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消息吧。”上杉虎稳若东山地坐在椅上,面目沉静,根本看不出一丝紧张。
上杉破领命而出,监视着院外的动静,同时准备着后续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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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上杉破再次回到后室之中,半跪于地,沉声说道:“事败。”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但不知怎地,却依然掩饰不住一股悲凉透了出来。
上杉虎扶在椅把上的右手顿了一顿,闭上了双眼,闭眼的力量用的极大,眼角的皱纹像菊花一般绽开,直到此时,才能发现这位一代名将的真实年龄。
他走回了后室,看着床边有些不安地坐着的妻子,笑了一笑,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
将军夫人有些不安地笑了笑:“睡不着。”
上杉虎微笑说道:“我们不离京了,来商量一下后几日入宫给太后的礼单吧。”
此时天色正处于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分,下方一片狼籍的院落开始收拾,四百八方围堵过来的锦衣卫也开始沉默地按着各自职司散去,那辆被烧成了灰烬的马车与地上那些尸首也已经被镇抚司的专业人员接手,不一会儿功夫,下面就回复了平静,在一个帝国的强大机器面前,要掩盖这样一声巨响,一件惊天大事,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后墙处受伤的锦衣卫还躺在地上,偶尔会发出几声低沉的惨呼,那次爆炸引发的伤害十分厉害,大部分人都死了,就算偶尔侥幸逃生的人,也是浑身土灰满脸鲜血。
此时正有人抬着那些受了伤的锦衣卫往北城方向的衙门去,大夫们也各自紧张地跟着,一长串担架看上去就像一个细细的百节虫一般,扭曲着腰肢往前。
范闲小心翼翼地伏在树枝上,收紧全身的肌肉,再放松全身的肌肉,如此不停地重复着,以免僵立太久而寻致自己的反应变慢。他看着树下巷中那些担架上的伤者,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自己当年很喜欢看沉默的羔祟和杀手里昂,只怕还会真的让那个老头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