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说住下来,就是真的住下来。
饭后酒店送餐员上门收餐具,明礼趁简意不注意溜进浴室。待送餐员一走,他裸着上身,腰间只系了条浴巾出来。
浴巾松松垮垮,将掉不掉,露出极致诱惑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水珠顺着寸头往下流,一直流进浴巾里。
简意送走送餐员关上门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副出浴图。
公……狗……腰?!
简意背靠着门板,呼吸瞬间絮乱:“你……你把衣服穿上。”
“睡觉穿什么衣服。”明礼抬腿走过来,感觉浴巾随时都能掉下来。
“啊……你别过来。”简意本能地捂住脸,做完这一动作,感觉自己就特么是小片片里的女主在上演欲拒还迎的三俗戏码。
明礼大喇喇走过来,胳膊一抬,来了个门咚:“你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害臊。”
“你为什么在我家洗澡?”简意牙齿磨得?咯吱响。
“你对我们这种糙老爷们是有什么误解?个人卫生总是要搞一搞的。”明礼俯身,在她耳边又说了句,“怕臭着你。”
顾哲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耍狠,你要比他更狠;如果他贱,你要比他更贱。
简意想,同理,如果有?人耍流氓,你要比他更流氓,但是他这个耍流氓的级别……总不能和他比着脱衣服……吧?
“女朋友。”明礼继续在她耳廓处呵气,“我现在可以叫你女朋友了吧。”
简意闭着眼睛屏气。
“我仔细回忆了下,到现在为止,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明礼在她头顶问,“给句痛快话,到底喜不喜欢老子?”
简意被他这句话气懵:“我不喜欢你会?和你……”
“和我怎样?”明礼咬住她的耳朵,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往浴巾里伸,“这样吗?”
简意蹬着地往后撤:“我还不想和你这么快就……”
明礼借着她的手猛地扯掉腰间的浴巾。
简意涨红着脸直愣愣盯着他下半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明礼半眯着眼双手按在大裤衩的裤腰上,一脸流氓相:“怎么着?失望了?想要老子脱给你看?”
简意把手里的浴巾扔在他身上,趁着他双手按在裤腰上没有阻拦她的间隙,兔子一样溜回卧室反锁门。
明礼的舌尖在上颚扫了一圈,捡起浴巾往客厅沙发?上走过去:“我说过,等案子结了再好好收拾你,你慌什么慌。”
我兄弟有?这么可怕?今天中午在我家沙发?上,你不玩得挺带劲?
老子放着家里八万块的大床不睡,来这里睡二手憋屈沙发?,还不是怕你又瞎几把乱跑把自个搭进去,白天黑夜地看着你。
不知好歹。
明礼头挨沙发?,一秒入睡。
简意脑袋贴门上,好半天没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她又等了一个小时,感觉下一秒膀胱就要爆炸时,这才蹑手蹑脚开门去洗手间。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静,简意从洗手间出来时,依旧没有?动静。
睡着了?
已是深秋,夜里有?些凉,他光着上身,只一条浴巾搭在肚子上,会?受凉感冒的吧。简意在客厅看了他一会?儿,去卧室取了条厚毛毯出来,把他肚子上的浴巾拿掉,盖上毛毯。
沙发?不够长,装不下他,他的两条小腿搭在沙发?另一端的扶手上,看起来就很憋屈,不过他睡相挺好,不打呼磨牙半张嘴。
闭嘴不说话的样子,凭良心讲,还瞒勾人。
胡子不知道几天没有?刮,看起来和头发长度一样。
呆子。
简意突然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寸头,不知道是不是和胡茬一样硬。
她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刚要转身离开,沙发?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拽她到沙发?上,再拎着毛毯一兜,把她翻在身下。
“我就这么好看?”明礼哑着嗓子,双目灼灼盯着她,“小闷骚,要和你好时你不给,不搭理你吧你就可着劲儿想要。你自己说说,从咱俩认识到现在,你统共偷看过我几回?”
“我没有偷看。”简意猫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你看我的时候,我没有看你,就算是偷看。”明礼胸膛往下压了压,鼻息呵在她脸上,“你说,你刚才偷看我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就放过你。”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没有?睡着。”简意脸颊滚烫。
“本来是睡着了,但是你这么个大活人杵在我脑袋跟前?,如果这样我都不醒,执行任务时,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明礼用胡茬蹭她脸,“你刚刚在想什么?是想我这样把你压在身下再来一回吗?”
“不!是!”简意快要被自己蠢哭,“我在想明天叫你把胡子刮了。”
“口是心非的小闷骚。”明礼继续用胡茬扎她,“你不是说喜欢被我的胡子扎,嗯?”
“……我喜欢泛青的硬胡茬,不喜欢太长的。”简意憋着气小声说。
明礼停下来:“好,我待会?儿就去刮胡子,明天新的胡茬就会?冒出来。”
简意觉得?自己大概被下了蛊,她找死地说了句:“我刚还在想,摸摸你的头发。”
明礼双眸像着了火,他看着她,猛地揪着她往沙发?头掂了掂:“你摸吧。”然后,他埋头在她脖颈,嘴唇顺着她的脖颈到锁骨再到领口,咬开她领口两粒纽扣。
简意浑身一个颤栗,处于本能,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脑袋。
硬硬的板寸扎在手心,又痒又麻,像是过了电。
明礼撩开她的衣摆,伸手进去,寻着她的腰准确地摸到她第七根肋骨处:“我想亲亲这里。”
简意不知所以哼了声,明礼弓起腰,嘴巴吻上了心心念念的肋骨。漫长的几分钟过去,简意上身的衣服七零八落所剩无几,明礼只觉得?眼前晃的全是白。
他贴过来,哄着简意再次把手圈住灼铁。
漫长激烈疯狂到无意识。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等你和我熟了我再真正要你。”明礼说。
*
第二天简意醒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豆腐脑和纸条,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想去外太空做个脑手术把这段记忆抽掉。
办公室里的明礼神清气爽,破天荒头一回拿着喷壶给窗台上的吊兰浇水。
陆天枪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他退出门外,抬头看了看门牌,再次推门:“老大?是你吗?”
“把‘吗’去掉,是你爸爸。”明礼饶有兴致地给吊兰浇着水,“趁着爸爸心情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还是肖广平,尿检没有问题,其他方面也没查出什么,48小时就要到了,他的律师态度很强硬,上头也施压了两回。”陆天枪看着明礼的脸色,“刚开会?的时候,陈局也说既然莫小茹是自杀,就要把肖广平放了。”
“是不是还要爸爸给他赔礼道歉?”明礼放下喷壶,“他和孟果的关系,肖广平有?承认吗?”
“没有,他说时日太远,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好一个时日太远,爸爸去让他记一记。”
“他和莫小茹的DNA亲子鉴定有?给他看吗?”
“还没。”
“拿给我。”
“在这里,我都给你备好了。”陆天枪从文件夹里抽出那张鉴定报告。
明礼拿过来瞧了眼,直接去了审讯室。
肖广平神色憔悴,眼底都是血丝,不过仪容保持尚好,西装领带规规矩矩。
衣冠禽兽。
有?那么一瞬,明礼居然想起了顾哲,如果有?天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只会比肖广平更加注重仪表。
败类。
明礼直接坐桌上:“肖老师,听说你一夜没睡,但是我看你精神头还挺好,怎么样?时差倒回来了吗?”
“怎么称呼您?”肖广平坐在审讯椅上,态度谦恭。
“市局刑警队队长。”陆天枪一脸严肃地说,故意没有说姓名。
“队长工作必定繁忙,我这样的小事劳驾到您,实在是心有?愧疚。”肖广平言语诚恳,至少从语气和面容上开看,看不出是在讽刺和表达不满。
顾哲在这方面就不如肖广平,顾哲和他说话句句带刺。
明礼最烦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太他妈累。
“我是很忙,忙着给你女儿伸冤。”明礼看着他说。
“此话怎讲?我不太明白。”
明礼把DNA鉴定报告放在他面前:“这个,你看了自然就会?明白。”
肖广平疑惑地拿起鉴定报告,待看清楚内容后,他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
明礼看了眼时间,起身:“报告送给你了,你再好好想一想,想出什么来了知会我们一声。”
明礼从审讯室出来,陆天枪跟过来:“老大,不放他出去吗?”
“关够他48小时。”
“他真的不知道莫小茹是他亲生女儿?”
“难说。”明礼想了想,“刚才的监控画面给我一份,我给你嫂子看看。”
“老大,现在破案都要靠嫂子了吗?”陆天枪小声嘀咕。
“滚蛋吧你。”
*
48小时一到,肖广平就在律师的陪同下离开市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发?表意见。
市局门口等候多时的各家媒体记者一拥而上,直接证实了娱乐周刊的爆料真是可靠,肖广平的网络热度持续攀升……
明礼说要回家吃饭,简意实在是怕了他的八菜一汤,下楼出去买菜准备自己做饭,小区两条街外就个菜市场,简意打算步行去。
刚穿过小区凉亭回廊,树后突然蹿出一个男生,带着怯声:“你是湖城娱乐周刊的记者简意吗?”
简意顿住脚步抬头看他。
男生举起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小茹姐给我的,她让我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我能飙个六七千字一次性写完的,我到底高估了自己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