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林启凡却是喜怒不形于色,看着门外的曹易,淡淡一笑。
一打开门,曹易就闻见了屋子里的饭菜香,看见林启凡开门,又见他和莫久久都是一身简便舒适的家居服,眉宇间划过一丝不痛快,但却是忍了忍,须臾同样也是笑了笑:“林总好兴致啊,不过……这么晚才吃饭?”
“我不是什么林总了,曹先生可不要乱用称呼。”林启凡说道:“有事?”
见林启凡直入主题,根本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曹易的眼神直接落在里边的莫久久身上,莫久久坐在餐桌边,没有起身,视线很平静的看向门外。
看了她一会儿,曹易才说道:“我能和她谈谈么?”
他这口气不是嚣张的逼迫,而是几乎带着几分乞求,莫久久皱了一下眉,她当然是不愿意的,林启凡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看着曹易:“曹先生,这种话题我们之间似乎还没真正聊到过,之前的几次碰面不是匆匆而过就是在谈公司的合约,既然你现在站在这里,我就跟你说清楚,久久是我的未婚妻,无论你们过去是否相恋过,都已经是过去,无论曹先生你是旧情未断还是如何,久久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移步吧。”
说罢,林启凡便直接关上门。
曹易却在门马上被关上的瞬间骤然抬起手拽住门的把手,林启凡淡淡看着他,神色波澜不兴:“在美国,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事,美国的法律你应该清楚。”
“林启凡,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拿什么和我争?我只是想和久久说两句话,你就这么阻拦,难道是怕我带她走?”曹易冷笑,用力拽开门。
林启凡没有强制的关门,随手放开门的把手,淡淡一笑:“争?我不需要争。”
曹易冷下脸,看向那边坐着不动的莫久久:“久久,你过来!”
莫久久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起身走进厨房,见她完全视自己如无物,曹易没料想到她竟然这么信任林启凡,顿时拧起眉:“莫久久,如果你想知道你母亲当年真正死因的话,就给我出来!我的耐心有限!为了你我都已经拼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顾及!”
莫久久脚步一顿,眼里显出几分疑惑。
她妈妈当年的死因?不是因病去世的吗?小时候她很小,记得母亲临死前的几天都很虚弱,一直躺在医院里,后来,爸爸告诉她,妈妈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
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正疑惑着,林启凡挡在曹易面前,神色微凉:“莫家的事情由莫家自己处理,即使是要插手,也轮不到你,曹先生,我是在跟你客气,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曹易冷冷的看了一眼林启凡:“怎么?看来你也知道她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很显然,你在隐瞒她啊?”
林启凡冷笑:“慢走,不送!”话落,他骤然将门关上。
关了门之后,林启凡看着眼前的门,眉宇间微微皱了皱,回身时,见莫久久正在看他,他走过去:“先吃饭,你大伤初愈后好不容易下一次厨,凉了就浪费了。”
莫久久却是看了一眼那边的门,曹易没有在敲,似乎是知道她的心已经乱了,但莫久久只是拢起秀眉:“他是在故意说这种话来引起我的注意?还是真有什么事?”
林启凡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眼中尽是怜惜:“久久,我希望你的生活平静,不要有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把日子过的温馨宁静就好了,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十几年了,再追究也没有必要。”
“这么说,曹易说的竟然是真的?我本来没有当真,只是问问你……”莫久久惊愕的看着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妈妈是因为久病不愈才……”
林启凡拥着她坐到餐桌边,给她的碗里夹了些菜,拍拍她的肩:“吃完我告诉你。”
见他并没有想刻意隐瞒她什么,莫久久才点点头,但却是心事重重的,一边吃着碗里的东西,一边回想着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自己很小,有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母亲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她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还曾在病房里拉着隔壁病房的小朋友堆积木,直至母亲去世前,她才有些懵懂的明白了些什么,趴在病*边听母亲说话,她的记忆中,妈妈是个很温暖的女人,性子很温柔,她依稀记得父亲说过,妈妈是生病了的。
在妈妈去世后,她跪了整整一天,那一瞬间她长大了很多,她记得那天下着雨,有亲戚来探望,看见她跪在外边的时候还有人来抱抱她,说她真是可怜的孩子,她隐约的想起那天还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就是现在的肖姨。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莫久久把碗放在桌上,抬眼看向林启凡,见他坐在她对面,深色清宁的看着她吃东西,似乎是看出来她吃的有些急,眼里隐约有着心疼。
“说吧。”
“我也是在你住院的那些天才知道。”林启凡轻声说:“我临时听我父母提起过当年的事情,除了你在你母亲的葬礼那天跪了一整天外,还提到了你母亲的死因,她是被人在水里偷偷放了融化的老鼠药,中了毒。”
“老鼠药?!”莫久久惊愕的看着他:“怎么会?十几年前美国医学已经发达到对这种药物解毒了!不可能致死的!”
“是不会致死,所以你母亲才会缠`绵病榻半个月才去世。”林启凡说:“有人算准了你父亲在圣诞节的时候出国谈生意,圣诞节那三天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你母亲的水杯里被投了老鼠药的毒,因为那三天家里没人所以她在中毒后没有及时被救治,拖延了三天才有佣人发现,被送到医院,虽然医生极力救治,但还是晚了,抢救了几天都没能将你母亲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最后她还是……”
莫久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看了好半天,才哑声问:“知道是谁吗?是谁投的毒?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我那时候才几岁?我已经记不清那几天我在哪里了,是在亲戚家还是在哪里,我只记得我被爸爸接到医院,然后就看见妈妈躺在那里,他们都说她是生病了……到底是谁?”
“其实我也很奇怪,曹易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除非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很早以前就查过。”林启凡轻声说道:“你上高中或者大学的那几年,你父亲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一起见过你?”
“我那时候见过我父亲的上一任妻子,还有另一个就是现在的肖姨,不过我只见过肖姨一次,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父亲自己开车去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