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机警的回头看看她,便俯首在她耳边小声说:“季姐,咱们走吧?”
季莘瑶微微点头,安静的拉着苏小暖的手转身就走。
“泽,你看那女人是谁呀?”
忽然,凌菲儿娇滴滴又异常甜美的声音在身后那一处响起,一句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转向门口那两道正欲离开的身影。
季莘瑶脚步一顿,她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没想和他们打照面,明天参加过他们的订婚宴之后,将那些过去都平平静静的收场不好么?
为什么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得了便宜还喜欢买乖,占尽了风头仍然不肯罢休。
“季姐……”季莘瑶忽然转身淡淡看向凌菲儿和那边面色冷峻的安越泽,苏小暖忙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哟,这不是季莘瑶吗?咱们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呀!”凌菲儿冷笑着走过来,她的身上穿了一件颜色特别正的红色小礼服,抹胸款式,白晰诱人的肩膀配着好看的锁骨,十分的甜美性感,配之脸上淡淡的妆容,浑身尽显着高贵,与安越泽相携着漫步走来,就那样挑眉看着季莘瑶眼中淡淡的色彩:“怎么?一看见我们就想走了?明天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你也想穿礼服的是吧?”
说着,凌菲儿忽然轻轻一笑:“你确定这家店的礼服你能买得起?这得要你几个月的薪水呀?哎哟,我差点忘记了,你可是咱们顾市长的夫人对吧?怎么选个礼服都没有老公陪着呢?泽,你看这女人,在媒体面前把自己给卖了,结果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嘛~”
安越择擒着一丝戏谑的笑,看着季莘瑶依旧波澜不惊的脸:“这叫自食恶果,借着媒体舆`论趁机攀上豪门,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穿的还是这么老气横秋,要来买礼服是吗?不如我看在旧情,帮你买一件如何?”
“是呀,看上哪件了?直接说,我们帮你买。”凌菲儿笑着依偎进安越泽胸前,在安越泽的手顺势搂上她的腰时,双眼若有若无的冷冷扫视着季莘瑶的表情。
有过上一次在伊休斯餐厅的事情,苏小暖知道凌菲儿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得罪的小人物,没有再冲动的开口,但也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拧起眉斥道:“你们也太过份了吧?好歹明天就是订婚宴了,大喜的日子也不给自己积点口德!”
凌菲儿冷笑:“怎么呢?我们好心好意要给季莘瑶买件衣服,怎么倒成了不积口德了呢?”
“季莘瑶,你别在那儿仿佛一脸漠然的表情又一派无辜的样子,你以为你摆出这副模样安越泽就能同情你可怜你吗?”说完那句话,凌菲儿再次转眼看着站的笔直的季莘瑶:“我告诉你,这次订婚后,我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而你季莘瑶,彻底出局了!”
“说啊,你喜欢哪一件,我们帮你买!”
见季莘瑶始终只是淡淡的蔑笑的看着他们,仿佛那些字字如刀的犀利话语都未伤及她分毫一样,凌菲儿忽然走上前,抬起手指在她肩上戳了两下:“哎,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哑巴?”
“你再装……啊!”
凌菲儿的手又在季莘瑶肩上戳了两下,季莘瑶骤然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下的力道并不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因为她这忽然的动作也满眼惊诧的凌菲儿:“凌小姐,我看在你年少气盛懒得与你计较,安越泽这种不值一提的男人你喜欢就留下,没必要对我如此针锋相对,有些人,你视若珍宝,别人不一定就真这么稀罕!”
话落,她重重放下凌菲儿的手,在她骤然满眼怒火的刹那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安越泽隐隐微蹙的眉锋:“安副检,看好你的女人,别再让她像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人,这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面子。”
“季莘瑶!”凌菲儿骤然抬手就要甩她一耳光。
季莘瑶正要抬手将她的手隔开,却是忽然,安越泽握住凌菲儿的手,在凌菲儿正要发飙的同时将她按入怀中轻哄,黑眸凝着季莘瑶的方向,声音却是对着怀中的凌菲儿轻声哄着:“好了,别和她计较,我们继续试礼服,不是还有一件长款的没有试吗?”
凌菲儿俨然是喜欢被人当做宝贝一样哄着的,见安越泽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哄着她,便心高气傲的冷哼了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美滋滋的抬眼看着他垂下的眼笑着说:“好,泽,那你一会儿陪我一起试,昨天那件西装我特别喜欢,你也试试那件嘛。”
“好,我去试。”
“我们走~”凌菲儿又是笑的一脸甜蜜,眼角的余光得意的扫了一眼季莘瑶的方向,挽着安越泽的手臂便转身回到镜子前,与这家礼服店的工作人员一起上了楼。
“她也太嚣张了,你跟这个安副检以前是不是男女朋友?这个凌菲儿真的是你们之间的小三啊?”苏小暖推了推眼镜,看不下去的在季莘瑶身边嘟囔。
季莘瑶淡淡看着眼前相携的那对男女,或许,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时的平静。
应该,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吧。
她想,她已经不再是凌菲儿这种年纪的女孩儿,岁月与经历早已将她洗礼的不再喜欢争辩太多,相爱的时候,或许他们都会承揽天下所有人的祝福与羡慕,而放手的时候,更愿意静静的离开。
互相各自留一点底限留一点尊严不好吗?为什么年少气盛的女孩总想分一个高低,却实际是将自己的颜面扫地。
翌日,因为季莘瑶之前因为去y市出差,所以在公司特意请了五天的假,再加上周末,一共是一个星期,所以一天还算是在假期之内,便也没回公司,只想一个人在新租的房子里静一静。
她后来无意的看见过手机的通话记录,未接来电里有两个是高秘书和苏特助的号码,有三个是顾南希的号码,其他全是季修黎打来的,而从这时间上来看,仅仅是她回来的第一天顾南希有打过她的电话,之后的这两三天,他没有再打过来。
细想想,他也不是那种过度纠缠的男人,或许他猜到她看见一那一幕,又或许他对她的耐心本就不多,三个电话或许已是他的底线。
她也知道自己不告而别并不是上上策,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始终都没有,可是老天,她也会偶尔脆弱到不愿再去顾及太多。
下午,她依旧在收拾着房间,这间新租的房子那天她只是大概收拾了干净,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依然满是污垢,她一直觉得脑子里有些混沌,偶尔在头寻目眩时抬手去按额头的时候,就感觉手下的温度烫的吓人,最终还是有些坚持不住,随便找了片退烧药吃了,也没注意那药是否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