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在第一时间,人已经紧随着他飞了出去。刚出了房间,只见那道身影只剩下一个黑点,风云轻一咬牙,不惜自损身体,将仅剩的内息一瞬间提升最高,如离弦之箭,追了过去。
只行了一步,迎面一道白影闪过,挡住了她的身影,云伴月低沉薄怒的声音响起:“你的内力尽失,如今妄动微薄之力,你不想活了么?”
风云轻抬眼,长袖挥出,毫不客气的打向拦在她面前的云伴月,看着前方那已经消失的黑影,声音焦急:“滚开!”
云伴月面色一变,怔愣之间,不妨被风云轻的袖子甩开了一步,见风云轻的身形再起,急急的追去,俊颜一沉,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闪开!”风云轻被云伴月再次一拦,看着那人影已经消失,心中着急和恼意顿生:“你没有听到么?我说闪开!”
“妄自动用内息!奇经八脉受损,轻则重伤,重则武功尽失。你不想活了么?”云伴月死死的拽住风云轻,一双眸子阴沉,声音是满满的低沉薄怒。
“我愿意,你滚开!跟你没有半分关系!”风云轻伸手想甩开云伴月的手,动了两次,都没甩开,心下一狠,手指微动,凤缘天下使了出来。
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云伴月面色一变,但依然死死的抓着风云轻的手,一动不动。‘砰’的一声清响,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云伴月的身上,伸手瞬间的后退了数步,但是他的手依然紧抓着风云轻的手没有松开。嘴角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风云轻已经失去理智,当凤缘天下的一掌打了出去,距离云伴月身体一寸的时候猛然惊醒,但已经收不回,只是内力来得及撤了一部分。
“你……”风云轻怔愣的看着云伴月惨白的脸和嘴角的鲜血,呐呐出声。
云伴月一双眸子死死的看着风云轻,忽然一把的推开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鲜红的血迹瞬间的融入了地板上的青石砖。
“你……你……你为什么不躲开?”风云轻看着云伴月,你了半响,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云伴月看着风云轻,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嘴角,白衣翩然的身影一瞬间妖娆风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嘲笑和讽刺:“凤缘天下,天下间除了一指江山,何人能躲开?”
“你……”风云轻怔愣的看着云伴月。
云伴月不再看风云轻一眼,转身,离开。背影莫名的孤寂和让人心疼。一步一步,呼吸凌乱,显然是受伤及重。
风云轻抿唇看着云伴月的背影,轻轻的开口:“虽然是凤缘天下,但我如今功力不足五成,却只用了两成,你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
脚步猛的顿住,半响,再次向前走去,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压抑的心伤:“不想躲!”
不是躲不开,是不想躲。云伴月任嘴角的血丝流出,也不去擦拭。曾经,他心无他物。曾几何时,他开始有了心事。而这心事便一次次的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被晒开,又被封起。直至今日鲜血淋漓,他甘愿被她打伤,想让这灼灼的痛楚让他的心清醒,哪怕一分。
“你……”风云轻看着云伴月有些蹒跚压抑着疼痛远去的身影,抬起手,想抓,却没有半分力气。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原来阮云楼便是云哥哥么?
可是他居然走了,是不想见她么?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庹眨炭窒喾晔敲沃小牵皇敲沃邪。?br />
一抹讽刺的笑溢出嘴角,风云轻笑的凄凉的摇摇头。再抬头,云伴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相思阁。风云轻静静的看着相思阁的门口,半响,轻叹了一口气,看隔壁两间房间的灯同样亮着,玉无情和柳香残依然没睡。
抿了抿嘴角,抬步走回了房间。关上窗子和门,重新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想着刚才那一张容颜,果然是龙章凤姿。可惜让他走了,都怪云伴月……
云伴月……云伴月……风云轻轻叹了一声,顿时一股烦闷从心口袭来,闭上眼睛,猛的摇摇头,许久,终于睡了过去。
其中一间房间内,玉无情躺在床上,一双冰色的眸子盯着房顶,一张冰如玉的容颜鲜有的现出迷茫之色。只是那样的睁着眼睛,一夜到天明。
在玉无情房间的旁边,另一间房间内,柳香残站在窗前,将刚才那一幕看入眼底。一双桃花目幽深,深邃无垠。许久,忽然宁静的房间传来一声清响,拇指上那枚碧玉扳指应声而碎。
低头,柳香残看着手心放着的两截断玉,忽然无声的笑了:“无聊!”
手掌翻转,两枚断玉落地,应声而碎,数瓣断玉散在地面上,根本就让人看不出来这曾经是一块扳指。柳香残看着,一阵掌风扫过,地上的断玉忽然化为碎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着风云轻的房间看了一眼,柳香残抬步走离了窗前,掀开锦被,放下帘帐,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云伴月一步一步走离了相思阁,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嘴角微弯,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任身体疼痛难忍,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着。夜很深,天边只有一弯月牙,也很静,连一丝风丝也不闻。
静心湖中的亭子里,一抹俊秀挺拔的身影矗立,背对着湖面,清雅高洁,如一株铃兰。是玟初。听到身后远远走来的脚步声,玟初背着的身子缓缓转身,看见云伴月如此样子,似乎一怔。
但看着他远远走来的方向,随即就明白了什么。凤目一动,静静的看着云伴月走来。浓郁的血腥味也随之而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难道是柳香残打伤了他?
云伴月缓缓的一步一步走进,一双俊眸是浓郁的伤和痛。眸底一片深沉和云雾。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玟初,身子直接的穿过静心湖而过,单薄的身躯有些羸弱,直接的向着他的院子走去。
“只不过是一个无耻淫荡的女人,值得么?”玟初清润的声音开口,不难听出其中深深的厌恶之色。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云伴月前走的脚步猛的顿住,似乎才发现玟初一般,一双眸子渐渐的恢复平静,如这静心湖的水平面,缓缓开口,淡淡的声音吐出嘴角:“鱼目混珠,不用心之人,焉知真假。”
玟初一怔。云伴月踱步离开。脚步较之刚才的沉重轻快不知凡几。玟初看着云伴月离开的背影,一双嫌恶厌恶的眸子渐渐隐去,幻化为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