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经过了大概七天之后,有四名孔雀寨的弟兄们陆续被换到了这里,八名鬼差中,五名是自己人,地府的腐败着实让它们钻了空子,兄弟们同世生相见,全都欣喜异常,而就在这时,他们也想出了如何让那钟圣君睡着的法子。
这个办法是一个生前喜欢配药的兄弟想出来的,他说在这地府的野外有一种怪草,鬼魂吃了的话会神智变浑,轻微的头晕。如果将这种草加以利用的话,要让把那钟圣君干睡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生听罢后心中大喜,一个现学现卖的法子油然而生。
所以,世生便让那些兄弟在换班的时候准备些好酒,越多越好,到时在酒力下药。虽然这个法子下作了些,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世生不是什么迂腐的正人君子,为了活下去,他愿意冒这个险。
一切准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又过了四五天。它们已经将二十坛搬了上来,这些酒中有十坛是加了料的,烈酒配迷糊药,多么经典的催眠组合。
万事俱备,他们定的时间便是后天,等到那天,由三名兄弟会借故进来。同他们一起饮酒,而石小达则抓紧机会取回世生的武器,已摔碗为令,用最快速度将牢外的三名鬼差打晕,之后它们再装晕,即便地府发现也找不到它们的证据。
由于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他们尽量做到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这才敲定了下来。而在那天的前一晚,世生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毕竟他们要对付的是个真正的鬼神。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一次就赌一把吧!
想到了此处,世生便有坚定了信念,而那一天,钟圣君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来了。它照旧隔着铁栏坐在,同时对着世生打趣的说道:“看你这些天情绪似乎不错,已经适应这里了吧。”
世生叹了口气,随后镇定的说道:“不习惯又能如何。你会放我出去么?算了,有没有酒肉,这里的饭菜淡的像个鸟儿。”
“哈哈,又想喝酒了,不错,想喝酒就没事了。”钟圣君哈哈大笑,随后对着世生拍了拍腰间长刀说道:“我这个月的俸禄大多都拿去赎刀还账了,还剩下一点钱,等我一会儿,我去买来和你喝点。”
世生忽然心中有些不忍,钟圣君是个好鬼,但世生也有必须要跑的理由,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到最后只会任人宰割暗害,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抱歉了钟大哥!
而就在那钟圣君刚刚起身的时候,牢房门打开了,三名孔雀寨的弟兄们抱着酒坛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毕恭毕敬的对着钟圣君说道:“圣君大人,以往都是您请我们这些小的喝酒,今天小的发了饷银,特地买了酒孝敬您。”
钟圣君一听这事儿,登时直呼大妙,本就贪杯的他也没多想,于是乎便招呼那三人一齐来喝,隔着铁栏,世生同它们推杯换盏,眼见着钟圣君越喝越多,世生的心跳不免缓慢加速。
这加了料的酒到底会不会对钟圣君起到作用呢?
目前结果还不得而知,但是今天的钟圣君明显是上头了,三坛酒下肚后,连话都多了起来,且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它当时揽着一个孔雀寨的兄弟脖子,然后醉醺醺的对着世生抱怨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最近这地府好像变了味儿似的,鬼不像鬼是魂不像魂,它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娘的,我能不知道它们背地里净干一些贪赃枉法的事儿么…………行事越来越蛮横且是非不分不说,居然全都私自收受贿赂,然后利用职位的便利开后门替人找下辈子的好运,或者行其他的方便,唉!”
世生轻抿了一口酒,一边留意着钟圣君的变化,一边问道:“你既然知道,但为何不去管呢?”
“你以为我不想管?”只见钟圣君满口酒气的大声说道:“如果一个两个行,可如今那些有些权势的鬼差谁不这么做?甚至…………甚至它们不做的话,就当不了那个职!我曾经问过鄷都城里的人,问他们恨不恨这种黑暗的东西,但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见钟圣君越来越激动,世生明白,那加了料的酒产生了作用。
只见钟圣君苦笑了一下,随后叹道:“它们对这种贪腐之事,全都表示痛恨,但是却又说,如果它们有那种权利的话,他们也会贪!唉,到底是哪儿错了?到底是哪儿错了啊!?”
钟圣君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而世生则摇头说道:“是不是地府的老爷们有人起头啊,所以底下的那些人才会有恃无恐?”
“我也想过。”钟圣君的语气开始有些拉长音了,只见它说道:“但是阎君们都是个顶个的清廉之神,诸多判官也都是生前廉洁清高之士,怎么说呢?但好像就有一个混蛋,我不知道是谁,传闻之中就是它近些年来扰乱了地府的秩序,娘的,别让我抓到它,不然我一刀剁它三两截都不解恨。”
这个钟圣君口中的‘混蛋’,世生也略有耳闻,因为石小达曾跟他说过此事,那些贪赃枉法的鬼差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因为它们‘上面有鬼’罩着,而那个掌握大权的鬼魂一直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它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那鬼不知道,如果照此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会让地府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么?不,它一定知道,也许,这就是它的目的吧。
书归正传,那钟圣君一边抱怨一边喝酒,大概七坛加了料的烈酒下肚,钟圣君也开始打起了晃儿,只见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真是邪了门儿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才喝了这么点就有些上头了。”
“不在状态就别喝啦圣君大人。”孔雀寨的兄弟们试了个眼色,然后用略微戏弄的语气说道:“反正您一直以来都是千杯不醉,今天偶尔喝不下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让卑职送您回去?”
“放屁!”只见钟圣君大声叫道:“谁说我喝不下去的,来,再喝一个,世生,咱俩喝个交杯。”
说话间,只见钟圣君将手深入了栏杆,将加了料的酒凑到了世生的嘴边,而这酒,世生究竟是应当喝,还是不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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