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吃东西很清淡,几乎不加油盐,也不吃浓烈味道的东西,白米饭和丝瓜汤是他的最爱,于是迟小多一边和项诚交流厨艺,一边朝陈朗大谈做饭之道。但这交流实在太费力且费时,才说了一半,项诚就起身去做饭了。

    迟小多天南地北地和陈朗瞎掰,还把自己过生日,朋友伙同他叫鸭的事情告诉陈朗了。

    陈朗:“……”

    陈朗一直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迟小多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在他的手里写字,大谈自己的叫鸭心情。

    “说什么笑得那么高兴。”陈真洗过手出来,说,“吃饭了。”

    大家就位,陈真开了瓶红酒,说:“我待会开车不喝,你们喝。”

    “我不喝酒。”迟小多和陈朗一起喝柠檬水,周宛媛伤还没好完,也不想喝酒,只有可达和项诚倒了一杯,大家碰杯。

    “生日快乐。”

    “为了世界和平。”

    迟小多牵着陈朗的手,大家碰杯,叮的一声。

    迟小多和陈朗面前,各有一碗汤,一碗白米饭。

    “怎么只有他俩有?”周宛媛说,“这是什么?好香!”

    “可以给你们一人尝一口。”迟小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已经习惯了,最近项诚偶尔会做这个例汤给他喝,炖起来要一下午,但是这次是用的快炖,味道没有家里喝的好。

    项诚说:“给小朗做的。”

    “谢谢。”陈真拿起筷子,说,“大家吃吧。”

    席间各自聊考试、驱委、收妖的事,天南地北地说了点八卦,陈朗只尝了一口汤,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迟小多大腿上写:

    【佛跳墙?】

    迟小多一头黑线,心道好惭愧喔我也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跳墙吗。

    【喜欢你就多喝点。】

    陈朗:【好羡慕你。】

    迟小多点了六个点,以示心情复杂。

    陈真的生日宴上,他们说什么,迟小多就在陈朗大腿上写写划划。

    “两只小受。”可达哈哈笑。

    迟小多:“……”

    迟小多:【平时都看什么书。】

    陈朗:【盲文。】

    两人的话题开始转移到书上了,迟小多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陈朗一直“听”,直到九点时,陈真要走了,项诚才脸红红地过来,说:“走了。”

    “去我家玩不?”陈真说,“要么你俩来我家吧,小多可以和小朗多聊会。”

    “不。”项诚摆手,“下次上门。”

    陈真坚持道:“没关系,我那里有空调。”

    项诚直接拒绝,搭着迟小多就要走,迟小多和陈朗抱了抱告别,写【过几天来看你】。

    项诚牵着迟小多,陈真牵着弟弟,陈真说:“再见,空了常聚!”

    项诚也不理他,和迟小多回家去。

    “你不喜欢小朗吗?”迟小多感觉到了项诚今天晚上挺沉默的。

    “什么?”项诚说,“没有,你们交朋友,我没有意见。”

    迟小多怀疑地看着项诚,想判断他是不是吃醋了,项诚喝酒上脸,脸上通红,笑了笑,说:“真没有,只是觉得陈真挺不容易。”

    “我觉得他们还是很喜欢你的。”迟小多说。

    “嗯。”这次项诚没有什么愤世嫉俗的言论,说,“以前有些时候,也是我太敏感了。”

    两人侧过身,给一个上车的民工让出一小块地方,迟小多抱着竖杆,靠在项诚身上,有点困了。

    这一夜北京十分闷热,项诚洗过澡,全身冒汗,躺在床上想事情,迟小多也没打扰他,知道他可能正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中,迟小多趴在床上,还在给可达发消息,打听陈真兄弟的事,打算过几天去找陈朗玩。

    可达喝了酒,全身冒汗,躺在床上和迟小多发消息,周宛媛今天晚上住在可达家里。

    可达:【陈主任果然还是没有放弃撮合我俩。】

    迟小多:【因为你爸妈和周大叔认识么?】

    可达:【是啊!哎!我都不想在北京待了,你们广州驱委缺人不?不如我过去吧。】

    “我去洗个澡。”项诚脖子发红,一阵风地冲出去洗澡。

    “是过敏了吗?”迟小多问。

    “不知道!”项诚在浴室里开了冷水哗啦啦地冲,说,“应该不是过敏,你不用管了。”

    迟小多:【什么时候撮合一下我和项诚就好了。】

    可达:【你打算表白了吗?】

    迟小多:【我闺蜜力劝我不要表白,让我和他继续暧昧,反正男的没损失……可是我忍不住啊啊啊!】

    可达:【我离开一下。】

    可达把手机扔了,喝了几大口冰水,又去洗了个冷水澡,毛巾盖在头上,出来把空调调到了十六度。

    可达:【……】

    项诚洗过澡出来,吁了口气,说:“我去买点冰啤酒。”

    “不要喝酒了。”迟小多说,“我去给你买冰吧,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事。”项诚说,“太晚了,别出去。”

    迟小多下去便利店里买了冰回来,给项诚倒了冰可乐,两人碰杯。

    “世界和平!”迟小多笑着说,继续坐在床上和可达聊天。

    项诚的肤色恢复正常,抱着一条毛巾被,开着风扇猛吹,喝着冰可乐,迟小多摸了摸他的皮肤,凉的,没发烧。

    项诚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迟小多:“……”

    “你生病了吗?”迟小多摸摸他的额头,说,“没事吧。”

    “热。”项诚答道,“焦躁。”

    迟小多去借温度计给他量体温,正常的,项诚只是坐不住,手指全身乱抓。

    可达坐在床上,发了条微信给迟小多,又站起身,呼哧呼哧地喘气,片刻后把睡衣脱了,打着赤膊,在地上做了八十个俯卧撑。

    “闷,不舒服。”项诚帅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