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史飞低着头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先前我要走,你会怎么办?”陈萍萍双眼微眯,看着远处官道上的点点火光。
史飞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是陛下的臣子,就算明知不敌,我也要拼杀至最后一人。”
“是的,这就是妥协,我留下,你少死几个人,我监察院地儿郎也少死几个人……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地命这么不值钱过。”陈萍萍笑着说道:“我是一个老人了,命真的不值钱了。”
“京都守备师忠于庆国,监察院忠于庆国,我也忠于庆国。”轮椅上地老人温和说道:“我这一生杀了不少人,却只愿意杀害敌人,而没有杀害自己人的习惯。”
史飞不解,尤其是不解所谓忠于庆国,这超制的四千名黑骑算是什么?抗旨不遵算是什么?
陈萍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坐着,在他的心里,庆国是庆国,陛下是陛下,这二者从很多年前,在他的心中便不是一回事。他想回去京都问问那个男人,却不愿整个庆国因为自己与那个男人的破裂而陷入动荡之中,更不愿意朝廷与监察院的战争,让无数庆国的百姓流离失所。
所以他选择了回京,而让监察院在京都守备师的面前退走,归根结底,这是陈萍萍与庆帝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而他们两个人都不希望这件私事变成庆国内部的战争。
“回吧。”陈萍萍轻声说道。
“是……院长大人。”百般滋味浮现在史飞的心中,他招手唤来了监察院专门留下的那辆黑色马车,极为恭敬地对陈萍萍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着这辆黑色的轮进入黑色的马车。
山丘上那条黑骑组成的线条就在这刹那,忽然变得有些凌乱。坐在车门处的陈萍萍似乎有所感应,霍然回首望去,眼神凌厉无比!
转瞬间,黑骑无奈而悲哀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