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来,那龙竟如活的一般在他臂间盘旋,打了个叮呤,再看,又是不动的,看得久了,又如同活了般,眼前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陨星向她急飞而来,眼见她将被那陨星击中烧成灰烬,一条威武的青龙从她身后急驰而过,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撞向那颗陨星……这前前后后的事,她再也想不起来,脸色慢慢转白……但那双眼……她死也不会忘……
那眼神……她猛的抬头看向容华的眼,望见的却是如冰潭一般的寒眸,抿了唇,脸色越加的苍白。
他放开她的手,口中冷冷问道:“看清楚了?”
白筱白着脸不答,他脸色更冷,掩上臂上龙纹,穿好衣衫,不再看她,起身向外间走去。
“容华……”她扑下床,赤了脚追上前,拽了他。
他停下,不回头看她,怕自己压不下此时心里的怒意,“如果你想问‘冷剑阁’的事,就此打住,我无可奉告。”
她想看他臂上龙纹,的确是为了‘冷剑阁’的事,然而这时拽住他却并非是为了问‘冷剑阁’的事,只是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但又不知要问什么,难不成说有一条和他臂上一模一样的龙为了她,去撞了起了火的陨星?
然后说他的眼和那条龙一样?
他一定会当她是疯子,在说胡话。
在凡间,龙不过是人们信奉的圣物,根本就不可能当真存在或者出现。
“我……”
容华慢慢拂下她的手,“我备了早膳,你洗漱了,慢慢用些。”
“你呢?”白筱自跟他回宫,从不见他对她这么冷漠,心里憋屈得要命。
他心间一片冰凉,她说的对,他们之间只能是****,窄眸微敛,撩帘出去,他的确是备的二人的早膳,等着她醒了陪她一起食用,不过现在已没了心思。
白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该想到的,他有多聪明敏感。
他一直与‘冷剑阁’有联系的,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她实在太心急了。
昨天他虽然是为了给她解毒才与她发生关系,但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着正式纳妃的礼束来的,可以说是给足了她面子。
再说昨天夜里,她感觉得到,他与她做那事是欢悦的。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男女感情,但刚刚**女爱后,她便为了另一个男人向他试探,他哪能接受得了。
她被他臂间的龙纹弄晕了头了,这事办得实在冒进。
“小竹姑娘……”知秋在门外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他按纳妃的礼束与她行过成人礼,她正妃的名份是定下了,但终是差一个正式册封的仪式,所以知秋仍以姑娘对她相称。
白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奔到床榻边穿了鞋,“进来。”
知秋推门进来,端了热水送到屏风后,又招呼着下人摆了早膳,便退了下去。
白筱穿好外袍,转过外间屏风,随便洗漱了,在桌边坐下,桌上备的却是两副碗筷,心间五味杂陈,拿了筷子戳着碟中小菜,撅嘴嘟啷,“明明说了就是****,****后,他是他,我是我,他生哪门子气。”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堵得慌,这事终是自己的处的不好。
那些小菜做得再精致也提不起胃口,索性也丢开了,唤了知秋进来收捡下去,滚回床上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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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端了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退出,走到院外拐弯路口,见容华背后立在那儿,停了下来,唤了声,“容公子。”
容华回身扫了眼他手中盛着饭菜的托盘,“她不吃么?”
知秋摇了摇头,“小竹姑娘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容华轻抿了唇,淡淡道:“你下去吧。”
知秋弓身退下。
容华眉头微敛,看向身边树丛,她倒也会不开心。
“怎么?新婚,小两口就闹别扭?”古越嘴角噙笑的从花径小路后转过来。
容华嗤笑一声,看向他,“来看笑话的?”
古越眼角忽闪,还真是来看笑话,摇到他身边,凑近他,压低声音戏问道:“女人的滋味如何?”
容华白净的面颊微红,不答反问,“女人的滋味如何?”
古越脸色一沉,他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咬牙道:“很糟糕。”
容华勾唇浅笑,她的味道其实很好,不过对古越而言,如今的男女之事实在是恶梦,现在他尝到其中妙处,更不愿古越继续受那般的苦楚,“你再忍一忍,我新写了个方子,这次怕是能成,只是需要些时间。”
古越苦笑了笑,轻点了点头,“这么些年都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不必着急。”
容华看着脚下一片枯叶,如何能不急?他给他所用的药物,虽然抑制他体内的相思锁,但是药三分毒,这些毒不断的在侵蚀他的脏器。
虽然不时给他扎针焚香去毒,但日积一日,这些毒总是在慢慢增加。
古越熬了这些年,对生死早看得极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当年将我从阎王那儿要了回来,我哪有这么容易死?”
容华轻轻一笑,“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回去吧。”
古越看他去的方向是往‘熙和轩’的方向,‘咦’了一声,追了上去,“你打算还住在‘熙和轩’?”
容华‘嗯’了一声。
“那白筱怎么办?”古越回头望了望。
“自然是留在太子殿。”容华薄唇微抿,眸子沉了下去。
古越望天,看来他昨夜过得实在不怎么样,轻捣了捣他,“当真奸尸了?”
容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当是你么?”
古越不以为然的‘哧’了一声,“把她一个人留在太子殿,不闷坏了她?”
容华默了下去,看着踩在脚下的落叶,她只愿与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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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阵,觉有人撩开床幔,心里一喜,只道是容华回来了,笑着睁开眼,笑意在唇角僵住,愣看着立在床前的妙龄宫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