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作者:崔走召

    “稳住!稳住………………操,谢哥,不行了,阿傍要稳不住了!”

    再见到那天杀的世生又一次跳进了围墙中后,牛阿傍心中的怒火再次往上拔高,自己被那厮羞辱了不止一次,且一次比一次销魂一次比一次厉害,所以此时的它虽然极力忍耐,但仍如同抽羊角风般的狂抖了起来。

    当天的它抖动的究竟有多厉害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站在它身后的那些阴兵们全都感觉到了眼晕,就好像要被催眠了一般,等到时候私下谈论当天只是,无不破口大骂道:姥个腿的,那老破牛再抖厉害点估计肚脐眼儿都能甩出去,站在它后面这个恶心,就跟地震了似的。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而且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再提了。

    且说那谢必安在听了马明罗的话后,两撇吊绳眉一撇,顿时没好气儿的说道:“有招稳去没招死去,它姨的,牛阿傍你是不是真是冰碴子心啊?怎么就这么不抗打击?我告诉你,今天哥几个兴师动众到这里,完全就是为了给你报仇,为了这事儿还要瞒着老怪物,你心里怎么还没个数呢?要知道咱们可没多少时间,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出息?有出息就给我忍着,没出息就给我昏过去!”

    什么?它们这一次擅闯听经所,并不是受那阴长生的指使?

    说话间,只见谢必安轮起了手中哭丧棒,面朝那喘着粗气的牛头鬼。瞧这架势,如果牛阿傍再失去理智的话。它当真会毫不留情的将棒子抡下去。

    而那牛阿傍显然也知道它们此行的前因,所以即便怒气再盛,仍被它一口涂抹给咽到了肚子里,马明罗一面安慰着牛阿傍一面对着谢必安十分感激的说道:“谢谢你,邪哥,为了我两兄弟,害你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调动阴兵,你放心。如果阴王因此怪罪的话,我马明罗定会顶下这个罪过。”

    “这倒不用。”只见那吊死鬼谢必安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曾说过,既然咱们四个身为四大阴帅,便要同心同德,有危险一起度过,又福气一齐享乐。如今那瘟灾的活人惹了你们,和惹我没什么区别。眼下风声太紧,说不定什么时候阴王变回开始它的计划,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可是咱们惹不起的,所以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火速回撤,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些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明不明白?!”

    范无救说道:“明,明,啊就明,明……。操,你。你你……”

    这怎么还骂上了?马明罗心中想到。

    谢必安并没有生气,因为整个地府之中只有它能完整的明白范无救的每一句话,只见谢必安点头说道:“老八你别着急,我之所以给他们时间,正是不想掐的太紧,要知道那关灵泉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孬种,如果把它惹急了,让它当中自杀的话,那咱们这辛苦不就白费了么?”

    范无救方才那番听上去像是骂人的话,其实应该是:明白了,操,七哥咱们既然很急,为何你还有给那俩损贼三炷香的时间去考虑呢?

    也亏了谢必安能听懂,一旁的马明罗不由对那白无常十分敬佩,它心中想道:单论计谋,恐怕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谢必安玩的溜,这家伙,难怪会混的风生水起左右逢源…………唉,不过它说的很对,那个喜怒无常的老怪物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有一日它不爽的话,估计都会把我们给吃了,跟着这样一个怪物,以后当真会有好日子过么?

    算了,都到这地步了再想这些又有何用?如今还是赶紧报了仇,然后听风是雨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阿喜啊,你也是的,跟那俩畜生废什么话?

    想到了此处,马明罗便下意识的望了望听经所的方向,就在刚才,阿喜已经走了进去,对于阿喜,这四大阴帅全都毕恭毕敬,现如今整个地府里,就数它同那阴长生走的最近,他日阴长生‘夺回’地府大权,这假小子就变成了一鬼之下万鬼之上的存在,所以此时不跟它打好关系又更待何时?

    它们只是知道这阿喜同那关灵泉有些交情,此番进去,恐怕正是想同那关灵泉说上最后一回话吧,它们并不怕阿喜会放走关灵泉,因为如今听经所已经被包围了,总是插翅它们也难逃一死,而且阿喜最了解阴长生的脾胃,关灵泉知道了阴长生的秘密,阿喜如果还想帮它的话,自然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画面太恐怖,马明罗根本就不敢回想。

    不过这一次它们似乎当真是想错了,阿喜此行的目的绝非那么的简单。

    话说听经所内,就在关灵泉对那阿喜下了逐客令后,阿喜一边平静的回答,一边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世生瞧着不对劲儿,明白这里面可能有门道,所以一把抓住了怒不可遏的关灵泉的手,随后大声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就跟我俩进屋去谈吧!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话出口后,世生对关灵泉使了个眼色叫它别说话,随后又对着阿喜一招手,这才转头钻入了一间空禅房内。

    阿喜随之跟了进去,进了屋子后,耿直的关灵泉气呼呼的说道:“世生你干什么?让它这等趋炎附势的败类进来作甚?阿喜,我告诉你,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那一日我亲眼瞧见了钟圣君的丑陋,这一点任凭你如何辩驳都无法更改!”

    阿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背对着房门的它,突然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随后一刀狠狠的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霎时间血流如注。

    世生和关灵泉同时一愣。在一瞧那阿喜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席子上写道:“你看到的。不是圣君,而是另有其人,别惊讶,继续和我说话。”

    什么?那不是钟圣君?这又怎么可能?关灵泉还不知道‘阴长生’之事,所以此时而且这阿喜为何不说话反而要用血来跟他们交流呢?

    相比起这个生前书呆子死后鬼楞头青的关灵泉,久经江湖的世生瞬间会意,于是他连忙从屋子角落中取来了纸笔,匆匆的划了几笔后。拿起纸抵给了阿喜,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句话:“是不是有人再监听你说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是钟圣君又会是谁?”

    没错了,话说自打阴长生醒来之后,便一直酝酿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地府未来的命运,而阿喜又是它的亲信,虽然阴长生性格狂妄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它自然要加以防范,虽然明面上阿喜是自由的,但它的身体内早被阴长生下了邪法,不论阿喜说什么阴长生都了若指掌。

    阿喜见世生明白了之后,立马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说道:“你们真的没有机会逃了,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得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