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包揽天地异学精华,然从古至今,敢说修习奇门之术修到了尽头的,却根本没有。
当然,一些吹牛自大的妄想者不列其中,外人看热闹,初学者稍有尽数便觉得已经大成,殊不知世间正法,哪个不是入门简单精通难,如果真有机缘苦修,你会发现,越钻研便越觉得自己渺小,如同面对了整个宇宙。
环宇之中,你我皆是尘埃。
刘伯伦也不敢说自己透了,在领悟这奇妙的天启之力的路上,他也只能算是个游荡在环宇中的信徒而已。奇,门,遁甲之中,刘伯伦偏向修习造物与遁甲之术,这与他的性格有关。他的性格就是直来直去粗中有细,且还是个酒鬼,所以领悟道法间,将自己的爱好融入其中,开辟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怪异派系。
遁术天地人,借三才之力融为一体,是为三遁纳身之术,修成此术,可短时间内增强肉身各项感知与能力,如同天神附体英勇异常,但是在进入了精神领域之后,刘伯伦觉得这样还不够,自己身上的天启之力应该只露出了冰山一角,还有更强的使用方法等着他去领悟。
于是,他后来便潜心想出了这比‘三遁纳身’更加强横的本领。
遁酒归一。
需要强大的精神之力以及天赋方能完成,由于刘伯伦自幼饮酒,酒水暗藏五行,虽被肠胃化解。但年深日久,那酒气却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天赋,但凡爱饮酒之人体内都藏有酒气,说通俗一点,这就是酒瘾。
有传说讲,终日饮酒之人体内酒气会因时间的累积而运化出一种灵物,这东西便叫酒虫,算是浊气在人身上的一种轻微表现。酒虫一成,如不长时间不饮酒,便会神情萎靡,抓心挠肝的难受。
按照这套理论来说,刘伯伦的身上也是有酒虫的,有时候刘伯伦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酒虫成的精,一天不喝浑身难受。某日突发奇想。刘伯伦忽然觉得:既然自己的威力都是因酒而来,喝的越多力道越猛,既然是这样,那身上累积的酒气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多。
既然他能把酒转化为力量,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些潜藏在身体内的酒气呢?
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对刘伯伦来说这个法子确实可以善加利用。于是他刻苦钻研,终于通过奇门遁甲外加上自己的精神之力将其变成了现世。
遁酒归一之术发动之时,刘伯伦通过自己天启的组合,在以精神之力将骨头里的酒气全都集中在头顶,将其与一点压缩。到了极限之时,精神之力与酒气融和。便会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力量。
令人惊叹的是,这股力量并不比那秦沉浮的入魔灵子差多少。
而且发动之时极为粗暴,发动之后,会因消耗的酒气而使四周飘荡酒香。
“真是乱来。”李寒山环伺四周,除了他们所在的大殿被毁之外,包括旁边的偏殿,以及那不远处的高楼尽数倒塌,他花了很大气力才以灵子术保护了那些人幸免被这刘伯伦的疯招,见刘伯伦强拆王宫正大呼过瘾之时,李寒山有些担心的说道:“悠着点,这只是些喽啰,过几天还要同那太岁斗呢,莫要将浑身酒气全用尽了!”
他明白刘伯伦这招数消耗的引子乃是自己身上的酒气,这玩意没法恢复,只能靠日积月累。而刘伯伦听罢之后大笑道:“放心吧,对付这些混蛋才用了我两年的酒气,我的酒虫肥着呢,剩下的,都给那个阴阳怪气儿的家伙留着!”
说罢,只见他双膝微曲,噌地一声,身子如同流星般朝着那些妖怪的方向射了出去,而见他又窜了出去,李寒山叹了一声也想紧随其后,可就在这时,忽闻身后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妙音,正是那弄青霜。
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有些狼狈的弄青霜不知从何涌现了一股勇气,只见她对着白驴和李寒山他们颤道:“刘姐姐,李大哥,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话正是在场那些官员们想要问的,俗话说狗改不了那啥,不排除那些刚刚保住了性命的官员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打起了几人的主意: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厉害?如果他们的本事用在攻城略地之上,那岂不是横扫八荒灭六合,天下无敌了?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存在,那他们为啥还要去巴结那个遇事就尿裤子的狗屎君主啊?都去巴结这几位不就完了?
很可惜,就在那些痴人说梦的官员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李寒山便无奈的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弄姑娘,我们不过是在黑暗世界里追逐光明的几个异人罢了,各位大人,我能猜到你们想的是什么,你们别瞎想了,我们对这世上的名利不感兴趣,对你们的那些勾心斗角更是无感,我奉劝你们一句吧,日后辅佐君王当以民为上,如若不然,民心大乱之时妖魔必定卷土重来,救人就是救己,我们能救你们一次,但下一次,谁来救你们?好自为之吧。”
一席话说得那些大臣们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当真是怕了。
而李寒山在说完这番话后,便又对世生说道:“一起上?”
世生摇了摇头,这才想起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于是便对着李寒山说道:“你俩先上吧,让给你们了,对了白姐,纸鸢她们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白驴摇头说道:“别提了,刚才出了个大乱子,纸鸢碰见他那恶心的爹了!他娘的,我就没见过那么操蛋的爹。居然还想让纸鸢死………………算了越说越气,后来我见她精神受创。所以在这股子妖气出现的时候,就托付小白照顾她,然后自己来了!”
什么?世生环伺四周狼藉一片,纸鸢他们会不会被方才刘伯伦的冲击波及?而刚想到此处,李寒山便对着他说道:“别瞎想,她俩没事,我算了,她俩现在去找纸鸢的爹了。就在那个方向,世生你快去!”
说罢,李寒山伸手给世生指明了方向,而世生则点头说道:“好,等一下办完事在宫门口集合!”
说话间,世生转身便跑,而李寒山和白驴娘子也起身高高跃起冲向了刘伯伦的方向。宫殿废墟中,只剩下了那些狼狈异常不知所措的侍卫和大臣们,弄青霜遥望眼前,此时宫灯熄灭火盆覆地,四野皆是漆黑一片,月光之下。只瞧见远方巨响生生,不是激起阵阵银花火树。
那是刘伯伦他们正在战斗的证明,正如他们所说,他们只是活跃在黑暗世界的异人,而他们所处的世界。远超弄青霜这个花魁的想象,此时此刻。她对那个世界好奇,惊叹,但却已经没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