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作者:猫腻



    小皇帝在范闲的身下挣扎着,自幼被当成男孩子养大,她的气力远比她的武道修为要来的厉害,范闲一时失神,竟险些被她翻了过来。

    范闲看着她唇角的鲜血,怨恨的眼神,心头一阵烦闷与愤怒,压低声音怒吼道:“你这娘儿们好不省事,是你想杀我,我才对付你!”

    “对付朕?”小皇帝忽然停止了挣扎,一拳头向范闲那张漂亮的令人厌恶的脸上砸了过去。大怒说道:“你还敢强暴朕不成!”

    范闲躲过这阴险的一拳。终于难以自抑地愤怒起来,无比冤枉大怒道:“当年是你迷奸我!居然还说我要强奸你!”

    小皇帝脸色一变,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年夏天。在上京城外破庙里发生地那一幕,整个人地气力都弱了三分。但是她是何许人物,把皇帝都当成了熟练工种,知道此刻断然不能向范闲低头,不然一辈子都要被此人欺压在身下,于是愤力低头向范闲的下颌撞去,意图翻身做主人。

    小皇帝听到那年夏天这四个字之后,就像疯了一般。无比疯狂地向范闲发起了进攻,咬。扭,拧。捶,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身躯里,是从哪里来地这么疯狂的气势和无穷无尽地力量。范闲并不想杀她,一时间竟被整的狼狈不堪。手臂上被隔着衣服咬了几个红印,也被咬出了怒火来,单掌向她的身体上拍去。就像是打范思辙屁股一样。

    或许偷窥剑庐闹剧的诸位看官会问。小范大人为何不将小皇帝打昏?

    其实道理很简单,昏了的人总是想醒的,不让小皇帝屈服,范闲便是白冒了这么多险。

    还有一个不能宣诸于口的原因便是,其实和一位女皇帝如孩童般打架,耳鬓厮磨。衣物交缠,四肢互绞,感觉……就像西湖内地水,一荡一荡,渐渐荡至船上,或是床上,以及上面的人们心中。

    二人在床上进行着贴身技地较量,正是所谓柔道。看过柔道的人们都清楚,必备地一招便是拉衣服。然而再结实的衣服也有被拉开的一天。

    所以最后小皇帝那抹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白布终于断了。发出了这个幽暗房间内第二次撕裂地声音。

    范闲此时被她骑在身上,眼帘里尽是一片雪丘茫茫。他的眼神茫茫,心想对方不止是女人,还是一位很伟大的女人。

    ……

    ……

    雪上有红梅,戏雪地这一对男女都累了,小皇帝衣衫不整地骑坐在范闲地身上,摁住他的双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酥胸半露,全部落在范闲的眼中,而此时的情形,更像是小皇帝在强奸范闲。

    小皇帝额角的黑色长发已经被汗打湿,贴在一处,配着她地直眉,格外有一种清丽的感觉。世间人都敬她为帝,从不敢正眼去看,即便去看,也不可能看出别的感觉,但此刻在范闲的心中,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所以看这一幕,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一个强势之中带着柔弱的女人,一个有皇帝身份的女人,一个永远不甘心被人骑在身下地女人,就这样与自己紧紧相依着,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

    小皇帝骑在范闲地身上,没有感觉到范闲忽然陷入了安静,快没有力气了,她不知道自己地将来,北齐的将来是什么,绝望充斥着她地内心,二十年里的过往总总,让她无比的疲惫,她很想就此躺下,然而北齐皇帝的身份,却让她无法躺下休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随着这一眨眼,几滴汗珠顺着黑色的长发滑落,滴在范闲的下巴上,就像是一滴油进入火堆,燃起了范闲心头的火。

    “庙里就是这个姿式?”范闲沙哑着声音,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和微微弹动的那片雪丘。

    小皇帝握着他的双手,无力地低着头,心中生出无穷的悲哀,不甘与愤怒,她忽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范闲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当年庙中的那一幕,还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决定在帝王生涯的中途,由着自己去决定某一件事情,哪怕是很疯狂荒谬的一件事情。

    她低下头,用那双薄薄的嘴唇堵住了范闲的唇,然后用力地咬了下去,鲜血就像是花朵一般,漫延在二人之间。小皇帝忽然想到了自己初潮的时候,也曾经像此时此刻一般,充满了彷徨,期待,害怕,兴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