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回到家中之后并没有立刻将某人忘掉,打发了陆离去忙他自己的事情,谢安澜就开始暗搓搓地盘算起来该如何收拾胆敢肖想她的人的家伙了!
“少夫人,外面有一位樊公子求见。说是与少夫人是旧识。”门外,红香过来禀告道。谢安澜微微扬眉,“旧识?让他进来。”
片刻后,穿着一身布衣儒衫的樊校尉果然在红香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花厅里。樊校尉也是军旅出身,但是他的相貌偏向斯文儒雅,换了一身衣服之后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个读书人的模样。见到谢安澜,樊校尉神色平静地拱手道:“属下见过少夫人。”
谢安澜微微扬眉,“免了,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樊校尉恭敬地取出一封帖子奉到谢安澜跟前,上面写着的是如今樊校尉的身份和履历。
樊奕,24岁,颍州项城人。十六岁考取秀才,十八岁考取举人失败,从此离家游历。剩下的都是樊奕十八岁以后游历各地的经历,写的十分详细。樊奕的出身和履历谢安澜当然早就查过了,二十岁之前倒是跟这上面的一模一样。只是离家两年之后樊奕就从了军,之后的履历自然都是假的。不过即便是假的,也编的十分像样子。
谢安澜道:“所以,你现在是来应聘府上的管事的?”
樊奕笑了笑,道:“属下觉得,比起随身护卫,少夫人应该更需要管事。”谢安澜的身份,京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会需要从外面聘护卫么?无论是什么人来当他的护卫,在别人眼中必然都是瑞王府的人。谢安澜摸着下巴道:“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是,你看着我像是随时带着管事到处走的人么?”
樊奕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少夫人…”他显然没想到谢安澜会说这种话,谢安澜对他远没有对武应鸣的信任。甚至连对身份不明的言小井都不如。所以谢安澜将武应鸣等人派去执行任务,却将他留在身边,樊奕并不会觉得受宠若惊。因为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他更得重用。只是他原本以为谢安澜只是打算找个借口将他留在能够随时监控又接触不到机密的地方,却没想到谢安澜竟然真的打算用他。
谢安澜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个做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查?”
樊奕颇有几分自信地道:“少夫人尽管放心,寻常人必然不会看出破绽的。”
谢安澜满意地点头,打量着他道:“知道我想要你做什么吗?”
樊奕道:“请少夫人吩咐。”
谢安澜道:“我身边如今能用的人也只有宁疏,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处理。以后你要跟她合作。我手下的一些产业都需要你们两个一起打理。”樊奕惊讶,“属下……”谢安澜道:“你是想说,你是军中的人?”
樊奕点了点头,谢安澜道:“你依然还是西北军的人,但是在京城期间,我还是希望你能先完成我交给的任务。”
樊奕沉吟了一下,还是拱手道:“属下领命。”
谢安澜点了点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很好,那么现在给你两个时辰,给我弄清楚百里岄今晚在什么地方。”
“……”
百里岄、今晚、在什么地方?
首先,得搞清楚百里岄是谁。
樊奕果然没有让谢安澜失望,在子时的前一个时辰,樊奕将一张纸条送到了谢安澜的面前。谢安澜接过来扫了一眼,对眼前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更加满意了几分。
深夜,京城中的一处园子中却依然是华灯高照,歌舞升平。百里岄慵懒地坐在主位上,身后两个美貌少女正在替他垂着肩膀。身侧还有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依偎在他的怀中。他一只手轻抚着女子的发丝,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像是在抚摸一个美丽的女子,倒像是在揉一只猫儿。
在他的下首,大厅里可谓是高朋满座。这些人都是京城里有名的富商或跟百里岄关系好的纨绔子弟。百里家家规森严,偏偏出了百里岄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异类。偏偏他还是家主的嫡子,背后还有百里修撑腰,有的时候就算是百里信也管不到他,更勿论其他人了。
不过百里岄也不会故意去挑战百里家的人忍耐力,所以这种宴会总是放在城中的一处别院举行的。
所有的宾客身边都有一两位绝色女子陪伴着,如果是经常混迹烟花之地的人就会发现,这些女子都是京城中各大青楼的红牌。即便不是花魁,也都是数得上的当红名妓了。只是此时,这些名妓们却全然没有往日的骄傲,乖巧无比地依偎在身边的人怀中,任由对方为所欲为。有些品行不堪,"se yu"熏心的人甚至不顾大庭广众,直接就搂着怀中的女子压在跟前的桌上肆意妄为。身边的人见状也不惊讶,甚至有不少人还兴致勃勃的围观着。
被压在桌面上的女子面上露出一丝隐忍的屈辱,却始终没有反抗。其他女子见了,眼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同情之色,但是更多的却还是畏惧。
大厅里一片淫靡欢腾,百里岄却有些心不在焉。就是怀中的妖娆尤物也没能引起他多少兴趣。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子并没有因为自己受到了冷落而不高兴,只是柔顺的靠着,仿佛一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一般。
百里岄突然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子,那女子被他推开一个不防直接跌落到了地上。虽然摔得很重,却不敢出声,只是沉默地爬起来跪在了椅子边上。其他人也被这动静惊到了,纷纷看向主位上。其中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子笑道:“三公子,这是怎么了?”
百里岄站起来笑道:“本公子有些事儿先走一步,各位尽管享受,本公子宴客,总要让诸位尽兴而归才好。”
众人纷纷恭维,“这满京城,再没有比百里公子的宴会更让人尽兴的了。”
百里岄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身后很快又重新响起了歌舞和欢笑声。
大厅里的喧闹嘈杂,越发衬得园子里一片幽静。出了大厅,一阵寒风吹来,让百里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倒是清醒了许多。他方才喝了不少酒,原本已经有了三分醉意,这会儿倒是已经消去了大半。
“来人。”
身后很快有人跟了上来,恭敬地道:“三公子。”
百里岄问道:“让你打探的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闻言,身边的人立刻苦着脸,无奈地道:“三公子,老爷吩咐了,不许您去招惹陆公子。”
百里岄脸色微沉,怒道:“谁这么大胆,敢告本公子的黑状?!”
“……”这哪里需要人告状?百里家的三公子在翠华楼那种地方让一个女人一掌拍飞了,这种事情传到老爷的耳朵里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百里岄道:“苏梦寒刚被关进天牢陆离就回来了,你觉得是巧合么?高阳郡王根本指望不上,如今陆离和他背后的人才是苏梦寒唯一的依仗,不招惹他能行么?”身边的男子低头,心中暗道:“这个招惹,和公子您的招惹能一样么?”跟了一个色迷心窍的主子,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很绝望啊。
到底是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老爷更厉害一些,但是真正掌握着他们命运的还是公子。那侍卫还是只能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奉上,“陆公子,是雍州陆家旁支的家的庶子……”
“这些我知道!”百里岄一边往前走,一边不耐烦地道。
侍卫顿了一下,继续道:“陆公子去年年初考取了探花,与大公子一起名列一……”
“这些我也知道!”
“……”那公子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百里岄道:“除了谢安澜,他身边还有什么人。还有哪些亲近的好友,亲人!”对于身边属下的愚蠢,百里岄有些不耐烦了。
侍卫噎了一下,有些艰难地道:“回公子,传闻陆公子和陆夫人夫妻情深,身边并没有别的侍妾同房。倒是听说收养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至于交好之人,流云会苏梦寒,穆家大公子,还有柳家柳十三公子,以及…大公子,似乎跟陆公子关系都还不错。”终于一口气将话说完了,侍卫也暗暗松了口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百里岄悠然道:“收养了两个孩子?你说…谢安澜是不是不能生?”
侍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算陆夫人不能生,您也不能替陆公子生孩子啊。所以,您到底在高兴什么?
百里岄轻哼一声,道:“回头把各地到京城的花魁名单拿来给我看看。”
侍卫有些担心地问道:“公子,您想干什么?”
百里岄心满意足地道:“那姓谢的女人粗俗无礼,怎么配得上陆公子那样的人物,本公子挑几个绝色美人儿送给他。再从家中选一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嫁给他。我看他们还怎么夫妻情深。另外,再找个俊美的男子去勾引谢安澜!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侍卫忍不住道:“三公子,您别忘了七爷说的话。就算您拆散了陆公子和陆夫人,七爷那关你也过不了啊。”另外,这世上比陆公子俊美的男人也不好找啊。
百里岄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脸上的神色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小叔要对付他,不过是因为他跟小叔作对而已。如果他归顺了百里家,就是自己人了。对小叔来说也是助力,自然就不会再针对他了。”
总觉得三公子太过乐观了。啊,不对!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三公子你这副一往情深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园子里一处阴暗的角落,有两个人将这番对话清清楚楚的听进了耳朵里。黑夜里,一口白森森的牙吃显得格外的狰狞阴森。
樊奕有些不安地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黑衣女子,总觉得前面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要完。
眼看着百里岄带着人越走越远,樊奕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谢安澜朝他一笑,樊奕只觉得上雍初冬的夜晚更冷了。
“少…少夫人…”
谢安澜对他轻挑了一下下巴,道:“去,弄死他。”
“弄死?”樊奕有些惊讶地道。那可是百里家的三公子。呃…现在好像是他们的敌人,弄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想谢安澜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弄死了好像不太好。”白天刚在翠华楼揍了人,晚上就被人弄死了,太惹人怀疑了。当然,惹人怀疑也不要紧,但是就让他这么死了…本大神这口气怎么出的干净!
谢安澜盯着往前走去的背影烟波流转,夜色中明亮的眼眸中尽是诡异的光芒。
朝着樊奕招了招手,谢安澜飞快地跟了上去。
百里岄回退了侍卫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房间里休息。跟前的书桌上摆放在一副刚刚完成不久还没有装裱的画。画上面是一个眉目俊美雅致,神色沉稳端凝的年轻男子。而画像的落款正是百里岄。百里岄的画工竟然也十分不错,将人物的神态描画的十分逼真,特别是那一双幽冷的眼睛,竟然让人有几分不敢与之对视的感觉。
百里岄看着跟前的画像,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哼了一声,“谢安澜……”
“谁在叫本大神呢?”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百里岄一惊飞快地从桌边站了起来,“来人!”
一身黑衣的谢安澜也出现在了门口,拍拍手悠悠然道:“别叫了,没人。”他身后,樊奕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随手将人扔在地上。正是方才跟着百里岄的那个侍卫。
谢安澜步伐优雅地踏入房间,樊奕跟在她身后随手关上了门。百里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着谢安澜道:“陆夫人,不请自来,只怕不是做客之道。”之前的注意力都在陆离身上,现在再一看百里岄也不得不承认,谢安澜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即便是穿着一身毫无美感的黑衣,却依然能在那张美丽动人的容颜的映衬下让人觉得惊艳不已。黑发如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只有几缕青丝不乖顺的垂在胸前。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线,因为黑夜更添了一抹神秘和妖娆。
如果她不是陆离的妻子,百里岄觉得自己也会对她动心的。
谢安澜冲他一笑,道:“对别人的人心生觊觎,也不是君子之道啊。”
百里岄笑道:“谁说本公子是君子了?”
谢安澜回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连勾唇的幅度都没有半分差别,“谁说本大神是客了。”
百里岄警惕地看着她,“既然不是客,陆夫人想要做什么?”
谢安澜一根食指撑着下巴,“别以为你叫我陆夫人,我就会忘记你刚才说的话。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说话间,谢安澜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画像上,眼眸顿时又是一沉。看着眼前的百里岄似乎十分为难。叹了口气道:“百里公子,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百里岄不说话,谢安澜道:“本来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喜欢谁也不是别人能控制的。但是…我猜你是不会一个人默默的暗恋一辈子吧?”
暗恋?那是什么东西?百里岄不以为然。他的人生中只有不要的,和想要就必须得到的。
谢安澜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所以笑得越发的愉快了。拍拍手道:“所以…樊奕,把他的右手给我折了吧。我不想看见他这辈子再画出第二张画了。”
“你敢!”百里岄怒视着谢安澜。他倒不是爱画如命,不能画画就要死要活。画画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个消遣而已。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就能淡定的面对手被人折断。
谢安澜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樊奕沉默地看着谢安澜。似乎在问:少夫人,真的要这样做?
谢安澜笑吟吟地看着他。
樊奕无奈地耸耸肩,朝着百里岄走了过去。
百里岄脸色一沉,看着朝着自己逼近过来的樊奕,突然手中寒光一闪一刀刺了过来。樊奕侧身避开了这一刀,百里岄确实算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跟百里胤比起来却还差得远。不过三五招,就被樊奕反手扣在了桌面上。
樊奕将他的右手反折,压在了后背上。然后取过他手中的那把刀瞥了谢安澜一眼,“少夫人,真的要?”
谢安澜走到桌边,随手将桌上的画收了起来。
“谢安澜,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安澜皱眉,“好像不应该留着你,斩草除根才能不留后患啊。”
百里岄冷笑道:“你敢杀我?百里家不会放过你和陆离的。”
谢安澜道:“谁能证明是我杀了你?”
百里岄冷笑道:“百里家不需要证据。”
谢安澜耸耸肩,有些苦恼的看着樊奕。樊奕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只是一个听差办事的啊。
谢安澜耸耸肩,道:“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弄死了你,说不定百里家还能换一个更聪明厉害的人来呢。来,发个誓让我听听,以后不许再对陆离有任何的想法了。乖。”
百里岄似乎笃定了谢安澜不敢杀他,反倒是更加嚣张起来了,“本公子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谢安澜,总有一天,本公子要让你亲眼看着本公子是如何得到陆……”
啪!
一个耳光又快又狠得甩在了百里岄的脸上,百里岄被打得眼冒金星,一边脸颊火辣辣得疼。
再睁眼看时,谢安澜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谢安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说你蠢你还真的是不聪明,我要是你就不会逞强。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女人要是狠心起来,会让你比死还要难受?”
百里岄却并不认输,努力地抬起头道:“你能怎么样?”
谢安澜毫不费力地将他拍回了桌面上,笑颜如花,“你喜欢男子是么?”
“关你什么事?”百里岄丝毫不以自己的喜好为耻。这世上好男风的不在少数,他只是比别人更不掩饰而已。
谢安澜心中吐槽:你特么都敢跟我抢人了,还敢问我关我什么事?!
谢安澜道:“连本大神的人都敢抢,我看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是太缺男人以至于脑子发晕了。”
旁边压制着百里岄的樊奕突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其实知道百里岄的性向之后,这样触碰百里岄真的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是一个很正直的男人。
只听身边的谢安澜小道:“小樊,去没去过南风馆?”
“…少夫人,属下是个正常人。”樊奕艰难地道。
谢安澜不以为然,“谁说去南风馆就不正常。”她是一个很开明的人。
扬眉一笑道:“既然你也没去过,少夫人今儿带你去开开眼界如何?”
少夫人你想要干什么?!
谢安澜当然并没有真的带着两个男人去逛南风馆,不是她不敢而是时间不允许。更何况,其实也不需要专门跑一趟南风馆。这院子里一不缺男人,二不缺小倌。因为百里岄的特殊嗜好,这院子里不仅养着不少美女,同样还养着不少清俊少年。不过谢安澜可没打算让百里岄去享受,所以她将百里岄扔到了花园里的某处凉亭里。
樊奕站在凉亭不远处,听着里面传来暧昧而痛苦的声音,脸上不由串起一阵火辣辣的热意。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真的是不能小看了女人的报复心理。原本这凉亭里是两个觉得大厅里不方便又等不及回房的富商在与一个女子欢好。谢安澜竟然让他将那女子打晕了带出来,将完全无法动弹的百里岄给扔了进去。还给那两个富商一人塞了一颗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丸。原本就已经醉醺醺的两个人,立刻就只剩下动物的本能了。如此也就罢了,百里岄却是完全清醒的,只除了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离去前看着百里岄惊恐交加的眼神,樊奕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谁让你非要得罪她呢?夺夫之仇不共戴天啊。”
“少夫人,百里家会不会…。”樊奕有些担心地道。
谢安澜道:“难道百里岄好意思昭告天下他被我扔给两个男人了?还是他好意思告诉他爹他叔他被男人给强了?至于他自己…我不对付他难道他就不会对付我了么?”
樊奕想起方才在园子里听到百里岄的话,少夫人说得好有道理。
谢安澜有些遗憾地道:“还是很想弄死他啊。”
樊奕侧首看过去。
谢安澜道:“总归是百里信的亲生儿子,要是真弄死了,谁知道百里信会不会发疯?”百里修连百里家老太爷都敢弄死,为什么要留着处处违逆他的百里胤?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儿子和爹哪个更重要?有的时候,真的是儿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