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松了口,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低头见真的咬出血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带我去山上掏马蜂窝,后来我被叮的满身是包回家,你后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咬你的!”
“我记得!”秦慕琰叹笑,一边甩着手上的痛感,一边无奈的扯着丝笑,看着她眼中的愤恨:“小姑奶奶,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我记仇?我要是真记仇的话,你浑身上下的肉就都被我咬掉吃光了!”她翻了个白眼,又擦了擦嘴,一脸的得意。
“那你要是真想吃,你就吃吧,我这就去把自己洗干净。”他扭身就要回去。
“哎,你……”季莘瑶知道自己刚刚咬的有些狠了,心里过意不去,忙也跟着走进了门。
见他要脱衣服,她立时大声道:“不许脱衣服!”
他一顿,回头瞥她一眼:“不是要吃我吗?我不洗干净你怎么下口啊?”
他立时笑的满口白牙在灯光下锃亮锃亮的,季莘瑶眼皮一抽,将包甩在他沙发上,撸起袖子就开始四处翻东翻西:“你家里有没有医药箱?我帮你把胳膊上的伤处理一下,免得发炎,你再找我要精神损失费来。”
“我这胳膊要是就此发炎溃烂的废了,我看你就把你自己赔给我算了。”
“你神经病啊!什么废了?我哪咬那么狠了!不过就是一层皮肉伤,你个大男人在这儿跟我耍无赖!”她翻了个白眼,终于在他卧室柜边的一个夹层里找到医药箱,直接提着医药箱就走了出来,见他还站在那边,外套已经脱了,只穿着一件休闲深蓝格子衬衫,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拽到沙发上坐下。
眼见着她也坐下来,要将他衬衫的袖子撸上去,他本能的要收回胳膊。
“别动!”她斥了一声,用力拽住他的胳膊,将袖子撸了上去,果然,见他胳膊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她真没想到自己刚刚有咬的这么狠,那么疼,他居然没用力甩开她,顿时抬眼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的用干净的毛巾擦去血迹,然后又用酒精棉在伤口四周消毒,在医药箱里找了外伤药给他涂上。
“真是的,我咬的这么狠,你干吗不甩开啊!”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不满的嘀咕。
他不说话,只是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给自己包扎的动作,笑意满满。
“真是受不了你。”她依旧在嘀咕着,包扎好后,才放开他的胳膊,转身去收拾医药箱,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这胳膊这几天千万不要碰水啊,我就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要是还有发炎的症状,你明天天一亮就去医院,还有,别吃辣的和腥的,这样好的快……”
话音未落,腰身忽然被人自身后抱住,下一瞬,在她惊叫的同时人已被揽到沙发上,秦慕琰骤然一个翻身将她压进沙发里,垂眸看着她眼中的错愕:“比我妈还唠叨!”
她鄙视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唠叨?放开我!”
“我喜欢!只要是你,你对我唠叨一辈子我也喜欢。”他忽然嘿嘿一笑,桃花眼配着满口白牙在明亮的灯光下好看的却有些刺目,季莘瑶深呼吸一口气,用力一把推开他,起身便快步离沙发远远的。
“我回家了,你注意别碰水。”她拎起包便要走。
秦慕琰靠坐在沙发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的羞窘,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缠绕了几圈的纱布,轻轻挥了挥胳膊:“要不要我送你?”
“用不着。”
说着,她拉开门正要走,忽然想起那只手机,立时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盒子,见他的眼神也意有所指,好像是在说她忘了什么东西,由是转身回去将那盒子拿起来,转身走了。
“亲爱的,常来呀~”前脚刚一出门,那厮就在身后用着欠揍的声音笑着说。
她顿了顿,低咒一声:“常来你个头!”话落,重重关上门。
******************************************************************
第二天便听说纪检局那边有几个值得考究的新闻,季莘瑶带着苏小暖风风火火的跑去了纪检局,可惜的是这一回纪检局局长守口如瓶,新闻没挖出来。
季莘瑶正打算这两天采用其他方式去纪检局挖新闻,势必要从纪检局局长口中把这事儿给挖出来,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她的方式也要经过仔细考虑,毕竟牵系着政府的相关事情,无论如何,就算是做新闻,但也得有个底线,所以她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想着对策。
下午听说市政厅那边出了状况,又有人在拘留所闹事,她们赶到时,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是前阵子有一百多个民工闹事,得到政府的帮忙处理和压制,事情已经平息了,但是有几个民工尝到了甜头,想要故技重施。
由此,季莘瑶也是这时才知道她和顾南希回顾家的前一夜,他在江湾大桥上的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那天晚上一百多个被某建筑商坑骗的一年都没有发工资的民工因为没有钱回家,便齐聚桥上要集体跳江自杀以来威胁某建筑商,事情惊动了政府,顾南希竟然亲自去协调,当时那些警车也是为了防范那些民工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更也同时为了能救人,顾南希动辄了一夜的时间将那些民工的情绪安抚下来,又将那伙建筑商的负责人找到,严肃而果决的将事情摆平了。
结果那些民工发现原来这样可以得到政府的帮助,于是故技重施的跑到市政厅门口索要低保费用,那些民工不是g市市民,有的只来打工一两年就会离开去别的城市,按理说市低保应该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之前尝到了甜头,又有十几个人寻死觅活的喊着要政府做主,要见市长。
然而顾南希此时不在g市,刑警队已经出动,将那些民工压往拘留所严格教育,却听说有人因为反抗过激而被刑警的电棍弄伤,送往医院。
那天夜里百余民工要跳江的事被顾南希很好的摆平和压制,媒体的嘴也控制的很严实,毕竟没有出事,不报道出来也是正常情况,但没想到的是那些人里居然还有这样贪得无厌的人,以为政府的人民公仆就该为他们争取各种保障,却忽略了自身在这个城市中是否有取得低保的资格,更也忽略了市政厅虽是讲人情味的地方但却也是比任何机关都更要严肃的单位。
于是那些民工便在拘留所里闹了起来,现在似乎正闹的不可开交。
而被电棍击伤的民工此时正躺在医院里,季莘瑶得到消息后便赶到了,围在四周的一个民工家属一看见她身上挂着的记者证,顿时就向她扑了过去:“你是记者?你是不是记者?我们要告状!我们要把这些混蛋都曝`光!我们家老王不就是去跟政府要点钱吗?他们居然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