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试探
曲峥想了想,摇了摇头。
白筱听了这一阵,心中起疑,招他进宫,难不成就没点事寻他?“我母后召你何事?”
曲峥也为今天入宫之事迷惑,“只是闲聊了几句,除了问我对北皇尚在的可有想法,便只是聊了些家常。臣本以为娘娘召见我是问公主的事,不想对公主的事一定未提。”
白筱在回来的路上便听了青儿说起贺兰对曲峥起了疑心,认为他私下隐瞒了她回府之事,亲自前来查看过。
这次召他,却又不提,慢慢蹙了眉,当真蹊跷,贺兰是个万事小心的人,且能无故寻他?
如果换一个人,或许还可以说在宫中憋闷,孤单,寻人聊天解闷,可是贺兰又耐得住的人,更不可能寻着曲峥进宫,只为聊天。
“没问你有何应付北皇的办法?”
曲峥摇头,“不曾。”
白筱实在弄不明白贺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了身,往外走:“我明日进宫。”
曲峥忙跟着起身,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跨过门槛,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公主以往进宫,可见过娘娘身边除了秀秀姑娘以外,可还有别的近身侍女?”
“没有见过有其他人。”
曲峥轻吸了口气,“奇怪。”
“难道我母亲身边另有其他近身侍女?”贺兰这些年来被北皇困在后宫,早养得疑心重重,除了秀秀,谁也信不过,就算出了后宫,这习性也是改不了的,唯恐有人加害于她,所以平日生活,仍只得秀秀打点。
“今天身边确实多了个红衣的女子,穿着女官的衣裳,不过十分面生,以前不曾见过。”
“红衣?”白筱一个叮咛,脚下顿时顿住,“可知她叫什么?”
曲峥摇头,“我在之时,不曾见娘娘唤她,所以不知何名,我出门之时,回头看了一眼,方见她向娘娘说着什么。”
“她长什么模样,你可有看清?”白筱脸色略沉,隐隐有些不安。
曲峥将见到的女子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白筱听完捏了两手汗,“你与我母后说起北皇之时,心里有在想什么?”
曲峥愣了愣,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问,如实道:“我对娘娘当初那番说辞本有些迷惑,觉得北皇不可能这么轻易死去,所以娘娘说起时,我想着果然如此,这日后怕是有**烦。公主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有其他了吗?”
“没有其他了。”
“可有想过我或者容华的事?”
“在臣接到娘娘召见之前,臣以为是问公主之事,所以在路上便已想好说辞,准备一口咬定公主未归,所以进殿之后,便未再想公主之事,不过娘娘居然对公主之事只字未提,臣反有些意外。”
白筱长松了口气,贺兰疑心极重,又且会轻易相信谁,对曲峥不提她的事,自是不想珠儿知道有关她的事,对曲峥道:“那个女子,很可能便是太平村的巫女珠儿,她本是北皇的人。如今入宫是为了助北皇,还是想利用母后得到她想要的,便不得而知。这个人,你以后遇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她会读心术。”
曲峥吃了一惊,“读心术?”
白筱点了点头,“今天母后召见的只怕不只是你一人。”
“你是说娘娘想利用她的读心术来清查朝中大臣中哪些是北皇的人?”曲峥倒抽了口冷气,倒不怕她读了自己心,将自己断定为北皇的人,“但万一她是北皇派来的人,那且不……”
白筱冷笑了笑,“这就是母后的精明之处,由着她看,由着她说,到底是谁,她自会分辩,除非珠儿当真取得母后信任,否则这以后是出不了皇宫了。”
“如果她当真背叛北皇,她图的是什么?”
白筱望了望窗外对面茅屋,神色黯了黯,“容华,她图的是容华。”
曲峥吃惊的半张了嘴,半晌没能合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得尽快通知容华和古越。”
白筱轻点了点头,“这事便交给你了。”
一旁听着一直没出声的青儿忍不住了,“这女人着实可恶,不如设法将她捉了,交给容华处置。”
白筱冷笑摇头,莫问是因珠儿才伤成这般,生死难料,她恨不得将珠儿马上拍死在掌下,“风荻别院的事,她不会不知。既然知道,便不会想不到,我就算杀了她也难消心头之恨。她仍敢入得宫,自然会有备而来,我在不知道她手中握着的护身符是什么之前,还真不敢随便动她。”
青儿撇嘴,宫中的事,还当真复杂。
白筱停了停,方又对曲峥道:“另外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何事?”
“你派人去演一出戏。”
“演戏?”
白筱点头,凑到他耳边交待了一番。
曲峥连连点头,“臣这就去办。”
等曲峥离开,青儿忍不住了,急道:“莫问明明去了南朝宫中,你拿什么人来假冒他,到时她们随便派个人来一探,便漏了底子。”
白筱脸色真加的冷,“如果不这么做,她一旦知道莫问在容华手中,势必又要拿无毒之毒大做文章,虽然不至于怕她,却难免生出枝结。再说我得想办法让她交出无毒之毒的解法,就怕她不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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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听完北朝左相魏相的传速,接了他递上的信函随意的扫了几眼,顺手往身前金案上一抛,裂唇笑了。古越在他来之前便已有不少大臣递交了奏折,说民间相传,北朝欲与南朝联姻,将白宜嫁给他的事,心中早有打算,朝魏相招招手,“过来些。”
魏相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心里七上八下的,怕他发难,不料他竟是这么一副神情,反而愣了,听他招呼面色一变。
古越是出了名的战神,只要在他脖子上卡擦一下,他这一世也就这么过去了,又哪里敢轻易上前。
“臣年纪虽然不轻了,但耳朵还算好使,太子有何吩咐,臣听得见。”
古越扬声一笑,眼角露出不屑,打斜将他瞥着,“敢来传话,如何不敢走近几步,就这点胆识?看来朝当真无能人,养出来的长公主,怕也是不过如此,这样的女子如何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