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过也松了口气,“如果当真如你所说,那你半夜三更摸到我床上做什么?”
风荻眼角戏笑顿收,后退一步,“我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觉得你的名字十分耳熟,所以去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看能不能记起一些事情。”
“结果呢?”白筱望着他那双眼,竟相信他所说的话。
“结果看到一张鬼脸,什么也没记住。”他停了停,接着道:“话说……你这鼻子该不会是……”看着她青淤难看的鼻子,有些忍俊不住。
白筱白了他一眼,将又推开些,愤愤道:“当然是被你啃成这样的,如果我破了相,以后长得不端正了,我一定要把你的鼻子削下来赔我。”
风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你就走?”
客栈里还丢了一帮人马,再说也不知三梅是否逃脱。
如果三梅没能回去,而她又久不回去,万一哪个负责的护卫跑去她房里寻一寻,可就得穿了帮了。
既然风荻进宫对她并无恶意,也不必再为此事纠缠,拉开房门,又觉得不甚妥当,回头对他呲了呲牙,威胁道:“不许再摸进我的寝宫,否则我要人把你抓起来。”
风荻眼角斜飘,懒洋洋的哼了声,“也得那些草包抓得住。”
白筱气结,喉咙上卡了半天,那晚他当真是在宫里来去自由,宫里宫外折腾了****,也没人见到他的影子,没来由的为宫里的侍卫们脸红了红。
尴尬的咳了咳,“你比兔子跑得还快,不过跑得再快的兔子也有被人抓到的一天。”
风荻上身前倾,以手撑了她头顶门框,“不防试试。”
白筱扶着那扇象是一推就能倒的木门,板着脸,“下山的时候,前后腿抱紧些。”说完闪身出去,重重的把门摔上。
风荻一愣间,抱着差点被木门挤了的手,望了一回天花板,兔子下山是滚的……
立到窗口,斜靠着窗棂,看着白筱小巧的身子探头探脑的从楼梯口溜出,一溜烟的跑走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低声道:“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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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路上顺便买了几样糕点,才原路溜回客栈。
进了客房,三梅已换回衣裳,在房里焦急的来回转悠,见她回来,长松了口气,迎了上来,两眼微微泛红,小声道:“公主,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被……”
白筱朝她做了鬼脸,“本公主福大命大,有惊无险。”接过她递来的衣裳换上,见她手背上有一片青淤破皮,渗着些血珠子,捉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他们捉到了,受了欺负?”
三梅见她眼里关切之情,真真切切,心下感动,眼圈又是一红,摇了摇头,“是我跑得急了些,在拐弯的时候,撞了撞。”
白筱审视着她的神色,“当真没被欺负?受了欺负不用忍着,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三梅入宫也有几年,几时有人在意过她受不受伤,受不受欺负,眼里滚着泪,“当真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哭?”白筱掏了丝帕出来,帮她拭了上面沾着的一些泥灰。
三梅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人对三梅这么好过。”
白筱‘哈’的一声笑,“你居然没当我要对你非礼。”
三梅这才发现,居然没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脸上一红,破涕而笑,“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同。”
白筱嘻嘻笑了,“你先忍着痛,回了府,再寻太医与你看看。”
三梅为她穿好衣裳,将布衣收起包好,“我们是要去别处,还是回府?”
“回府。”那碗已到手,白筱急着回府证明一些事情,不愿再耽搁,叫三梅对隔壁唤了护卫回府。
一路上撩着车帘观望两边景致,虽然有撞上白宜的那出意外,总的来说这趟外出,办事还算顺利,觉得烤得人心慌的日头都十分宜人。
刚过一处分岔路口,身后传来马蹄声,转过头见容华的马车从身边擦过,也如昨天所见,并无多的护卫,只在车头坐着马夫与另一个劲装男子。
两辆马车分着两条道路上,仅隔一臂之遥,并肩而行。
今日难得他的窗帘也没落下,容华端坐车中,脸上慕离随着马车颠簸而轻轻晃动。
白筱冲他的马车唤了声,“喂,那天我没看清你长的什么模样,想再看看。”
容华侧了脸看了看趴在车窗上的白筱,又自将脸转开。
白筱也不在意,笑了笑又大声戏道:“喂,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给人家当面首?”
容华没什么动静,马车前座的那位武者却压不住火气,就在马车上站起身,抽了腰间佩剑,“你再胡说一句,休怪我无礼。”
白筱这边护卫即时拨了兵器将白筱团团围住,护卫队长,也用手中长剑一指那武者,“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对方听是公主仅是愣了一愣,冷声道:“不过是你们北朝的公主,与我何干。再满口胡言,不管是谁,我照样收拾。”
护卫队长哪听得有人这么当众轻视自家公主,何况对方不过是古越的面首的一个护卫,也寒了脸,“不给你点教训,你当真目中无人。”
说完弃了马,向对方马车跃去。
两边马车同时停下,片刻间,白筱的护卫和容华的护卫剑来剑往的打在了一处。
二人怕在马车上打斗,刀剑无眼,伤到主子,跃下马车,打到一旁的空地上。
白筱看了会儿他们打斗,自己这边的护卫队长竟占了下风,将身边护卫尽数支去相助,“比试比试就好,别伤人。”
这边人一多,容华的护卫虽然功夫高了不少,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顿时处于下风。
车夫看不过眼,弃了马加入打斗,刹时间又将战局扳成了半局。
因为双方顾忌对方身份,手下均留了余力,不敢轻易伤了对方。
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白筱对他们打斗不感兴趣,只看端从在车里的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