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上通埠码头,南下的船队就要起航。
太子、老三、老六老七都来为秦雷送行。再加上李光远、皇甫两兄弟、秦守拙等人,确实比老大离京时要风光许多,这也让秦雷小小的虚荣一把。
永福身子不好,自然不能来送,当然也别指望李家小姐能来。不过两人一起为他绣了个香囊,让他贴身藏着,说是祈求平安。秦雷当然老老实实照办,
践行自有仪式,却远远比不上秦雷当日入京时的风光。喝完三杯觞行酒,吃上九个如意饺子,捧上一抔故乡土,秦雷便向众人团团作揖,洒然笑道:“诸位,就此别过。”
太子带着众人也向他拱手道:“一路顺风。”
秦雷抱着装土的小坛子,哈哈大笑着登船而去,样子说不出的洒脱写意。
待众随从也上得船来,船板抽起,几个水手摇着船头的辘轳,把沉在水底的石收回船舱。船老大站在舱顶大声喊道:“扬帆……”
一种水手齐声和道:“启航喽……”
船队便缓缓移动起来,远离了码头。秦雷站在船尾,直到岸上的人越来越小,最后模糊到再也看不见才转回船舱。
秦雷的船队一共有七条船,载着他的一众属下共四五百人。再加上岸上秘密潜行的护卫们,怕死的秦雷居然把自己三分之二的家底都带上了。
这些护卫基本上出自秦雷草原练兵时打造的近战格斗中队和弓弩神射队。这两个中队因为不善跋涉,因而没有参加沈青地远征军。而是跟着秦奇一同返回了中都,只是一直秘密驻扎在京郊钟家村内,没有进过城。这次秦雷南下,便把他们一股脑带了出去,只留下二百人在京里保护馆陶他们。
因为秦雷的黑衣卫不断有被派差事出去的,是以秦雷也从两个中队中选拔了一些忠心能力都不错的卫士补充进了黑衣卫,负责自己的贴身安全。
此时秦雷乘坐的三层大船,便是由黑衣卫们护卫的。秦雷笑眯眯的和沿途遇到地卫士打过招呼。便进了一层地大厅。
石猛、石勇、朱贵几个正聚在一起喝酒。朱贵几个竟秦奇一番调教。收起了那番没有道理地傲气后,倒与石勇他们相处的不错。几人见秦雷进来,纷纷起身相迎,秦雷见谢无忧和程思远还有些紧张,微笑道:“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拘礼,要向石猛学习。”
石猛使劲眨着眼睛道:“俺有那么好么?俺咋不知道呢?”哄笑声中,两人的拘束也消散无形。
众人拥着秦雷入席。招呼着卫士重新添些煮花生、香豆、酱牛肉之类的,便开始敬起秦雷酒来。
一离了中都,秦雷便感觉轻松不少,也随和了不少,属下敬酒来者不拒,连干了七八碗,这才打着饱嗝,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咱们说点正事。”
听到要说正事,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秦雷捏个香豆,却没有往嘴里放。笑眯眯道:“此次南下,首先要把皇差办好。不过孤王身边卫士景从,到哪里都会招摇的紧,却把贼寇都吓得躲起来,所以这样不行……”
众人以为殿下要行那白龙鱼服地龌龊之事,不由大惊失色,纷纷劝谏,好半天秦雷才为难道:“若不如此,这皇差如何办的?”
厅里众人赶紧拍胸脯道:“主有事,臣下服其劳,就交给我们吧。”
秦雷这才有些遗憾道:“既然你们一片孝心,孤若不受着,岂不太不识抬举。你们晚上趁黑就上路吧。”
众人这才明白,王爷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出去。开玩笑,一个出门要带上千人卫队的家伙,舍得自己冒险吗?
开过玩笑,秦雷才正色道:“我们这次南下,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孤打算把你们隐于黑暗中,这样咱们一明一暗,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起身拱手道:“但凭王爷吩咐。”
秦雷点点头,带众人来到二层的作战室。让石敢拉开帷幕,露出一副南方地图。秦雷把秦泗水那个恋家的东西留在了民情司,塞给他几张图纸,限他在秦雷归来之前捣鼓出来,便不再管他。现在石敢便成了秦雷的侍卫长兼跟班,担子重得很。
秦雷接过石敢递过来的竹鞭,在襄阳府、南阳府和荆州府上点了三下,朗声道:“根据南军情司
,东齐间谍渗透最严重地是这三个地方。我命令…
众人肃然起立,等待秦雷发令。
“石勇带谢无忧于鲁山一带下船,务必将南阳府周边的寺庙村庄摸遍,将可疑状况报上后,便潜伏下来等待下一步命令。”石勇领命而去。
“朱贵带程思远于樊城一带下船,同样将周边至襄阳府的情况摸清,将线索上报后,同样潜伏。”朱贵领命而去。
剩下石猛马南还笔直站着,秦雷没好气道:“还用吩咐吗?荆州府是你们地。还要给本王打好前站,若是本王到后依然两眼一抹黑,小心你们的屁股,滚吧。”两人才嘻嘻哈哈的行礼离去。
等两人走了,厅里除了石敢.便只剩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冰,这位秦雷的情报头子因为上次的失败自责的厉害,方才在楼下喝酒的人里,便没有他。
秦雷拍拍他的肩膀,望着大秦南疆图,轻声道:“真实的情况,比他们的知道的更糟,我们南下查间谍也不过是个引子,还不一定引出什么牛黄马宝来。”说着提高声调道:“所以沈冰,你要振作啊,不然本王可能就回不去中都了。”沈冰眼中光芒一闪即逝,缓缓的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言语。
秦雷知道这种人只要点头,就表示真的振作了,高兴地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到地图前站定,把双手撑在两侧,仿佛说给沈冰听,又仿佛自言自语,厉声道:“那些老东西想让老子当棋子,一步一步按他们规划好的走,老子偏要把这盘棋搅乱,让你们谁也别想稳坐钓鱼台!都给我下来湿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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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顺运河而下,一路上除了几次靠岸补给,基本上未作停留。两岸的风光虽然美不胜收,看的久了,也没有意思。几天后秦雷索性躲在船舱里,与死活跟来的若兰做一些喜欢做的事,颇有些荒淫无道的感觉。
这日两人又大战一番,秦雷正搂着若兰说一些甜言蜜语,外面的石敢敲门道:“殿下,船上的水手救上个溺水的姑娘来。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秦雷正闲得无聊,听说有乐子瞧,忙不迭声道:“这就去。”若兰娇笑着给他穿好衣裳,细心的为他擦净脸上的胭脂,又搂着秦雷的脖子好一阵撒娇,这才放他出去。话说离了京都,若兰也开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