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此案中最大的疑点。”陈真说:“根据严飞的交代,他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唯一接触过它的,只有你。”

    陈真眉毛微微一动,看着迟小多,迟小多知道可达也是知道的,现在知道里头是智慧剑的,就只有自己,项诚与可达。

    “你觉得周老师知道么?”项诚问。

    陈真耸耸肩。

    迟小多接着朝下看,里面是结案人陈真的总结陈词,在办案过程中,周茂国感应到了一股鬼力对本次考试的干涉……迟小多登时瞠目结舌,心想周宛媛的老爸真恐怖,连这个都能感觉到吗?

    “你爸是做什么的?”项诚说。

    “乐艺法阵老师。”周宛媛说:“陈主任,严飞,都曾经是他的学生。是他发明的乐音传递法,但凡有声音的法器,都归我们家研究。”

    “落魂钟也是周老师点了头才借出来的。”陈真说:“在整个过程里,我们利用乩仙只能探知‘表层’,包括现实世界,与声音,画面;无法深入人的内心这一个特点,与项诚达成了默契。”

    “利用落魂钟勾起碟仙对魂魄力量的贪欲,将计就计,把碟仙请过来,再发动落魂钟,把你们送到他的身边去,再用魂力追踪,鬼节将他和严飞一网打尽。”

    “碟仙死了吗?”迟小多问:“消散了吗?那如果消散的话,世界上不就再也请不到碟仙了?”

    “扶乩的力量是一种灵的聚合。”陈真说:“它不是唯一的,只是这两只‘魔’活得最久,力量也更强大而已。你现在要请个碟仙,还是能请到的,只不过是另一种为了吞噬鬼魂而愿意与你交易的魔,只要有意图窥探未来的人心,乩仙就会一直伴随人类而存在。”

    “所以……就是这样。”陈真说:“结案报告看完了还给我,不能流传出去的。”

    陈真收走了结案报告,周宛媛说:“等等,说好的加分呢?”

    “什么加分?”陈真说。

    可达、周宛媛和迟小多,一起深吸一口气。

    可达;“你骗人!”

    迟小多吼道:“说好一注给加分的!”

    “我没有说过。”陈真淡定地说:“谁说过找谁去。”

    周宛媛惨叫道:“老娘忙活这大半天就是为了那十五分!你给我说不能加分?”

    项诚漠然地看着他们。

    迟小多:“就是啊——等等,你们也考一注?”

    可达答道:“当然考啊,不然谁陪他消遣,陈主任,你这样不厚道……”

    陈真说:“我也考,今年改革试行第一年,大家都要考,加不加分,很重要吗?大家都加,不就等于没加了?为了世界和平嘛。”

    “过来。”项诚朝迟小多招手,说:“别靠陈真太近。”

    “去你的世界和平!”可达愤怒地说。

    “谁和你‘大家都加’!”周宛媛怒道:“陈真!你给我站住!我知道你想摸离婚花粉。你给我掏出来试试看?!”

    陈真伸进口袋里的手只得又掏了出来,说:“下周三我生日,请大家吃饭,去可达家做饭吃,如何?”

    周宛媛:“你……陈主任!你太恶毒了!不加分也就算了,还让老娘给你送生日礼物啊!”

    “我也没有办法。”陈真说:“不如找你爸去?”

    迟小多反而同情起陈真了,说:“好了好了,大家靠自己吧。”

    “靠自己?”周宛媛说:“不定项选择题你给我做啊!体谅一下学渣的脑回路好吗?”

    陈真举手示意投降,说:“大家回去好好复习。”

    “哎——”可达两眼冒星星,说:“我估计今年又要在实践挂掉了,妈的这编制哪年才能到手啊!”

    驱委当天结案,没有惊动任何人。九月一号就要考试了,迟小多和项诚去参加了学生的葬礼,回到家后,开始紧张地复习。

    迟小多心想,要不然也不要顾及什么面子与倒追的问题了,等考完了以后就朝项诚表白吧……

    可达却还记得和迟小多约好的事,三不五时发微信来骚扰,问要假装谈恋爱吗。迟小多忙答道不要了不要了……别干扰他复习,万一考砸就死定了。根据可达从周宛媛的爸处打听到的,这次考试还是有点难的。

    答题卡占三十分,分析题占三十分,一共六十分,实践占四十分。

    以前就算考过资格证的,今年也要重新考试评级,最后从所有参考驱魔师里进行筛选,根据分数来分一级与二级。当然这是第一年的试行规定,毕竟需要报考的人太多了。

    明年一级和二级就会分开。

    至于实践是什么鬼,连内容也没有提,只让大家复习备考。

    相比之下,迟小多偷偷拿到的降妖设备师资格就不难,只有笔试和面试两个环节。笔试三十分答题卡三十分分析,四十分面试。

    项诚背书背得头昏脑涨,每天都在想考试的事。

    迟小多则借了个可达的笔记本,吃着零食,躺在床上,不时百度些灵异神怪,顺便更新自己的词条,本子已快写不下了,迟小多在考虑要不要买个电子记录本,可是电子本又怕摔。他在本子上画了一只漫画版的萌化巴蛇,又画了点项诚的速写,拉出个箭头,写着“不动明王”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