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陈彦禹来了?
她这药铺开张后,陈彦禹还是第一次来呢。
陆小宁赶紧让豆蔻把人请到雅室去,好茶奉着。
陈彦禹今儿个是去参加了一场文会,早早退场,想着济仁堂就在这附近,而彦平昨晚睡觉冻着了,一早起来就说嗓子疼,还流鼻涕,便顺道过来给彦平买点药回去。
当然,如果陆小宁能到陈府看看彦平就更好了。
陈彦禹是极少到药铺去的,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进药铺,看济仁堂里忙碌却有序,外间大堂还有可供病人休息的座椅,病患看病之处还有隔帘,十分的贴心与周到,见此间的管理者很用心。
那个被称为金陵第一废材的赵寅成倒是在这里找到了用武之地。
陈彦禹竟然有点羡慕赵寅成,能和陆小宁一起共事,成为合伙人,成为好友。听思瑶说,赵寅成和陆小宁的关系真的很好,跟兄弟一般。
进到雅室,豆蔻刚把茶奉上,陆小宁就来了,笑吟吟地:“陈公子,稀客啊。”
陈彦禹起身一礼:“今日是特意来麻烦陆小姐的。”
“哦,有什么事?”陆小宁请陈彦禹坐,自己也坐了下来。
“是彦平,可能是昨晚冻着了,今早起来就喊嗓子疼,早饭也吃不下,我刚好出来参加一场文会,路过这边,就上你这抓药来了。”陈彦禹道。
陆小宁听说是彦平病了,心里不免担忧,问道:“可有发热?”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倒是没发热,这会儿却是不知。”陈彦禹汗颜道。
陆小宁抱怨起来:“陈公子您是忙人,可思瑶呢?伯母呢?彦平病了,差个人来告诉一声我也好早早去给彦平看看。”
嗓子疼可不仅仅是因为冻着了,或许是感冒病毒入侵了呢?
陈彦禹道:“都怪我,是我说我回家的时候来一趟济仁堂,她们就没有差人来请你了。”
也或许,母亲觉得彦平是小病就不麻烦小宁了,毕竟小宁现在在御医院供职了,就算不用每日点卯坐班,但来请她看病的人肯定很多。
陆小宁也是无语,陈家人的心也太大了吧?就这么让彦平熬着难受啊?道:“这样好了,我随你去一趟陈府,亲自诊断一下,才好对症下药。”
陈彦禹求之不得,这个时候去,还能留小宁在家里吃饭呢。
“会不会太麻烦了?”陈彦禹道。
“麻烦什么?我把彦平当弟弟看待,现在他身体不舒服,我自然是要去看看他的,我这便去拿药箱,陈大哥您稍等一会儿。”陆小宁道。
陆小宁让杜若带上药箱,自己去抓了几味药先带上,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就不必再费事去药铺抓药了。
杜若整理好药箱,担忧道:“小姐,这会儿子去陈府,会不会耽误了安平伯府的接风宴啊?”
而且还是安平伯老爷子特别嘱咐了赵公子要请小姐去的,小姐要是去迟了多失礼?
陆小宁道:“没关系的,安平伯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是给人看病耽搁一下,又不是故意迟到的?”
不一会儿,陆小宁就坐上了马车跟在陈彦禹的马车后直奔陈家。
赵寅成跟陆小宁约好的时间是寅正,现在时间都到了,陆小宁怎么还不来?
“寅成,你杵在外头干嘛呢?”安平伯老伯爷不满地叫道,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晚宴都开始了,他一下子跑出去一下子又跑出去的,把燕王殿下和他大哥撂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老爷子,我去催催厨房,上菜快点。”赵寅成一溜烟跑到二门去。
安平伯老伯爷嘟哝道:“这小子,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
皇甫少烨道:“老伯爷,寅成一直盼着明成大哥回来呢,他这是高兴的。”
顾十风也替寅成说好话:“老伯爷,寅成很不错了,这大半年的,把个济仁堂经营的有声有色,光是在时疫爆发期间,济仁堂的所作所为,不但得到了朝廷的赞赏,老百姓们更是人人称道,可谓名利双收,连我们顾家的德仁堂都快要被济仁堂比下去了。”
安平伯老伯爷道:“那是他的功劳吗?那还不是借了陆小宁的光。”
老伯爷虽然是一味的贬低自己的孙子,但眉眼间颇有几分自豪的意味。寅成这小子在时疫爆发期间的表现确实不错,连皇上都提起寅成好几次,不然这回也不会主动提出让寅成入朝为官。
可惜寅成志不在朝廷,一心要经商,寅成若有本事把经商之道走到极致,那也不错。不然一旦燕王殿下登基,他的两个孙子必然大受重用,那就太显眼了。
赵明成欣慰道:“祖父,寅成如今是真的出息了,您就少骂他了。”
也不枉他当年替寅成挨板子,差点没被打死,又自请去边关戍边,在那风沙肆虐的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好几年。
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祖父也已年迈,赵家就靠他们兄弟两了。将来兄弟两,一个从军,一个从商,互相扶持,定会让安平伯府重塑辉煌。
安平伯老伯爷故意板着脸说:“这小子如果不是我天天耳提面命,他能有今日的出息?”
好吧,这是变相认可寅成的表现了。
大家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赵寅成在门口不停的张望,陆小宁啊陆小宁,你该不会放我鸽子吧?辜负我一片好心呐!
陆小宁这会儿子才从丞相府出来呢,陈夫人要留她吃晚饭,思瑶和彦平也是极力挽留,彦平还仗着自己生病跟她撒娇。她只好说已经答应了安平伯要去安平伯府赴宴才得以脱身。
陈彦禹亲自送陆小宁出门,望着马车离去,陈彦禹若有所思,今天安平伯府设宴,应该是赵明成回金陵了,当年金陵城的一大风云人物在这个时候奉旨回金陵,怕是这天很快就要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