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谢安澜有些惊讶地挑眉,看着陆闻。%D7%CF%D3%C4%B8%F3脸上的神色清楚明白的写着“我不信”三个字。陆闻咬牙,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厉声道:“都滚下去!看什么?”
陆府的下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想要退下。不想旁边的陆夫人却冷声道:“站住!都不许走。我倒要看看,你们夫妻想要干什么?”
陆闻脸色微沉,有些不悦的看向陆夫人。陆夫人高声道:“老爷,你看到了吧?老四两口子什么时候把咱们放在眼里过?竟然还敢打上门来,当真是无法无天!这样的孽障,简直是不孝至极!”
陆闻沉声道:“够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陆夫人却觉得自己占理,扬起下巴傲然道:“不够!谢安澜身为儿媳妇,几次三番的不是强闯我的院子里,就是强闯府邸还打伤了这么多人。我倒要问问承天府的曾大人,他手下的官员就是如此对待父母的?这种不肖子孙,还有什么脸面做官?哼,承天府尹若是偏袒陆离,不肯替我做主,我便到宫门口去告御状,求陛下做主!”
“胡闹!”陆闻怒道。
谢安澜却并不着急,偏着头打量着眼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陆夫人。慢悠悠地挥动着手中的银鞭道:“你去告啊。”
“你以为我不该?”陆夫人斜睨着谢安澜冷笑道:“就算陆离不是我亲生的,他也还是要叫我一声母亲。你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不是陆离指使的?”
谢安澜嗤笑一声道:“我说了啊,你去告啊。也不用攀扯四少爷怎么样,我看你不顺眼行不行?”
“你…”陆夫人显然没想到谢安澜竟敢如此嘴硬,指着她疾言厉色地道:“谢安澜,东陵律法,不孝乃是不赦之罪。可以将你浸猪笼你信不信?”
“我好怕啊。”谢安澜笑吟吟地道,看向陆夫人的眼神却是冷凝如冰,“我也想知道,花钱买杀手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害庶子,是个什么罪名呢。哦,还有行刺朝廷命官。”
陆夫人脸上的神色一僵,“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
谢安澜扬眉一笑,“连买凶杀人都能做到了,现在却不敢承认么?这可不像是夫人您的作风啊。”
“住口!”
陆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神色僵硬的陆夫人,再看看眼前言笑晏晏的谢安澜,指着陆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旁边陆家其他人也惊呆了,震惊地望着眼前的陆夫人。
陆夫人自然察觉了众人的神色,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甚至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谢安澜,你血口喷人!”陆夫人怒道。
谢安澜冷笑,“血口喷谁?你么?我的血很贵的,喷你多浪费啊。父亲,咱们母亲大人本事不小啊,就连赤血这样大本营在北方的杀手阻止都能够联系上。对了,那两个杀手一死一伤,因为你母亲你给的消息有问题。现在赤血的人只怕是觉得被你给坑了呢。父亲若是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这的,不如看看,赤血最后会来找谁算账?”
陆夫人脸色苍白,不过却并没有慌乱。只是咬牙道:“老爷,你就这么看着她污蔑我?”
陆闻皱着眉看着陆夫人,良久方才道:“闲杂人等统统退下,嘴都给我闭紧一些!”
众人连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方才四少夫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震惊的事情。这一次,陆夫人却没有再反对。
院子里只剩下陆家众人了,陆闻冷哼一声转身往大厅里走去。身后众人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谢安澜,连忙跟了上去。陆暄和三少夫人扶着陆夫人,大少夫人扶着陆晖。谢安澜独自一人无人理会,倒也不在意,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银鞭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陆闻坐在大厅里,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谢安澜身上,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夫人挺直了背脊,沉声道:“老爷,这贱人冤枉…”
“啪!”眼前身形一闪,谢安澜已经出现在了陆夫人面前,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陆夫人被打得怔住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当众打了耳光。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只觉得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
“谢安澜,你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
谢安澜弹指,悠然道:“打就打了,难不成打你还要看日子?张口闭口骂别人贱人,到底谁贱谁知道。”
旁边的陆晖和陆暄两兄弟却受不了了,就算陆夫人在再不对也是他们的亲娘。
陆暄站起身来道:“四弟妹,你太过分了!”
谢安澜扬起下巴,淡然道:“我哪里过分了?”
陆暄道:“就算母亲骂了你,你也不该动手啊。”
谢安澜道:“三哥的意思是,我应该骂回去?”
陆暄一哽,道:“母亲是长辈。”
谢安澜冷笑,“长辈?她是生我了还是养我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岂不是应了她的话,真的成贱人了?我是吃过她一粒米,还是用过她一两银子,还是她教过我什么道理了?”
陆晖道:“母亲养大了四弟。”
谢安澜不以为意,“哦,那你让她去骂你四弟好了。”
“贱人!我跟你拼了!”陆夫人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朝着谢安澜扑了过去。
谢安澜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人踹回了椅子里。看到陆夫人跌回椅子里,陆明等人连忙上前查看,“母亲!”
“母亲,你怎么了?”
谢安澜拍拍手,无趣的撇了撇嘴,她根本没有用力。不然这女人怎么可能会跌回椅子里?直接带着椅子一起撞墙去了好么?
陆闻皱着眉头看着谢安澜,额头上青筋乱跳,“你闹够了么?”
谢安澜轻哼一声,不屑地道:“战五渣还想跟我动手,气疯了吧?”
“四弟妹,你……”
谢安澜翻着白眼,接口道:“你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能不能麻烦换个词儿。本来嘛,大家有事就说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偏偏非要上来动手动脚,当我是泥塑的菩萨么?”
“统统给我住口!都坐下!”陆闻重重的一拍扶手,厉声道。
大厅里的嘈杂声顿时一滞,一时宁静无声。
陆夫人终于缓了过来,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呜呜,我一辈子为了陆家做牛做马…到头来还要被晚辈如此羞辱。呜呜…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说住嘴!”陆闻咬牙切齿地道。
陆夫人原本还呼天抢地的模样,也顿时仿佛成了哑剧。
陆府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不善地看向谢安澜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会是你?”
谢安澜也不在意,悠悠道:“哦,昨天翠华楼的刺客已经招了,他们是一个叫做赤血的组织的杀手。是一个据说姓王的中年男子拿着银票去找他们,要求他们杀了陆离的。对了,据说,那张两张作为定金的银票,是泉州官银号发出来的。”
陆晖道:“弟妹,只凭一张银票就认定是母亲所为,未免太过草率。”
谢安澜一只胳膊靠着扶手,撑着下巴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两千两的泉州发行的银票更不是小数目。仔细查查,其实还是可以查清楚的。夫人,您说是不是?另外,你也别着急我冤枉了你。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您娘家只要符合刺客所说的条件的人,承天府都会让人亲自指认的。只要人还活着,还在京城,总是能找到的对不对?当然,您要灭口的话,还有时间。如果在这之前您就已经灭完口了,算我倒霉。”
陆夫人冷着脸不说话。
陆闻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证据就打上门来了?是老四让你来的么?”
谢安澜笑吟吟地看着陆闻道:“父亲,我原本是来找你的。”
陆闻也想起来谢安澜刚闯进来的时候说的话,脸色更加难看,“难道你们觉得我会杀自己的儿子?”
谢安澜耸耸肩道:“因为那两个杀手太蠢了啊。陆离目前得罪的人大都不算太蠢。”
简言之,所有跟陆离有过节的人里面,就数姓陆的太蠢。
“其实,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肯定到底是夫人还是父亲你啊。”谢安澜道,陆夫人自然是有理由想要杀死陆离。但是当初在泉州没有杀,陆离刚到京城的时候没有动手,怎么反倒是现在突然动手了?想必之下,陆闻的嫌疑倒是更大一些,因为那两个杀手确实是太弱了,选的地方也不好。所以给他们的第一个感觉才是幕后之人并不是这的想要杀陆离。
闻言,陆闻的脸色立刻黑了。他显然也明白了谢安澜和陆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咬牙道:“我没有!”
谢安澜无所谓地点点头,“随便吧。”
陆闻沉声道:“老四怎么不自己回来?”
谢安澜无奈地道:“父亲,夫君是朝廷命官,要当差的。最近承天府的事情刚好有点多,这种小事,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陆闻轻哼一声,“你要怎么解决?”
谢安澜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厅中众人都吓了一跳。谢安澜脸上却露出了愉悦的笑意,“无情,冷烛,进来吧。事情有结果了?”
叶无情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了谢安澜道:“少夫人,赤血的接头人已经将两天前去下单的人的画像画出来了。另外,对方让我替他们带一句话。”谢安澜点点头道:“虽然不知掉这大厅里到底哪个是,但是总有一个,你直说吧。”
说话间,谢安澜已经展开了手中的画。
叶无情道:“赤血的人说了,这次生意失败完全是因为对方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且要求对方死在大庭广众之下,才造成了。既然失败了,尾款他们不要了。但是他们折了两个手下,要求赔偿一万两白银。两天后,他们分据点的主事会亲自上门收账。”
谢安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僵住的众人道:“两天后?你没告诉他们到时候可能收不到了?这张画多少钱?”
叶无情道:“一千两。”
谢安澜惊讶,“竟然比陆离的画还贵?关键是还画得这么丑。”说着,就将画像转向了众人,笑吟吟问道:“各位,眼熟吗?”
陆闻定睛一看,脸色难看无比。抬眼怒瞪向坐在一边的陆夫人,“看看你干得好事!”
陆夫人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咬牙道:“这是假的,我不会上当的!”
谢安澜也不在意,将画像卷起来转手递给叶无情,“随便吧。带回去交给曾大人。翠华楼行刺案的幕后主使者之一,可以抓人了。”
那画像上的男子不是被人,正是陆夫人当年的陪嫁的下人之一,如今是陆家的管事。自从陆夫人的奶娘一家被赶了出去,陆夫人手中无人可用,就更加倚重提拔这些跟着自己几十年的陪嫁之人了。还特意将这管事的小儿子提升成了陆晖的书童,管事自然也就越发的忠心起来。
“等等。”陆闻连忙叫道。
叶无情哪里会听他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拿起画像往外走去。
“老爷!”陆夫人终于有些慌乱起来,陆闻厉声道:“站住!”他知道这陌生女子不会听他的话,直接转向谢安澜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谢安澜抬手叫住了叶无情,抬眼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陆闻,好半晌才道:“我才想知道,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陆离好。现在有人要杀你的儿子,父亲看起来还想要替她抹平此事?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儿子好么?”
陆闻垂眸,沉声道:“家丑不可外扬。”
“老爷,我…”陆夫人上前,拉住陆闻的手臂道:“老爷,我没有做这种事情,这张画一定是他们跟那些杀手勾结起来,想要陷害……”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陆夫人脸上,陆闻铁青着脸道:“我让你闭嘴!”
“老爷!”陆夫人凄声叫道。
陆闻不闻不问,只是听着谢安澜道:“你想要如何?”
谢安澜勾唇一笑道:“自然是要幕后主使者,绳之于法。刺杀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啊。”
陆闻道:“她是老四的嫡母,是她将老四养大的。”
“所以呢?”谢安澜问道,“父亲也是做过官的人,应当明白王法大于天,为了维护律法,想来父亲是愿意大义灭亲的吧?”
“父亲,不可啊!”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陆暄和陆晖立刻跪了下来,“父亲,万万不可啊!”
陆暄道:“父亲,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情,娘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陆明也跟着跪了下来,不过却没有说话。三个儿子都跪了,儿媳妇和女儿自然也不能干坐着。一时间,大厅里除了谢安澜三人就只有陆闻夫妇俩还立着了。谢安澜无趣地扭头去看叶无情:为什么他们搞得好像我才是坏人一眼?
叶无情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脸上也不由得添了一抹淡笑。
谢安澜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道:“真是好一副母慈子孝啊。可惜我们四少爷命不好,没福气享受这样的场景了。”
也许是被谢安澜这样的态度激怒了,陆夫人目光充血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尖声叫道:“那个孽种当然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是个老爷不知道从哪儿抱回来……”
“住口!”陆闻脸色大变,厉声道。也许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可怕,就连陆夫人那样激动的情绪也忍不住愣了愣,怔怔的望着陆闻。陆闻却已经一步上前,捏住她的脖子冷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陆夫人乍然被人捏住了脖子,竟然也忘了挣扎。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连忙伸手去掰陆闻扣着自己脖子的手。陆闻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却并没有慌乱,只是轻哼一声抬手将陆夫人扔到了跪在地上的陆晖和陆暄中间。
陆夫人捂着脖子一阵猛烈的咳嗽,却并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反倒是往陆暄身边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谢安澜神色平静的垂眸,仿佛没有听见陆夫人刚才的话一般。但是谁都知道她听清楚了,不仅是她,陆晖陆暄等人同样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闻很快冷静了下来,盯着谢安澜道:“你母亲气晕了头,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也看出来了,跟你说和跟老四说大概也差不多,你直接说吧,想要如何?”
谢安澜垂眸,淡淡笑道:“父亲高看我了,我也想问,父亲打算如何解决此事呢。”
陆闻轻哼一声道:“不必给我来这些虚的,陆家不能出一个杀人的当家主母。条件你尽管开!”
谢安澜目光慢慢从厅中跪了一地的人身上扫过去,良久方才道:“倒也不是不可,毕竟被自己的嫡母派人刺杀,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么,夫人就有劳父亲,好好管教了。父亲明白我的意思?”
陆闻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从今天开始,夫人会在后院养病。府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老二和老三媳妇打理。”
谢安澜嗤笑一声道:“父亲,你当我是小孩子么?夫人这也不是第一次养病了吧?”过一段时间,病就好了。
陆闻眼眸一沉,沉声道:“在后院替夫人开辟一个园子,以后夫人就在园中静心礼佛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其中!”
“爹?!”
“老爷!”
“都住口!还有呢?”陆闻沉声道。
谢安澜道:“既然夫人要静心礼佛,我觉得,父亲大概需要一位夫人照顾。我瞧着二哥的生母王姨娘就不错。父亲,你说呢?”
“谢安澜,你欺人太甚!”陆夫人厉声道,她平生最恨的除了威胁到陆晖的陆离,就是陆闻的那几个侍妾。谢安澜的意思,分明是要将王氏扶正。但是,东陵是没有所谓平妻的,陆闻跟没有那个面子让天子赐婚同意他娶平妻。王氏要上位,谢安澜的意思就是让陆闻休了她!
别说说陆夫人,其他人包括陆明都吓了一跳。他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嫡子的。
看着他们一副见鬼的模样,谢安澜眨了眨眼睛笑道:“别这样看着我,父亲要不要另娶哪儿轮得到我这个晚辈来做主?我只是觉得,反正夫人都是要皈依三宝的人了,这府里总是要有个人做主的么。既然你们觉得不满意,那就算了。别搞得好像我是拆散人家夫妻的那根打鸳鸯的棒子好么?”
“既然不满意,那么换一个要求也可以。”谢安澜笑道:“陆家的家产,大哥和三哥只能的两成。”
“你果然是为了陆家的家产!”大少夫人忍不住道。
谢安澜道:“你婆婆派人刺杀我夫君还不是为了你的丈夫,我难道还不能要点补偿?不过你放心,陆家的钱我们不要。我拿着还嫌脏呢。到时候我会全部拿出去做善事,也算是帮你们积德了。事情就这样,选哪个你们自己定。如果是选第二个,麻烦尽快把陆家所有产业的清单给我一份。转移财产可不是君子所为。大哥,你说对吧?”
陆晖神色阴郁地盯着谢安澜没有开口。谢安澜轻笑一声站起身来,道:“对了,父亲。希望你言而有信。若是在让我看到夫人在你说的园子之外的地方出现,我就只好当成你欺骗我了。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解决了。告辞。”
说完,谢安澜转身往外走去。
“谢安澜,你敢!我要告御状,我要告陆离不孝!”身后,陆夫人在咆哮。
谢安澜嗤笑一声回头看向她,“告御状?夫人准备好去滚钉板了?嗯?买凶杀害朝廷命官,幕后凶手真的只有你一个,我怎么觉得的不止呢?说不定还有,。”目光在陆晖陆暄身上掠过,谢安澜呵呵轻笑一声,转身而去。
身后,叶无情看着满屋子的人冷笑一声,手中短刀一挥,只听一声轻响,陆晖身边原本坐着的椅子散成了一推木头架子。
椅子没有开口的裴冷烛挑了挑眉,随手抛了一个东西到旁边的茶杯里。只见茶杯一阵沸腾然后碰的一声炸了开来。
两人对视一眼,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转身跟着谢安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