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作者:末果

    三梅等了一阵不见白筱回答,心下暗忧,不知白筱看上了古越还是容华,那二人随便看上谁,都不会有好结果,打开衣柜取了白筱换洗衣物,“公主对古越太子和容公子怎么看?”

    白筱任她推着走向隔间洗漱间,“一面两面之交,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那就好。”三梅略松了口气,“长公主思慕古越太子已久,一直未果。”

    白筱脑海里浮过古越的俊容,不知怎么的,她对断袖并无好感,但自见了他以后,就觉得这世间当真没有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子,能配上他的仅有容华一人,而能配上容华的也只得古越。

    念头闪过,心间陡然生出些涩意。

    “古越不会看上皇姐。”抬头间,见往大浴桶中撒花瓣香精的三梅脸上有些还没散去的失意,挑眉笑,“你看上了古越不成?”

    三梅白净的脸被热水蒸得有些泛红,听了这话,桃红的脸瞬间涨得象要滴出血,“奴婢哪敢有这念头。”

    白筱不以为然的起身,除了衣衫,翻进大浴桶,滑坐下去,热水浸过肩膀,让全身毛孔瞬间扩张,伸长腿,舒服的长透了口气,半眯了眼,“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了就喜欢了。又不是喜欢了,就一定要有结果,比如我皇姐暗恋古越,暗恋到全天下无人不知,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古越见都不见她一面。”

    三梅拿着水瓢给她浇着水,将她的话默默的品了一回,见她闭了眼靠养神,也不再多问。

    白筱被热水泡得昏昏欲睡之际,朦胧间听见有人进来,半睁了眼,见羽儿进来,在三梅耳边说了句什么,退了出去。

    问道:“有什么事吗?”

    三梅望了望门外,才伏到她耳边道:“在公主回来之间,羽儿见银镯去寻过曲公子。”

    刚回过去见北朝时,曲峥扫向她腿部的眼神在脑海里浮过,之前所有心思放在北皇身上,并没多在意,这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从水中站起,“更衣。”

    匆匆穿戴完毕,出了洗濑间,不理会在门口候着,等着摆膳的下人,径直去了曲峥住处。

    望着眼前的双开黑漆大门,犹豫了片刻,问道:“曲峥现在可在房中?”

    服侍曲峥的小厮迎了上来,“公子还没回来。”

    白筱挥手打发了小厮,推门而入。

    进了屋,一抹斜阳淡淡的在地上铺上一层金光,隔着珠帘望向里间开着的窗棂,入眼却是容华的半边后院,窗角处恰恰能看见她与容华交谈的那处。

    背脊渗上一层冷汗。

    听身后三梅唤了声,“曲公子。”

    慢慢转身,冷眼看着立在门口的曲峥。

    曲峥望了望窗棂后,对三梅道:“你先回避一下。”

    三梅看向白筱,等她点头应允,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曲峥等房门完全闭拢才道:“从明日起,一年之内,你将禁足府中。”

    一股怒气涌上头顶,白筱冷冷问道:“你有这权利吗?”

    “这是皇上的意思。”曲峥视线不离她的腿部。

    “只怕是我皇姐的意思吧?”白筱扫了眼自己的腿,心里罩上一层阴影。

    “的确是皇上的意思。”曲峥将视线从她腿上移开。

    “如果我不听你的,那会如何?”白筱强压着怒气。

    “你如果违例皇上的旨意,会后悔的。”曲峥眼中一片澄清纯净。

    白筱冷哼了一声,北皇离开时,并没下这道旨意。

    而这个人在树阴下和白宜交谈一阵,回来便有了这么个结果。做出如此阴损的事,却还能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

    “如果你想叫我禁足,就叫父皇下圣旨来。”白筱阴沉着脸,将轮椅摇向门口。

    他拦下她,“你不能再出府去寻容华,更不能通过他接近古越。”

    白筱仰脸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我为什么不能?”

    他愣了愣,“长公主因为对古越存了心思,才让皇上伤透了心,不再重用,难道你也……”

    白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皇姐爱慕他有何不好,如果当真能结个良缘,还能改善二国目前这紧张的关系。”

    曲峥张口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古越恨皇上入骨?如果南北二朝能化解仇恨,古越如何能见都不肯见长公主一面?”

    二国不和,这不是秘密,她一直以为既然是从一国分裂出来的,中间有些矛盾,自是难免,但终是有一些情谊,所以才会在危机时刻能帮一把。

    万万没料在古越居然会恨北皇,更没料到古越不见白宜,不是因为对女人没兴趣,而是因为恨北皇,不掩饰脸上的惊愕,“我从醒来,很多事不记得了,他为什么恨我父皇?”

    曲峥微偏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这事还是公主去寻我义父打探的,难道公主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白筱撇撇嘴,压根就不知道。

    “听义父说,南朝的皇后是因皇上而死的。”这件事白筱以前就知道,现在也没必要瞒她。

    “南朝的皇后?古越的母亲?”白筱悚然一惊,望向山谷对面,对这个世界知道的实在太少。

    “正是。”曲峥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山谷对面,远处只得一片青山,绿水。

    “被父皇杀的?”白筱咬着下唇,眉头慢慢蹙紧。

    “不是,是南皇赐毒酒。”曲峥将目光收回,落在白筱脸上,明明是九岁的模样,却没有九岁的童真。

    白筱神色变了又变,突然‘哧’的一声笑,“既然是南皇赐死的,那他该去恨自己父皇才对,怎么恨上了我的父皇?南皇为什么赐死自己的皇后?难道说南朝皇后与我父皇有一腿不成?”

    曲峥尴尬的咳了一声,哪有子女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父亲跟别的女人有私情,而且这个父亲还是一国之君,“皇上和南朝皇后并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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