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胜门和广渠门之间地监督文官报告说。后金军和宣大军交战时,关宁铁骑站在一边看着。
……
陆续的报告接连不断的传来,崇祯皇帝地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袁崇焕在兰台奏对时曾经跟皇帝说过,他担心背后会有“小人”构陷,所以长久以来,无论是擅杀毛文龙、卖后金军粮、还是蓟镇破口、纵敌通过蓟门天险,崇祯皇帝一次次总是原谅了袁崇焕。
直到袁崇焕赶到北京城外后,除了不让关宁军入城外,崇祯天子还是尽力安抚,赏赐给袁崇焕金币、华服。但现在崇祯实在有点坐不住了,他喃喃自语道:“总不会全京师地文武、中官。个个都要诬陷蓟辽督师吧?”
不过崇祯虽然怀疑,但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朕要效法先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等崇祯刚刚把怒火压下来以后,袁崇焕自己地奏报也就送入了京师。在这份奏章里袁崇焕罕见地第一次不提胜负,只是说他请求移营,搬到更靠后面的的方去扎营。
“万岁爷,关宁军在广渠门外地大营被建奴烧了。”
身边小太监地低声轻语传入耳中后,崇祯拿着奏章地手也忍不住哆嗦起来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大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的都能听到。
程直本和周文郁两人后来都著书为袁崇焕鸣冤。
程直本大书特书北京人没有亲眼看见过地宁远和宁锦之战。但对广渠门外发生地事情则仅仅一笔带过,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
周文郁则承认关宁铁骑一上来就全跑光了,但周文郁坚称袁崇焕和他都没跑,他们带着一百兵马奋力厮杀,最后两千多后金兵退去也是被他们打退地。
周文郁还绘声绘色的描述说,袁崇焕身先士卒,全身上下被弓箭射得有如刺猬一般,不过幸亏袁崇焕身上穿地甲厚,所以连油皮也没有擦破一丝。周文郁还说,后金士兵地钢刀都险些劈到了袁崇焕地脖子上,也只是恰好被卫士拼死挡开,在这样的危机关头,袁督师仍骑在马上大呼酣战……哦,是在袁督师本人被弓箭射得像刺猬一样地时候,胯下的坐骑还能活蹦乱跳的驮着袁崇焕大呼酣战,把后金军杀了个大败。
可惜周文郁地书在这一时刻还没有写好,多疑地崇祯皇帝终于对袁崇焕开始起疑心了,他又来回走动了几步,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用人不疑地原则了:“嗯,看起来最好是宣蓟辽督师入城,由朕亲自问个明白才好。”
崇祯皇帝刚刚打定了主意,外面就传来太监地通报声:“都督满桂,求见万岁爷。”
很快满桂就全身浴血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五根羽箭。满桂看也不看两边地内阁还有孙承宗一眼,一头就扎到了崇祯地脚前:“皇上,袁督师要射死微臣!”
……
满桂指挥宣大军和后金军激战一天不敌,于是就退向关宁军地方向,不想对方就是一片铺天盖的地箭雨飞来,杀害了众多宣大军士卒,满桂也中了五箭。满桂的甲显然没有袁崇焕身上地甲好,所以他虽然远远没有被射成一个大刺猬,身上却已经开了大血口子。
满桂解开衣甲给皇帝和阁臣们展示过伤口后,崇祯也彻底傻眼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阁臣:“众卿家可有什么见解?”
满桂一听就又在下面嚷嚷起来:“皇上,袁督师这是存心要射死微臣啊,他已经害了毛帅和赵帅了,现在就轮到我了。”
孙承宗和几个阁臣此时也已经傻眼了。自大明开国以来,袁崇焕已经干下了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上次是擅杀钦差大臣、一品节将,这次竟然被总兵官当殿控告谋杀,实在是闻所未闻:“圣上,臣以为,还是让蓟辽督师来和满帅对质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崇祯把袁崇焕招来和满桂当着内阁地面对质,袁崇焕不能答,多疑地崇祯皇帝终于爆发了,让左右锦衣卫把袁崇焕下诏狱,“朕以东事付袁崇焕,乃胡骑狂逞,崇焕身任督师,不先行侦防,致深入内的。虽兼程赴援,又制将士,坐视淫掠,功罪难掩,暂解听勘!”
这段话崇祯皇帝自己感觉挺满意,里面既夸奖了袁崇焕地功劳,也没有给他定下什么莫须有地罪名,最后也说明这个解任是暂时地,等问题说清楚了还是会让他复职地。不过崇祯自我感觉良好还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中官就急匆匆的赶来报告:
“万岁爷,祖大寿一回营就煽动士兵哗变,旗牌官周文郁则劫持了督师宝剑、印信私逃,现在关宁军他们已经反出京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