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陪孩子在旋转木马上玩边的正嗨的秦慕琰,顾雨霏笑着举起手机拍照,看着照片里边孩子定格的笑脸,心里是无比的满足。
苦尽甘来时,这份甘甜比任何时候都要甜。
过了一会儿秦慕琰举了根棉花糖过来,递给顾雨霏:“真没想到美国这地方还有人卖这种东西。”
“你不知道中国的小商贩无处不在么,能赚钱的地方,必须是应有尽有啊。”顾雨霏笑着接过棉花糖,转眼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同样吃着棉花糖一脸开心的卿卿,然后笑着轻声说:“能和爸爸妈妈一起来游乐园,是她从快两岁时就开始的梦想。”
秦慕琰坐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看着在秋千上荡呀荡吃着棉花糖的女儿,看了许久:“那时候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说什么?”
“孩子想要爸爸的时候,问你她的爸爸在哪里的时候,还有,她说出这个梦想的时候,你对孩子说过什么?”秦慕琰转眼看她。
顾雨霏抿了抿唇,知道他只是好奇前边那些前,自己究竟是怎么向孩子形容她的爸爸,不然卿卿当初第一次看见秦慕琰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开心。
“无论我心里当初是怎样的冰冷绝望,可对于孩子,我没想抹煞她对爸爸的爱和期待,我只是告诉她,爸爸要工作,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也许要很久才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了……”
秦慕琰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按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种无声的歉意她感受得到,自从两个人排除介蒂走在一起之后,顾雨霏时时刻刻的都能感受得到来自秦慕琰对自己的爱意和歉意,他知道失去的那几年光阴已经回不来,但却在努力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过好现在,她知道,也不是娇情的小姑娘,便都微笑着接受。
曾有人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在抱住你最爱的人时,他也能将你用力抱紧。
这份用力的拥抱她等了十一年,现在的心情就是那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清朗和愉悦,哪里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她只是觉得要珍惜。
顾雨霏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轻声说:“秦慕琰,我们回国之前,我有接到你外婆的电话。”
他低头看她。
“她说,希望我们两个好好生活,不要因为他们那些过去的事情而影响到来之不易的感情,她经历了一辈子的怨恨和等待,经历了一辈子的分分合合,到了最后,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都离她而去,她才知道一直以来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珍惜,而并不完全都是他们的错。她说,是她太固执,有些东西明明可以放下,却偏偏执着的认为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到了最后,却是将两个男人都伤了,自己也没得到任何。”
“她告诉我,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没有那么完美,表面上的幸福之下都有形形色色的痛苦和磨难,而我们已经经历过了磨难,就不要再伤害以后的自己,要互相拥抱,要珍惜。”
她一边轻轻说着,一边枕着他的肩:“回美国后,我心里一直很平静,这样简简单单的小日子,这样每天不用去顾氏上班,而是呆在家中,照顾孩子,等着你从公司忙完回来,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大家都说顾雨霏这种女强人没人敢爱,可实际哪个女人的骨子里不是一个小女人啊……”
“要互相拥抱,要珍惜。”秦慕琰念叨着她刚刚的话,轻搂着她的肩,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直接递到她眼前。
顾雨霏靠在他肩上,看着那个一看就是装戒指的丝绒小盒,顿时笑着转开眼,直起身,没有接过,而是笑着说:“你要干吗啊?”
秦慕琰挑眉:“求婚呗。”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求什么婚,我们还搞什么特殊啊,现在的生活不就挺好了吗?我其实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在两人坐着的游乐园场内的平地上,便陡然爆出朵朵烟花,在夜空中闪亮而夺目,卿卿开心的从秋千上跳下来挥舞着手里的棉花糖大笑大叫着说:“好漂亮呀!”
顾雨霏却是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有一瞬间仿佛想起了过去那个也很喜欢看烟花的自己,那时候年纪真小,单纯的以为站在他的身边,能与他并肩而立总有一天会被他看见。那时候的……单纯的自己……
秦慕琰陡然直接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愣愣的低下头看他时,眼中含笑:“是不是想说我幼稚?”
顾雨霏张了张嘴,笑说:“是挺幼稚啊……”
秦慕琰笑着紧握着她的手:“雨霏,我只是想把当初对你的亏欠一样一样的补回来,如果当初的秦慕琰够有勇气的话,这些东西在我们才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应该都感受过了,这些在我们的心态还年轻的时候就应该都玩过,浪漫,刺激,还有那些属于你的少`女的期待和盼望,我都应该给你,可却晚了这么多年。”
“包括之前我们结婚,我只是冲进了顾家承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却从来没有给你真正结婚的感觉,无论是两家定婚时还是婚礼上……”提起当初在婚礼上,他的完全不配合和那时候她穿着裙摆很大的婚纱,那时候的她脸色苍白的像是坠进了冰窟,可她却坚持完成了婚礼,他握在她手上的手紧了紧,身后的烟花将他照耀的帅气迷人,这个优秀到耀眼的男人终于还是她的么?
顾雨霏始终在看着他,他紧握她的手,单膝跪在她眼前,不远处是卿卿看着烟花开心的尖叫的声音,周围是许多老外“哇哦”的赞叹声,在美国很少有人放烟花,这都是中国人喜欢的玩,但是真的很美,美的惊心动魄,就像他眼前的顾雨霏一样,美的惊心动魄。
“雨霏,嫁给我。”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回到我身边,重新做我合理合法的妻子,我保证除了必要的出差之外,平时再忙再累也会回家陪你,不会再消失,不会再有两年不回家不看孩子的这种愚蠢的决定,你和卿卿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永远的宝贝,我会珍爱你们,守护你们,永远,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答应我,嫁给我。”
顾雨霏怔怔的看着他,秦慕琰将她轻握成拳的手一点一点摊开,握住她的手指,打开戒指盒,从中拿出一枚精致好看的钻戒,在周围淡淡的光线下,她甚至看见戒圈里刻有的fei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都不知道。
秦慕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在经过指间时,她忽然握住手,阻止戒指的继续套入。
秦慕琰一顿,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