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尉双手做了个手诀,手里冒出火球,射向木柴,然而木柴湿了,打不着。

    陈真拿出心灯,点亮,洞穴里登时充满了圣光的感觉,令迟小多轻飘飘、暖洋洋的,然而点了一会柴火,没点燃,灭了。

    洞里一片黑暗。

    项诚念了句咒语,打了个响指,指间迸发出明亮的火焰,绕着木柴转了一圈,木柴冒起青烟。

    “太湿了,点不燃。”项诚说,“我想想办法。”

    “用不动明王镇魔真火?”陈真说:“心灯不能持久。”

    齐尉道:“降龙法术,我召唤条火龙。“

    “你不怕把山洞炸了。”项诚冷冷道,“请龙容易送龙难。”

    “你们都到外面去,离远点。”齐尉拿着ipad照着洞里,说,“不一定请到真龙。”

    “太危险了,万一请到真龙,会把森林烧光。”陈真说,“想个别的办法,有什么能把木柴烘干呢?”

    “方宜兰有办法。”项诚沉声道,“去找人?”

    可达说:“我记得曹斌有个部下会喷火,找他?”

    众人为生火伤透脑筋,迟小多从包里掏出装着汽油的小罐子,浇在木柴上,再嚓的一声推开打火机,大家纷纷出山洞,避开湿木柴燃烧的烟气,齐尉祭出一阵风,把烟气吹散了,大家又纷纷进来。

    一过夜晚八点,气温就瞬间降了下来。

    “科技改变生活。”迟小多呵呵地笑,自顾自乐不可支。

    众人无语。

    项诚掏出一个铁饭盒,打开盒盖,朝里面撒了点盐,把它放在柴堆里。

    陈真则从可达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把内胆取出来,朝里面倒了点纯净水,放在火上烧,水烧沸腾后放回保温桶里。

    半小时后,项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大盒盐烤土豆。

    “咕——”

    迟小多的肚子开始叫了。

    “可以吃了吗。”迟小多问。

    “加点肉。”项诚朝里面削了一块午餐肉,撒胡椒粉。

    “和青菜。”

    几片野菜加进去,盖上了盖子,焖了五分钟。

    所有人的肚子一起叫了。

    陈真给陈朗倒出一碗汤。

    陈真:“我们用一碗汤换你们的两个土豆。”

    项诚:“成交。”

    于是齐尉和可达眼睁睁看着迟小多和陈朗开始喝汤吃土豆,可达看得不住咽口水。

    “可达兄。”齐尉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可达热泪盈眶,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林中深处,监考官的小屋里。

    王雷哭笑不得:“四个驱魔师,最后居然是人质生起了火,出去一说驱委丢人丢到家了。”

    林语柔:“那组的人质有危险了,你得赶紧去救一下。”

    “继续观察这组吧……”

    “郑老师先休息一会……”

    “得,我先闭目养神个一小时,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

    矿洞外:

    “通常这种山里应该会有个矿洞……因为是原始森林,培训的时候说的,煤资源丰富,你上课的时候肯定打瞌睡了……”周宛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坐不下了!”可达火冒三丈。

    “格根托如勒可达!”周宛媛说,“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迟小多:“嗨!”

    “嗨——”方宜兰落落大方,带着人质进来了。

    项诚看了外面一眼,没说什么,又朝里面挪了挪。

    “好香。”雷况师喝着牛奶,说,“主任们,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喝你的奶。”可达说,“我自己都没得吃呢。”

    “还有牛奶吗?”陈真问,“我们可以和你们换。”

    “没有了。”周宛媛一脸无聊地说,方宜兰打开包,分给他们一人一片紫菜,问:“瓜子吃吗?”

    迟小多看看项诚,项诚说:“想吃瓜子你就给她个土豆。”

    于是大家以物易物,开始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陈真靠在石头前打瞌睡,可达和齐尉、周宛媛在一旁嗑瓜子打牌,方宜兰借了齐尉的ipad,一边听广播剧一边信手画速写,陈朗则在方宜兰身边,好奇地看她画画。

    项诚和迟小多依偎在洞里最深处,项诚把他搂着,神色飘忽不定,一会望向洞里,山洞最深处的洞壁上全是土,像是在最近塌方过一次。

    迟小多睡了一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笼罩在黑夜中的,绵延的山峦里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迟小多的身边是一条发着光的巴蛇。黑暗化身的那巨大怪物张开了咆哮的巨口,朝着巴蛇发出召唤。

    “该走了……”

    “不要去!”迟小多抱着巴蛇的身体,巴蛇仰起头,疑惑地看着远方。

    “该走了。”

    巴蛇又转过头,注视迟小多。

    迟小多猛地醒了。

    项诚察觉了迟小多在偷看他,于是低头看看迟小多。

    篝火映着迟小多的脸。

    “你在想什么?”迟小多问。

    “没什么。”项诚温热的唇贴在迟小多耳畔,说,“生火其实有点危险,包里还有什么?”

    迟小多拿出地图,项诚认真地看了起来,说:“很好。”

    项诚咬着笔帽,在地图上挨个标记了几个点,说:“待会咱们就动身出发。沿着这里,到这里……”

    项诚的笔沿着山脊打了四个叉,两两之间距离大约十公里。

    “这就是实践考试的终点吗?”迟小多问。

    “终点有四个。”项诚说,“只要出山了就行,咱们可以沿着这条路离开。”

    “对了。”迟小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凑到项诚的耳畔,很小声地说了句话,“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个人逃狱了。”

    “谁?”项诚眉毛一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