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慢慢移开脚,举火照去,一个小药瓶半隐在落叶中。
他弯身拾起,对光看了看,方凑到鼻边闻了闻,面色大变,薄唇抿紧,淡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与焦急。
翻身上马,向前方望了望,不再前行,调转马头,向来路急驰而回。
☆☆☆☆☆☆☆☆☆☆☆☆☆☆☆☆☆☆☆☆☆☆☆
白筱悠悠醒来,动了动手指,手下是柔软丝滑的丝褥,身上盖着丝被,甚是暖和,由此可以断定她此时不是在高级的客栈便是较为富裕的人家家中床榻上。
听身边有声响传来,便不睁眼,仍自装睡。
榻边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又急又重,显得十分焦燥。那人每转两圈,便会在她身边停下,她不睁眼却能感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她心里砰然乱跳,不知莫言把自己弄到了什么地方,弄她来是什么目的,更不知那‘春合散’是什么东西。
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均匀深长,如同熟睡,她隐约记得儿时犯了错便装睡,逃避母亲的责罚,久而久知练就了这一门装睡功夫,一般人绝难发现她是在假睡。
随着一阵珠佩相击声,榻边人向声音传来处大步过去,“主上。”
白筱暗自苦笑,榻边人果然是莫言。
接着传来一声嗡声嗡气的‘嗯’的一声,“带来了?”
“带来了。”莫言恭敬答道。
白筱试着将眼睁开条细缝,眼前竟然落有幔帐,暗松口气,放心大胆的睁眼看向幔外。
莫言陪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衣,脸上戴了个黑色骷髅面具的男子向榻边走来,他胸前绣着个鲜红的骷髅头,如噬血般可怖,凌厉。
二人在榻边停下,莫言抬手来撩幔帐,白筱一惊,忙将眼闭上,继续装睡。
听被称为主上的骷髅面‘咦’了一声,向莫言问道:“这当真是古越宠极的那个女人小竹?”
莫言听着这话,很是不舒服,并不表露,应了声,“是,主上,有何不妥?”
“她与北朝五年前失踪的二公主白筱有六七分想象。”骷髅面仔细打量着白筱睡得白里透红的娇美面颊。
白筱闻言,一颗心悬在了噪子眼,这人是谁?竟认得在北朝宫中的她,而这个有的声音分明是陌生的。
莫言的心也是猛的一紧,忙笑道:“主上怕是看错了,她与我自小在一处,又怎么会是五年前失踪的北朝二公主。”
“你与她当真自小在一处?”骷髅面声音带着质疑。
“千真万确,她被我娘拾回来时,才出世不久,怕是人家嫌弃是女儿,丢掉的。”莫言稳着砰乱的心绪,心里却是不住自问,难道她当真是北朝二公主白筱?五年前,她确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她一身华丽锦服,绝非普通有钱人家所能有。
白筱暗松口气,莫言这个谎说的很合她心意。
骷髅面静了一会儿,才道:“也是,白筱那时便长得不错,却绝难有她这般国色天香,怪不得你为了她,什么都肯做。”
说着退开一步。
莫言放下床幔,将骷髅面让到桌边坐下。
白筱慢慢吐出口气,才又睁眼看向骷髅面,可惜怎么也认不出是她以前认得的谁。
莫言为骷髅面斟了茶,才陪坐下去,犹豫了片刻,问道:“主上,那‘春合散’当真对身体无害?”
骷髅面端着茶,在半空中停下,睨向他,“你信不过本上人?”
莫言忙道:“属下怎么能信不过主上,这半年如非主上不惜珍贵灵药不断的赐于属下,属下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通任督二脉,得以武功飞进。”
骷髅面满意的笑了笑,将茶凑到嘴边,“那人还有何不放心的?”
莫言舔了舔唇,终是将迷惑问了出来,“那她为何服了药,到此时还不醒?”
骷髅面摇了摇头,“看来你对这女子当真宝贝得紧。”
莫言面颊一红,微埋了头。
骷髅面望了望床幔,白筱的心猛的一跳,仿佛他能看穿床幔看见她此时的神情,更不敢有丝毫动弹,被他发现。
他看了一阵,才道:“此药药性甚猛,头次服药之人,不睡上十二个时辰是不会醒的,以后每七日服一次,七七四十九日后,她比寻常人体质会强许多,而且……”
“而且什么?”莫言服他半年的药,除了功力突飞猛进以外,身体比过去更为强壮外,并没发现身体有任何不妥,于他的话,并不多怀疑。
骷髅面的声音突然变得****,“而且她的身体会变得十分敏感,妙不可言,四十九日后,你与她行过夫妻之事,她便再也离不得你。”
莫言俊颜红成了一片,眼里却闪着喜色。
骷髅面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不过在这之前,切不可碰她,否则这药性可就大打折扣,另外切记,月圆之时越加不能碰她,否则这药便白服了。”
莫言窘得满面通红,手脚不知放哪里,诺诺的低声应了。
骷髅面哈哈大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只等事成,她就是你的了。”
莫言跟着起身,向他抱拳道:“多谢主上。”
骷髅面点了点头,又望了眼床幔,眼里闪过疑惑。
白筱咬紧唇瓣,丝被下的手握成拳,眼里迸着火,恨不得将那人活活烧死,给莫言这等yin贱的药物,当真是丧心病狂,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又暗骂莫言,亏他还会相信,这等yin药还说什么无害,去他-娘的无害。
莫言送走骷髅面,掩了房门,回到榻边,撩了床幔,在她身边坐下,见她紧咬着唇,牙深陷进娇嫩的唇瓣,微微一愣,伸手去抚她的唇。
白筱赫然打开眼,怒视着他,使劲将他的手打开。
他怔了怔,眼前闪着喜悦,“你醒了?”想着刚才主上的话,脸又红过了耳根,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极温柔。
白筱气得差点闭气,呼的一下坐起身,指了他的鼻子,“莫言,算我白认得你这一场,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他发红的脸,慢慢褪了红,又自转白,辰边笑意尽失,“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