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礼数!王家幼子王冲,根本没有一官半职在手,如何封赏?”
“不错!他虽是出生于将相之家,但是只是平民庶子而已,连安南都护军的军册上都没有他,怎么封赏?”
……
朝堂上面,几名礼部,还有鸿胪寺的官员,还有朝廷的御史纷纷出言阻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想要封赏王冲,也要依据朝堂的规矩法度来。无规矩不成方圆,难道要因为一人而乱法吗?”
蟠龙柱旁,段御史神色凛凛,大有一人而独战天下的架势。
他倒不是和王冲有仇,只是朝廷要大加封赏王冲,这样就乱了朝廷的法度。作为御史,就是应该不畏权贵,誓死守护朝廷的法度,不管上至君王,下至臣民百姓,只要违背了朝廷的法度,都必定誓死弹劾,抗争到底。
而且从古至今,由大唐立国之日起,还没有对一个“平民”进行大肆封赏的先例。
不远处,齐王冷眼旁观,心中早就是乐翻了天。
西南之战中,他已经过于显眼,已经不适合再跳出来了。所以他特别联系了鸿胪寺和礼部的人,再找了这些个刻板守旧的御史,为的就是打压王家那个最显眼的麒麟子。
整个王氏一族,不管是王亘,王严,王符,还是其他人,在齐王的眼中,全部都是潜力有限。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早就已经封王封侯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唯有这个王冲,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一个只有十七岁,就已经能够打败大钦若赞、火树归藏的存在,这已经让齐王嗅到了当年的九公的味道。
当年九公在位时,他们齐王府一脉,几乎被压得死死地。齐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在朝堂中出现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而王冲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更没有军队的编制,这就是最大的死穴。按照朝廷的规矩,王冲不在军伍的编制之中,就没有办法记录军功。
王冲就算在西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一样和他无关。
“哼,那按照段御史的意思,王冲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们是不是还要治他私自豢养军队,锻造武器,干扰战斗指挥的罪啊?”
一个怪怪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没等其他人说话,段御史的对面,另一名朝廷的御史说话了,声音中满是讽刺。
“杨御史!”
看到那名说话的御史,段谦顿时脸色一变。那名出言讽刺他的御史,两鬓斑白,赫然是他以前的上司杨维。
如果反驳他的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偏偏是同为御史的杨维,而且还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段谦顿时被说的脸孔通红,但是只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
“有何不可?”
段谦梗着脖子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违背了法度,就算是自己的上司又如何?
“哼,所以你的意思,是把王冲收了,关押进监狱,然后你去带领大军,亲赴战场,带领大唐的战场击败大钦若赞,击败火树归藏,击败段葛全,还有周边野心勃勃的那些异邦番主,保护大唐的百姓是吗?”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段谦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枯瘦的手掌突然伸了过来,捏住他的耳朵就是狠狠一掐,然后猛的扭了起来。
哎哟哟,刚刚还刚正不阿的段谦立即痛得叫了起来,不过更让他心惊的,还是身后掐他的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