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琼华殿中还有谁今儿个上午见过我的?”素云又去问其他人。
琼华殿的当值宫女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贤妃娘娘笑吟吟地,只是那笑意让人寒冷,慢悠悠道:“见了鬼倒是未必,臣妾这琼华殿乾坤朗朗,臣妾入住十几年来,未出现过一条冤魂,****好梦,哪来什么鬼,怕是有人想要搞鬼吧。”
皇后娘娘的脸色阵青阵白,分外精彩,贤妃这是在嘲讽她呢,前年她就是因为连续数月做噩梦导致精神不济,还病了一场,请了寂云大师来看,寂云大师说乃是冤魂作祟,做了场法师才算恢复平静。这件事宫里人都知道,大家在背地里议论,说前皇后就是她害的,太子也是她害的。
现在贤妃当她的面说什么冤魂啊,好梦啊,鬼啊什么的,可不就是在讥讽挖苦她吗?
“贤妃娘娘,有人搞鬼是一定的,就不知道这搞鬼之人是谁了,这是您的琼华殿,您不承认,您的人如何敢承认,也就玉禾这个傻丫头,看到什么说什么,皇后娘娘,您说是吧?”皇甫云澜婉声道。
皇后冷冷一笑:“可不是吗?本宫相信玉禾不会说谎,宫里出现了两个素云,一个还在皇上病重的时候进了紫宸殿,侍疾君侧,本宫现在怀疑,有人意欲趁皇上病重,图谋不轨,来人,把这琼华殿的宫女全都拿下,本宫要好好审问,本宫就不信撬不开你们的嘴。”
贤妃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妾也怀疑这玉禾是受人指使想要污蔑臣妾,也该好好审问,来人呐,将玉禾拖出去打,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玉禾大惊失色,惊恐地望向皇后娘娘,这可真是主子打架,奴才遭殃,早知道她就不向皇后禀报此事了。
皇后拍案而起,怒视贤妃:“贤妃,请你记住你的身份,本宫才是后宫之主。”
贤妃莞尔道:“臣妾一直牢记自己的身份,皇上命臣妾主持六宫事务,臣妾岂敢有违皇上重托,臣妾这几日忙着侍奉皇上,确实是疏忽了对六宫的管束,以至于某些奴才胆大妄为起来,都敢构陷主子了。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还是不要劳神了,臣妾定会审个清楚明白,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贤妃一点也不怵皇后,你是皇后不假,但如今主持六宫事务的人可是她,不是你皇后。
“贤妃,本宫怀疑这个图谋不轨的人就是你。”皇后咬牙切齿道。
贤妃笑了起来,笑的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金光刺眼。贤妃笑道:“敢问皇后娘娘,臣妾图谋什么了?臣妾这几日衣不解带,不辞辛劳的侍疾君侧,皇上的龙体日渐康复,臣妾图谋什么了?要真说有图谋,也是图谋皇上能早日安康,怎么?皇上病好了,皇后娘娘不高兴了?怪臣妾伺候的太周到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皇后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敢说皇上病好了,她不高兴吗?
认识贤妃这么多年,在她的印象中,贤妃性情温婉,与世无争,反正膝下又无子,她一直没把贤妃放在眼里当成对手,直到前年她生病,皇上第一次提出让贤妃协理六宫,她才注意到贤妃,但也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以为皇上只是看在贤妃资格老又性格温顺讨人喜欢,才抬举贤妃。
现在她才知道贤妃不是盏省油的灯,仗着皇上宠爱她,都敢跟她叫起板来,将她的军。
“贤妃,你不要混淆视听,现在要查明的是两个素云的事情。”皇后强忍着怒气道。
“对呀,这琼华殿中这么多人,只有玉禾看见了两个素云,别人都看不见,单单她看见了,臣妾是得好好问问她,且玉禾是琼华殿的人,有事情居然不先向臣妾禀报,反倒是跑去叨扰皇后娘娘,臣妾也是好奇,这玉禾到底是琼华殿的人,还是昭阳殿的人?”贤妃的笑容越发的冷酷。
“素心,去一趟紫宸殿,请高公公来辨认辨认这几日在紫宸殿伺候的是哪个素云。”贤妃的神色骤然严厉起来,沉声吩咐道。
素心应声就往外走。
“站住。”皇后娘娘喝道。
“贤妃,皇上的病刚刚有所起色,你就不怕又把皇上气着了?”
贤妃嗤鼻一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叫高公公来辨认一下而已,这事儿必须查清楚,图谋不轨的罪名臣妾可是担不起。”
皇后娘娘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贤妃当然不怕把事情闹到皇上哪里去,如果真是贤妃把陆小宁带进了紫宸殿治好了皇上,皇上只会更加信任贤妃,器重贤妃,要气也是气她这个皇后。
“如果皇后娘娘怕叨扰了皇上,不赞成请高公公来也行,那臣妾就好好问问玉禾,皇后娘娘觉得呢?当然,如果皇后娘娘承认玉禾是您的人,是受您的指使,那臣妾少不得要请皇上来主持公道了。”贤妃慢条斯理地说道。
皇后满腔怒火却是发作不得,她知道她败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就已经败了,现在怎么追究就没有意义,反让皇上心生不喜。
“玉禾,不是本宫的人。”皇后咬牙道。
跪在殿中的玉禾当即瘫倒在地,皇后娘娘这是要舍了她这颗废子吗?
贤妃笑了笑:“那便好,来人,将玉禾拖下去打,打到她肯招认为止。”
立时琼华殿的太监就冲进来把玉禾拖出去。
玉禾吓的大声呼救:“皇后娘娘救命啊,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看见了呀……”
贤妃只是笑微微地看着皇后,皇后则沉着一张铁青的脸,无可奈何。
外面很快响起板子落下的沉闷的声音,以及玉禾被堵了嘴沉闷的呻、吟,不多时,太监进来禀报,说玉禾受刑不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