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范闲心头微寒,转而说道:“司理理的人呢?”
“在逃往北方的路上,被监察院四处的人截了下来,目前正在押回京都的路上。”
“希望她不要死。”范闲的声音很冷淡。
范建笑了笑:“监察院看管的人,向来都是不容易死的。”
“你认为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范闲忽然微笑着问自己的父亲。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判断?”
“那些箭手……是怎么混入京都来的?我已经听说了,那些箭手的尸体第二天就被火化,是不是有人害怕从这些人的身上发现什么?”范闲有些困难地侧了侧身子,说道:“我知道您不愿意我知道这些事情,是害怕我忍不住去报复,但是我想我有权力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
范建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代表皇帝陛下拥有一部分暗中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远不如监察院强大,但是也足够专业,但是……我们依然无法查出与北齐人勾结的是谁,怀疑的对象并不局限在太子与二皇子中间,甚至还包括宰相,还有长公主。”
“既然无法弄清楚,究竟谁是真正的敌人……那就不要太过声张,为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范建继续说道:“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希望你能接受。”
范闲点点头,又触动了肩头的伤势,眉头皱了一下,喘了两口气后回答道:“我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
范建很满意儿子的表态,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卧房。
父亲离开之后,范闲的眼睛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看着昏暗房间里的一个角落,略带了一丝怨气问道:“为什么那天你没有出手?”
五竹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眼睛上依然蒙着那块黑布,黑布上没有一丝皱纹,就像他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