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死。”迟小多歪着头说。

    教练大笑,把迟小多抱起来,放到垫子上去,闺蜜比划了个bingo的动作——卖萌成功。

    晚上:

    “可以吃饭了吗。”迟小多可怜巴巴地说,“好饿。”

    “马上。”项诚在厨房里忙活,回头说,“练习很累?”

    “嗯。”迟小多软绵绵地趴在餐桌上,竖着筷子抵在头上当触角,无聊地挥来挥去,模仿蜗牛,说,“而且还很无聊,想你了。”

    “明天我送你过去,然后出门办点事,办完就去看你们练习。”项诚答道,“有人欺负你吗?”

    迟小多感觉自己好像卖萌成功了,当然不能让项诚去,否则就不能和闺蜜八卦了。

    吃饱饭,迟小多半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

    项诚:“去洗澡。”

    “吃太饱了……”

    迟小多饿了也不行,饱了也不行,热了也不行,冷了也不行,太高兴了也难受,难受了也难受,自己都觉得自己难伺候。

    项诚:“……”

    “起来看电视。”项诚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沙发上,迟小多又慢慢地滑下来,项诚碗还没洗,拿了个抱枕把他抵着,迟小多又打了个饱嗝,看着项诚洗碗。

    项诚洗着洗着,回头看迟小多,与他对视。

    “看什么。”项诚漠然道。

    “看你洗碗。”迟小多说,“这个姿势不舒服。”

    项诚擦干手过来,给他换了个姿势。

    “不洗了吗?”迟小多说。

    “待会再说。”项诚拿出遥控器看电视。

    迟小多心想卖萌成功。

    “没人照顾你,你得饿死。”项诚笑着打趣道,“出远门的话得把你装在包里。”

    “嗯可以的。”迟小多说,“不要把我送到水族馆去,我会被电鳗和章鱼欺负的。”

    翌日,迟小多弹来弹去,和闺蜜互相闪避对方的无影脚。

    “你这完全就是在恋爱啊!”闺蜜说,“哪个直男会说出门把你装在包里这种话!”

    “是吗?”迟小多说,“说不定他的意思是把我分别装在四个垃圾袋里呢。”说着闪过闺蜜的一招撩阴脚。

    闺蜜:“……”

    如此将近一个月,迟小多晚上卖萌,白天朝闺蜜汇报,顺利地学会了一点背负投和膝车,心想似乎完成任务了,不对,为什么会把柔道当成任务?什么任务?

    迟小多的工作交接也顺利完成,顺便领到了下发的证书和印章,欢天喜地地拿着给项诚看。

    项诚说:“这个证,三年能换五十万?”

    “是的是的。”迟小多说,“外头好多设计院和环保公司在抢呢。”

    项诚完全无法理解,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把证交给设计院,就能一次拿到五十万的巨款。而根据迟小多说的,证书还可以自己保管,只要院方看过,并且签好合同,交一套包括复印件在内的齐全资料就行了。

    “最近你在忙啥?”迟小多发现项诚不在家的时候变多了,每天送完迟小多上课以后,项诚便蹬着个自行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找工作。”项诚如是说。

    广州迎来了入夏的六月,迟小多看项诚每天汗流浃背的,料想不会是重操旧业,而每一天,项诚都似乎有着复杂的心事。迟小多想给项诚找份正经工作,却生怕像上次买手机一样,伤了项诚的自尊心。

    虽然项诚用新手机还是用得很高兴,迟小多心想要怎么拐弯抹角地给他找份体面又有钱的活儿,还不能让他怀疑工作量和报酬的不对等,真是伤透脑筋。这天他刚拿到证,在朋友圈里炫耀了一下,王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迟小多。”王仁说,“我的保安呢?什么时候来上班?”

    迟小多:“……”

    “证马上就挂给你。”迟小多说,“不要说了。”

    迟小多看了沙发上的项诚一眼,项诚面无表情,坐着看电视。

    “你人也卖身给我吧。”王仁说,“玩够了没有,明天来上班。”

    “不——”迟小多哀嚎道,在沙发上翻过肚皮晒太阳,说,“我不去上班!”

    “不是我说你。”王仁说,“你班也不上了,每天在家里陪着个鸭子,有意思吗?你不工作,鸭子也不工作吗?”

    “他要啊。”迟小多说。

    “鸭子不工作。”王仁说,“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不会受到伤害吗?”

    这话正中迟小多的软肋,迟小多分出一只眼,偷看项诚。

    “我明天来找你。”迟小多说,“把证的事解决了,见面再说。电话来啦,不和你说了。”

    迟小多挂了电话,接了另一个,是齐尉打来的。

    “小多吗?”齐尉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有件事,想借你们家项诚用一下,可以吗?”

    迟小多:“???”

    项诚过来,接过迟小多手里的电话,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除了对迟小多,他对每个人仿佛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语句简单,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迸。

    “知道了。”

    “再说吧。”项诚说,“我考虑一下。”

    迟小多看着项诚,眼里带着疑问。

    项诚说:“过几天可能要去一趟北京。”

    迟小多:“去多久?我去收拾东西,票买好了吗?”

    “我去。”项诚说,“替齐尉办点事,顺便有个考试。”

    “什么考试?”迟小多问。

    “证。”项诚说,“很快回来,你不用管了。”

    迟小多跟在项诚背后,问:“什么证?”

    项诚随口答道:“国家一级注册驱……”

    迟小多:“???”

    “驱……”项诚打住话头,转头看迟小多,说,“给我一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