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沮丧就好。”只见阴长生狂妄的笑道:“不过我这次可不是为了羞辱你们来的,我来此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知道么,有人想要救你们啊,就是你们曾经下令让钟圣君捉拿的那个活人,哈哈,是不是很讽刺啊,各位大人们?”
说话间,阴长生便简单的将世生关灵泉作乱一事说给了十殿阎罗听。阎罗王同崔判心中震惊之余,难免有些羞愧,真想不到,如今地府的最后希望,居然是一群‘罪人’。而真正的‘罪人’却以一副刚正不阿的面具执掌着地府大权。
是非黑白,早已模糊不清,而最令它们伤感的是,它们身为十殿阎罗,此时却只能被关在这里毫无办法,这岂不讽刺?
想到了此处,那阎罗王便说道:“怪我等愚昧,被迷雾遮蔽了双眼而看不清真相,不过你今天来对我们讲出此事又是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只见阴长生目光如炬,在十殿阎罗中扫了一圈后,这才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们分享一下这件喜事,因为我并不想把你们交出去,相反的,我也从这件事中受到了些启发……咳,咱们也做个交易如何啊?我看你们在这里待的也太闲了,不如这样,帮我处理下‘鬼折子’吧?”
鬼折,又名阴折,是根据生死簿脱离出的折子,上面记录着一鬼生前所犯下的善恶,是阎罗平时审判鬼魂的重要凭证。阴长生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审阅阴折,因为等着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地府的运作仍要继续,算上鬼游节,地府如今要停运三天,这已是极限中的极限,会不会引来神界的主意还是个未知数,所以阴长生打算了结那活人之事后,第一时间让地府重新运作起来。
所以,他需要十殿阎罗为其帮忙。
“你认为我们会答应你么。”阎罗平静的说道:“你认为我们会帮一个恶神做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阴王也未免太小瞧我等阎罗了。”
“我可不敢小瞧你们。”阴长生耸了耸肩膀,随后对着那十阎罗不阴不阳的笑道:“不过你们说对了,我确实是恶神,恶神就有恶神的办法,我不怕你们不答应我,因为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受苦的只会是鄷都城的鬼民呐。”
说到了此处,只见阴长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后舔了舔嘴唇自顾自的说道:“告诉你们,我可是很挑食的,一餐吃个百鬼也不是问题,想吃的话,一天可以吃五顿饭…………你们来帮我算算,如今鄷都城里那些把我当酒性般看待的鬼民们够我吃多长时间的?”
“你好卑鄙!”崔判有些绝望大骂道:“这里可是你当初一手建起来的,你又如何狠心毁掉这一切?!”
“问的好!”只见阴长生眼睛瞪得溜圆,仰头狂笑道:“既然次境乃是为我所建,所以必然要为我所用!谁若阻我,我定赏它个求死不能!废话少说,十殿阎罗。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在阴长生不可一世的残酷之下,十殿阎罗迟疑了好久,终于,它们还是点了点头,崔判见状后。连忙惊呼道:“各位大人!为何如此啊!”
阎罗们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地府众生的安危。这是它们身为阎罗唯一也是最后的信条,如今那阴长生以此要挟,十殿阎罗便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见那阎罗王对着崔判长叹道:“地府到了这一步,其实都是因为我等曾经的大意疏忽所致。数千年来地府的平静让我们失去了警惕,因此才让阴王有机可乘,如今落得此等田地,我们没有话说。一想到因为我们的大意竟让阴间鬼民受了这么多年的压迫,我等内心便如同倒戈,所以。事到如今,身为阎罗的我们,又怎能眼看着再有无辜鬼民因此蒙难?”
一席话只说的那崔判心中无比酸楚,阎罗是好阎罗,为了鬼民安慰情愿受辱,然而它们的牺牲,又有几个鬼民知道?真是业障。因为那些鬼民们同之前的它们一样,尽数被这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阴长生所蒙蔽了双目。
长久下去,地府的未来又怎敢想象?
崔判一事语塞,竟悲愤的说不出话来,而阎罗则对着阴长生说道:“我们答应你,不过你也要遵守诺言,不能枉杀一名鬼民。否则的话,我们纵然神魂俱灭也要你的计划不能得逞!”
“放心好啦!”只见阴长生当即伸了个懒腰,随后再次露出了一副下作的神情,果然。羞辱阎罗是让它恢复心情最好的手段,因为越是将它们踩在脚下,阴长生就越觉得自己赢了王方平,所以它阴险的笑道:“我一向可是以德服人,只要你们帮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我那些可爱的子民们,哈哈,它们那么爱戴我尊敬我,我又如何忍心吃它们?就这样,你们先歇一会吧,等会可就没的歇啦!”
说到了此处,阴长生将那十殿阎罗抛在了脑后,大笑着推门而出,等来到了殿外后,恢复了心情的阴长生对着谢必安说道:“找几个机灵的,把昨天压下来的折子全搬到这来,有多少搬多少,别怕累死它们,可劲儿来,哈哈哈哈哈!”
谢必安对着它点头陪笑道:“是,是,陛下不计前嫌体恤万民,怕那些阎罗没事干所以让它们过过手瘾,陛下实在是太宽厚,太大度,太崇高,太………………”
太他吗没人性了!此时此刻,谢必安也看不过去了,它心想着:这阴长生实在是太阴毒了,居然能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这哪里还是神啊,连魔都算不上,怎么就这么龌龊?
当然,这些话谢必安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要说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就容易撞出包来,在阴长生这个老怪物的手下,谢必安只能委曲求全,于是它只能尽量的恭维阴长生道:“…………太伟大了!有陛下在,何愁地府无疆永存?陛下,还有什么需要我等为您效劳的么?”
“我也没说让你们休息啊。”阴长生玩味的说道:“你们把手底下的活都给我做利索了,之后就到阎罗殿前听候安排,后天咱们的客人可就要来了,咱们怎么也得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不是?”
谢必安连声答应,随后这才灰溜溜的走了,阴长生则又回到了阎罗殿内,殿门紧闭,它那如同疯子般的笑声再次出现。
话不多言,如此这般时间飞逝,城中沙漏翻过来又倒过去,转眼便到了两天之后。
就在那沙漏重新流下了当天的第一粒沙时,鄷都鬼城的城楼之上,两队阴差正在照例巡视,它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此刻,头顶的高空处略过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飞的好快,就像一只奇怪的大鸟,朝着鬼国神宫的方向飞驰而去,那黑影,正是踏着揭窗的世生,世生当时背着石小达,借助卷枝剑术催动揭窗遁空而来,由于他这次将揭窗抛的很高,所以巡城鬼差们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