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恭喜夫君。”张幼容却是一惊,连忙拜下,顿了一顿,又问:“那夫君的仙业怎么办?”
她知道夫君此前和群英重臣一样,一直专心当臣子而修仙,并没想过继承地上汉国,天上掉馅饼很少会是好事。
“当年我去湘州下土开拓,陛下曾应许过接我上来,并培养我成仙……”叶真看向远处濛濛细雨,又看向妻子,眸里一片柔情,他明白妻子提起仙业的意思,这娴淑的道侣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
“幼容放心,陛下不立刻封我当太子,就是为了此事……明日改封夏侯后,就参与朝政,渐渐监国,只不明封太子。”
“你放心,只要我仙缘还在,我便会提携于你,许多事情别人看不透,你我两人各自跌宕机遇,还会看不透?”
张幼容遂舒了一口气,她是末代公主,又是开朝皇后,经历过皇朝兴亡大起大落,是以才有这番反应……
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她见丈夫有些又惊又喜,靠近相拥:“既陛下有命,夫君就当这监国……其实,夫君能到这位,也是情理之中……”
“王后娘娘尚未诞子,又或青妃娘娘、蝉娘娘,或周真人,看情况都一心向道,而二位龙女娘娘又有着龙族的政治风险!”
“……汉国将来一定重登世界之巅,帝位传承非同小可,成仙何其不易,子孙能得帝位,实是天恩……”
“夫君只要谦虚从事,不管虚位真位,一心修仙……是不是这个理?”
“贤妻说的是。”
叶真颔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华妃娘娘在汉土第三汉帝国时亲子嫡孙都早已逝去,自己这十几辈末代宗室阳化上来,再亲切隔了不知多少层,和妻子幼容一样,与她名义上祖先潇侯的陌生疏远,血脉上早已稀释千百倍,差别仅仅是自己属于父系维持一层祭祀关系!
但这样的宗室祭祀其实还许多人,总不至于说自己授命去湘州下土经营第四汉帝国,当皇帝经验丰富,就让自己来?
权力格局上可从没这回事,单单那些跟随陛下的起家老臣、汉人英杰,就没一个是自己能指使,除非清洗换上自己一套班底,但哪里敢!
别说做,甚至一想到就是颤栗,他赶紧掐灭这种暗面皇帝权力的本能,而在心中坚定把持住自己位置:“贤妻说的是,一下就提醒了我,其实陛下要的只是一个传承,而非真正的王位转移。”
“有了这句话,我就知道进退,青制其实自己能运转,不需君王时时关注,只是陛下成就地仙,或有别事,推我在台上就是了。”
“我既明这事,就知道怎么办了,家有贤妻,真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