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陆小宁就被杜若摇醒了。
“小姐,太孙殿下来了。”
陆小宁揉了揉惺忪睡眼,整个人还是懵的,迟钝地反应着:“你说谁来了?”
“太孙殿下回来了,现在就在楼下。”杜若道。
陆小宁这下听清楚了,猛地坐起身来:“快打水来,我要洗漱。”
皇甫少烨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可是,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她还以为他最早也得今天下午才能赶回来的。
陆小宁赶紧穿衣洗漱,收拾完毕,才让杜若去把人请上来。
只见皇甫少烨一身玄色的锦袍,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睛依然很亮,但眉宇间难掩一丝疲惫。
“你怎么这么回来的这么快?”陆小宁问道。
皇甫少烨苦笑道:“接到飞鸽传书,我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说着皇甫少烨径直走向里间,掀开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毯子就躺了下去,她睡过的地方还残余着她的体温,留有属于她的芳香,一瞬间,连日来紧绷着的弦便松懈了下来,只觉得无比安心,舒服的让人想要打瞌睡。
“喂,你怎么躺下了?”还躺在她的床上,这像话吗?进她的闺房已经很不合适了,还睡到她的床上来……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呢。”陆小宁想把他拽起来,拽了一下没拽动。
“小宁。”他闭上眼睛,反握住她的手,语声低哑温柔,透着说不出的性感。
“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在你这眯一会儿,就一刻钟,一刻钟后你叫醒我好不好。”皇甫少烨几乎是话一落音就睡着了,他真的是太困了。
陆小宁目瞪口呆:“……”
“喂,皇甫少烨,你起来,这样不行的。”陆小宁又拽了拽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若小声道:“小姐,您就让他歇一会儿,殿下连日查案一定辛苦极了。”
陆小宁扭头翻了她一记白眼,臭丫头还真会关心人,问题是,他一个大男人躺在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的床上呼呼大睡,真的合适吗?
算了,他要睡就让他睡吧,反正她也拽不动他,总不能把夕雾她们都叫来,把人给抬出去吧,万一惊动了府里的人,那就有好戏看了。
陆小宁无奈的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抽了两下没成功,他握的太紧。
真是的,占了她的床就罢了,难道还要她坐着这里看着他睡?好过分。
悲催的陆小宁只好在床边坐下,瞪着眼睛看着睡的死沉死沉的某人。瞪着瞪着,陆小宁的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下来,转而浮了一抹心疼之色而不知自。
刚才没看仔细,这会儿静静地打量他,才发现他的眼圈泛着一层青色,也是,发生了丢失朝贡这样的大事,他能不着急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马不停蹄的赶去扬州查案,这会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他说几天几夜没合眼,应该是真的,换作是她恐怕她也睡不着。
都是那只该死的老狐狸,等老娘抓到他,一定抽了他的狐狸筋,剥了他的狐狸皮。
陆小宁在心里诅咒了那只老狐狸n遍,又开始端详他的睡容,他怎么也不打呼噜呢?不都说男人睡觉会打呼噜的吗?她记得爸爸和爷爷睡觉都打呼噜,震天的响,隔着两道门都听的清清楚楚,还有磨牙的呢。
以前她就想着,男人真的好吵,若是她以后的老公天天睡在她身边又打呼噜又磨牙的,她一定受不了,一脚把人踹下床,结果,他居然没这毛病,都睡的这么沉了还是这么安静。
好看的人真是怎么都好看啊,睡着了也这么俊,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唇的轮廓的线条好看极了,性感魅惑,引人犯罪,让人很有一种想要偷偷亲上一口的冲动。
陆小宁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猥琐的想法甩掉,狠狠鄙视自己,陆小宁啊陆小宁,你也太经不起诱惑了,一不留神就暴露出****的本质。
不看了不看了,眼不见心方能静。
陆小宁歪着脑袋想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到目前为止,药铺和赌坊都没有消息传来,她有点担心,万一她的猜测是方向性的错误呢?万一那只死狐狸昨天就已经易容离开了金陵,她白忙活一场到不要紧,但皇甫少烨抓不到人麻烦就大了。
陆小宁本来就还没睡醒,这一想越发没精神,加上身边的人睡的香,散发着强烈的睡眠银子诱惑着她,索性也就闭眼再眯一会儿。
眯着眯着,陆小宁什么时候倒在某人身上也不知道。
一刻钟后,杜若想着上来看看,结果看到自家小姐趴在太孙殿下身上睡的可香了,不由的抿嘴偷笑,小姐还说不喜欢太孙殿下,这下可露馅了吧,杜若很贴心的没有惊动他们,天色还早,就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吧,杜若轻手轻脚的退下,关上房门。
杜若一离开,皇甫少烨就睁开了眼睛,他一向警觉,便是睡着了也时刻保持着警惕,所以,杜若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个人,皇甫少烨勾了勾唇角,黝黑的眸底荡漾着淡淡地温柔笑意。她的身体软软地,香香的,像只依人的小鸟儿,又像只乖顺的猫儿蜷缩在他身边,这样的感觉真好,温馨而甜蜜,如果以后每日醒来都能看到她在身边,那样的幸福,便是想想都让人心神荡漾。
皇甫少烨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破坏了这一刻宁静地美好。
说真的,在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他真是震惊极了,没想到小宁会得到消息,没想到小宁居然能找到门房,她怎么就看出那门房才是关键之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小宁在他回来之前就做了那么多的布置,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想的那么周全,能比她做的更好。行事沉稳又果断,这次真是忙了他大忙了。
只是想到她昨日辛苦奔波了一日,皇甫少烨又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