘了自己还有府邸这回事。
清晨,云深看着神志终于清醒过来的宁觉非,不由得忍俊不禁。
宁觉非睁开眼,一时头脑里一片空白。
外面北风呼号,大雪纷飞,屋里炉火熊熊,却是温暖如春。
过了半晌,他才感觉到身边那个温暖的身体,于是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云深温柔的笑脸。
宁觉非呻吟了一声:“我觉得身体里流着的已经不是鲜血,全是烈酒。”
云深笑着起身,去火炉上拿起铜壶,浓浓地冲了一杯热茶过来,让他漱漱口,然后又倒了茶来,让他痛痛快快地连喝两杯。
宁觉非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觉得还过魂来。
云深重新上床,倚在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宁觉非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绸裤,这时看着他,心中只是火起,伸手一把将他拉过来压在身下,笑道:“你去请陛下降道圣旨,下个禁酒令,不准人再灌我酒了,这简直是在要我的命。”
云深笑着,抬手抱住他的腰,说道:“这种事情,陛下哪里管得着?谁让你这么可爱?”
“好哇,敢这么说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宁觉非咬着牙,动手迅速地扯开他的衣服。“这几日好像都没碰你,你既然要纵容他们灌醉我,那我就要酒后乱一乱性了。”
云深笑着,手下却也不慢,将他身上的睡裤胡乱拉下,嘴边腻腻地轻道:“是啊,我这就叫作法自毙。”
宁觉非将他剥光了,立刻压下去,紧紧贴住他柔润的身体,吻住了他的唇。
云深抱着他劲瘦的腰,柔情似水,宛转相就。
宁觉非重重地吮吻着他的唇,带着茶香的舌头如灵蛇一般伸了过去,与他的舌尖追逐缠绕,心底深处一股一股的火焰在炽烈燃烧。他鼻息粗重,双手顺着云深身体的轮廓便抚了下去。
那双带着厚茧的手从沁凉的肌肤上滑过,带给云深奇异的快感。他狠狠地抓着宁觉非的腰,无意识地揉搓着,借以缓解瞬间到来的高潮。
宁觉非将喷射在两人小腹上的体液抹开去,一直抹到要紧之处,身体却覆在被润滑了的部位摩擦着,滑腻的感觉令两人心中荡漾不已。
云深放开他,反手紧紧抓住了软枕,喉中发出低吟。
宁觉非扶住了他的腰,随即托起他的腿,将自己火热的欲望顶了进去。
云深感觉到他的进入,身体本能地痉挛起来。宁觉非只觉得快感的大潮向自己迎面扑来,不由得硬生生停住。
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倾泄而出。
片刻之后,宁觉非重重地压了下去。他缓慢地,有节奏地,摇撼着云深的身体,挺进,抽出,再挺进,再抽出,目标明确地撞上他最敏感的那一点。
云深感觉着那猛烈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一下,又一下,从容不迫,却令自己无法抵挡,就像他一手训练出的重甲骑兵,一阵去,复一阵来,一阵比一阵重,让人的理智逐渐崩溃,不由自主地陷进快感的沼泽,却又总是不能灭顶。
他咬着牙骂道:“你这……混蛋……故意……整我……能不能……痛快点?”
宁觉非从他的身体上滑过,欲望重重地顶入他的最深处,听着他忍不住的呻吟,看着他脸上的狂乱表情,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全是快乐。
“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他调侃地道。“今天我可不想痛饮了,这么快就醉,多没意思?我要浅斟低酌,慢慢品尝你这杯美酒。”
云深被他折腾得两头不到岸,一直悬在空中,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难受。他看着宁觉非笑笑的,眼中闪动着亮丽的光芒,重重地喘息着,好整以暇地向自己俯冲下来,将他裹挟至高峰,却又忽然退出,让他沉沉地坠落。
他恨恨地骂道:“你这个妖孽。”
宁觉非听到这话,更是大乐,猛地向前一顶,狠狠地撞在他的敏感处。
云深大叫一声,随即猛地绷紧了身体,两腿夹住了宁觉非的腰,甬道中激烈收缩,欲望前端也喷发出来。
宁觉非猝不及防,也叫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双手钳住云深的腰,急骤地律动起来。他一阵急进猛攻,再一阵狂轰滥炸。
云深在疾风暴雨般的快感轰击下,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脑中嗡嗡作响,胸口在沉重的压力下发痛,一时张大了嘴,却觉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