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的人。”
问询的何迹坐着轮椅,缓缓过来,他静养了几天,本不该下地的,可实在是放心不下,听说这事,只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徵王和王妃。
青雉不似往常那般,虽还是冷冰冰的,却愿意照顾何迹了,她素白的双手握住轮椅两侧,轻轻地按住他肩膀,淡淡道:“不可冲动。”
何迹这才冷静了些情绪。
“你给本王滚回去!”李乾徵不曾回头,握住江吟婳的手。
“属下不放心。”何迹咬牙,攥紧拳头,他知道李乾徵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才让他回去的,可他偏偏不。
李乾徵霍地站起,看着周围的太医,一字一句郑重无比地下令:“必须治好徵王妃,必、须,如若不然,本王要你们全家都去死。”
只看江吟婳闭上眼的那是,李乾徵浑身血液冷却,神色阴鸷,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如果江吟婳都死了,他却争这个天下又如何?
盛世又如何?
他只要一个江吟婳。
周遭的太医吓的不行,没有谁敢倏忽,从来没想到过徵王妃对徵王那么重要。
此时。
金色沉重的太医院木门被人踹开,众人先看到的是一把带血的铁剑,上面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令人心惊胆战。
“宫变了!宫变了!逃啊——噗!”
不知是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概是从百米外的宫殿传来了。
接着又有成群结队的宫女太监纷纷收拾好包袱,路过太医院门口那,大家都在逃。
顿时。
李乾徵只一个眼神朝何迹和阿元看去,二人便吹了一声暗哨,不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众人嘲周围看去,只见无数的暗卫已经把太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设防,保护太医院。
不知外面的宫变是发生了什么,不会儿,阿元轻功飞回太医院:“宇王领兵造反了。”
“这些年,他竟有了这些兵力。好能耐。”李俊儒眼眸微眯,手中折扇已经折断成两截。
不会儿,李俊儒的随侍也去调遣了不少暗卫,这样来,整个太医院就像是铁通般,固若金汤。
只不过李俊儒的暗卫着灰色,而李乾徵的暗卫是黑色,这样黑灰混合在一起,刚刚靠近,彼此都拔剑指着对方。
眼见两个人的暗卫要打起来,都在等着两位王爷发话,只看何迹摆摆手:“退。”
李俊儒也微点头。
这才相安无事。
门口,未见人影,只见一把剑舞的十分流畅,才不会儿便杀了好几个人。
众人正诧异那人是谁时,一声玄黑色长袍飞入太医院中,那些暗卫才反应过来,可见此人轻功了得。
不是别人,正是阑嵘信。
一身玄黑色袍子的他,冷冷勾唇一笑,八分邪魅两分无情,只见他踹开门后又一脚揣在一个华丽衣服夫人腰上。
那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被这么踹,吚吚呜呜地跌倒竟太医院院中,她穿的很华丽昂贵,光是一只翡翠白玉耳坠也价值不菲。
众人都很吃惊。
此人穿金戴银,雍容华贵,但头发散乱夹着垃圾的人,不正是皇后
“本宫求助你,你、你就是这般对待本宫的?本宫看你没了那三万两黄金,你如何购置军需物品打败七皇子?”
皇后捂着受伤的肩膀和腰杆,痛苦呻吟,她尝试扶着门槛缓缓站起,可一动就像断了骨头那样。
阑嵘信冷笑,缓缓道,“孤若是救你,便是得罪徵王和儒王,还有皇上,对下后,得罪一个没靠山的宇王,并无不妥。”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即使失去了尊荣,她还是摆着谱维护最后的尊严,怒骂:“大胆!本宫当初就是错信你,才会落的如今境地。”
“且当初江吟婳救过孤两次性命,你昨日打她孤已经警告你了。”
阑嵘信一改昔日那清俊潇洒、吊儿郎当的形象,剑尖指着她的下巴,“你下午却还给她下毒,置她于死地。你伤害孤的救命恩人,你说孤怎么会为了区区三万两黄金放过你?”
“疯了!你们都疯了!”
皇后仰天大笑,笑出泪水,似受了巨大刺激般低吼:“一个江吟婳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儒王、越国嫡太子,全部追杀本宫?!”
她本来想着投靠阑嵘信,和他建立合作关系。给亟需军费的阑嵘信三万两黄金,让他帮助自己逃跑阑嵘信需要打败七皇子,李晟宇需要打败儒王、徵王,彼此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可她料错了,阑嵘信真的为了江吟婳反悔。
“三万黄金已全部入孤囊中。”阑嵘信轻笑,“这倒是要多谢皇后了。如不出所料,现在您峦城地宫空空如也了。”
“三万……”李俊儒默念一遍,呵斥,“你身为一国之母,串通越国外人就罢了。不知你贪污敛财多少,才能有三万!至今为止,怕没有那个皇后比你肥。”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
倒是李乾徵并无多少神情,像是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他没有料到阑嵘信的身份,居然是越国嫡太子。
皇后倒在地上,指着他们道:“宇儿已经杀进皇宫了,你们……等着死吧。”
“是吗?”李俊像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不知宇王多少人手?本王五万人马他能不能吃得消?”
“五万……”
宇王的人手也是五万,皇后神色微微变化,心中为李晟宇担心。
“不知徵王和本王合作合作,如何?”
李俊儒脚步微转,笑吟吟,公然无害般劝李乾徵:“我一直知道你手上人不少,韬光养晦地伪装那么多年,今天可以搏一搏。”
李乾徵没说话,看他一眼,紧紧攥住江吟婳的手,像把玩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可他一个眼神就让何迹懂了。
“说!解药在哪里?徵王妃中毒的解药!”
何迹双手放在轮椅上,推动者车轮,一步步过去,他不管眼前的人昔日是什么皇后,他只以李乾徵的命令为尊。
他先前被皇后的人暗器所伤,如今双腿算是重伤,毫无知觉,连下地都做不到,他力道很强,将剑划破皇后的衣服,笑。
“娘娘还是快些说,免得多吃苦头。”
皇后娘娘活了大半辈子,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赶紧捂着被划破的衣裳,浑身哆哆嗦嗦:“你竟敢……”
“如何不敢?哦,对,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只是普通的老妇人。”何迹哈哈大笑,故意言语刺激她,“一个敢给王妃下毒的老妇人,老子为什么不敢?”
皇后闭眼,狠狠咬紧牙齿,无数愤恨想杀人的欲望在心里冒出,可她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合作。”李乾徵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便代表军事格局已经变化了。这两个字就代表着李晟宇完败了。
皇后的眼皮子狠狠颤栗几下,她真是没想到李俊儒居然会和李乾徵合作,气得她又吐了一口鲜血。
李俊儒刚要说话,周围的人皆看到李乾徵眼里闪过浓浓杀意:“本王有十万羽营。也不知道宇王是否吃得消。若你现在老实交代解药,本王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可以留宇王一条命。”
“不不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可能有十万?”皇后可能疯魔了一直碎碎念这句话,出于极大的吃惊中,捂着耳朵摇头尖叫,不肯相信事实,又哭又笑,“解药!不可能有解药!本宫师从德源神医,现在他坟头草都要七尺高了,除了他谁都不可能有!”
“巧了。我有解药。”
一人声音朗朗,急急忙忙跑来,跑的官帽掉落也顾不得,何医师跑到江吟婳身边,刹住脚。
“下官亦是师从德源神医名下,当年他是服了假死药,试药而死。不过下官没记想到娘娘居然也是他的徒弟。”
何医师一边给江吟婳把脉,一边气喘吁吁道,“下官常听师父说他有一位不孝子荼毒,学医是制毒害人,而不是救人,他便假死再也不联系她了。想来娘娘才以为他死了吧。”
“气息紊乱不堪,脉象微弱十分。”
何医师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脑袋急速运转,“太棘手了,下官觉得把握很低!王妃这中毒已有两三时辰了吧,若不是太医院的药吊着,只怕已经……”
他叹口气,继续道:“好在下官及时赶到,也不是不可挽回,可就算救好王妃,她日后只怕连一点风都吹不得。”
这位何医师一救人治病就喜欢碎碎念。
不会儿,他打开腰带,腰带哗啦啦地摊开,就提起笔在上面写药单:“白芷、苍术……”
李乾徵亲自抱着江吟婳,他不管任人的眼神,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
阑嵘信眼神有些黯然,自知自己在此处没有多大的用,便带人守在了太医院门口。
“我们不撤吗?”庞大压低声音问。
“等她醒来再走吧。”
阑嵘信不放心,他的大部队因为京城的防守过于厉害,自然是进不来的,只带了上千个暗卫而已。
“可宫变了,如此混乱,太子不走怕受伤。”
“谁敢伤孤?孤就算曾经不理朝政,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在朝中不如七皇子有威望。可好歹孤是皇后所出,嫡太子。伤了孤,便是向越国宣战!父皇宠孤,不可能善罢甘休。”
说到毒,庞大就很担心:“您这个身子您也知道,何必这样……为了徵王妃……”
阑嵘信看了庞大一眼,庞大就闭嘴不敢再说。
何医师忙碌了整夜,不眠不休地研制解药,好在第二天清晨才有了些眉目,将一小颗圆丸子给江吟婳吃下。
李乾徵好生照顾着,给她喂水。
整个太医院之外,金戈铁马,无数厮杀声,包括李俊儒都已经领着人去金銮殿了。
当李达康从睡梦中醒来,就是做梦都没想到,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不过是睡了一觉,为什么起来就发生了宫变。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根本无兵可掉,气的掀桌子,插着腰骂:“富顺给朕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回……回皇上的话……”
已经忙碌很久的富顺急急忙忙擦擦汗,如实禀报了:“宇王造反了,儒王和徵王反击儒王。而且……儒王有五万兵力,徵王……竟然有十万!”
“十万!”李达康脚步一晃,跌坐在龙床上,抓紧床桓,咬牙切齿:“这些年他居然一直是装的,儒王有五万,倒不让朕震惊。可李乾徵,这个不受宠的弃妃之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李乾徵知道了。
“此人城府极深,您之前因雅贵妃的事,仇恨璇妃和徵王,处处苛待他,他却总能一步步化险为夷、强大。依老奴看,此人堪当大任。害雅贵妃的是皇后,就算宇王无辜,可他走上造反的路…”
富顺恭敬地分析,为李达康排忧解难。
李达康面如猪肝色,十分难看,捏住床桓的手臂青筋涨起:“朕虽因皇后那个贱人可能会怨宇王,但他若好好表现,朕也不会像苛待徵王那样对他。毕竟朕精心栽培宇王,不想舍弃。”
可如今!李达康一拳狠狠砸在木头上,怒骂:“他居然造反,是要弑君吗!?这个畜生!朕就算立遗嘱也绝不能立他为储!跟那个贱人一个德行,昔日贱人毒死雅儿,今日贱人的儿子要毒死朕!”
不能立宇王,那只能在李乾徵和李俊儒之间做选择了。
富顺为难地谏言:“老奴认为儒王和徵王平分秋色,儒王自幼被您疼爱着捧在手心长大,有您扶持,他……嗯,五万兵马……徵王被您出出打压为难,还能……十万,可见徵王城府要比儒王深。但儒王会比徵王更为仁政。”
总之二人都是合适的人选。
李乾徵起身,富顺为他拿来白纸摊开,准备文房四宝。
金銮殿大殿门口被破,一群人冲进去,李达康听到动静后,提笔的手一抖,一滴圆润的墨从鼻尖落在纸上,熏染开来,他像一瞬间老了十岁,道。
“朕这些年有意栽培宇王,逐渐放兵权给他,加之那个贱人也在为她筹谋军力。朕居然是自掘坟墓!”所以才导致李达康现在手上要人没人,要兵没兵。
皇后被废的消息只不过一天多年,有些武将并不知道,还在以李晟宇为尊,被李晟宇瞒着,此时根本进不来。
“砰”!李晟宇的人势如破竹般,迅速打败了那群侍卫,大内高手齐齐保护在屋门前。
李晟宇素来就残暴,压根不考虑刀下留人,一刀一个直接砍要害,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姿态,让不少人都害怕。
他刀上全是血,都是死者流不断的血,他的金色铠甲也被染红了些,他放声大笑:“本王内.衣已被鲜血浸透,只不过,全是敌人的!”
听到门外那嚣张的笑声,李达康终是动了笔。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立储之事,哪想,兵变来的如此之快!
徵王、儒王……
谁呢?李达康狠狠闭了眼,脑海中闪现出二人的模样,写完了遗嘱的大部分内容,只剩下名字未写……
“杀!”
李晟宇已经带人冲进屋内,他大吼:“母后是陪你几十年的结发夫妻,你居然为了一个死人追究她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你想到庄雅就发火,可曾看到过母后为你偷偷抹眼泪的时候!”
他进屋,身边所有的杀手都在杀人,他虽然在嘶吼,可越靠近书房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李达康曾经那么威严地教导他,昔日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对于李达康的恐惧是埋藏在骨子里的。
他吞了口口水,胡乱地一剑砍断门帘冲进去。
李达康霍地睁开眼,眼神凌厉,迅速写下一人的全名,再将那医嘱折叠好扔给富顺,压低声音命令。
“去交给他们。一定要把朕的遗愿昭告天下!”
富顺老泪纵横,哭的无法自已,虽然李达康性格暴虐,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虐待过他,大半辈子的主仆情缘,让他十分难过。
写完医嘱,李达康只觉混社疲惫不堪,霍地从旁边拿到宝剑,出鞘,注视了这把与他征战沙场多长的宝剑,深深叹气。
“在这!皇上在这里!”
最先看到李达康的杀手大喊一声,李晟宇紧跟其后,隔着三道摇摇晃晃的珍珠门帘,他只能依稀看到个人影,看不清李达康的表情。
李晟宇捏紧手中的长剑,弑父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时候,饶是他再残暴、肆意妄为,还是迟疑了。
在他迟疑的瞬间,一支暗器咻地一声急速划破空气,-穿透门帘,射向他的额头正中央,李晟宇大吃一惊,飞快躲开。
“杀本王……父皇就不要怪儿臣了。”
李晟宇眼中有嗜血的残酷,微微歪头,动了动脖子,啊地一声大吼,紧咬牙齿,面色狰狞!
他以极其快的速度冲过去,飞身,再狠狠砍下!
而李达康也是宝刀未老,姜还是老的辣,似乎算准了自己刚刚那支暗器会激怒他,在李晟宇那把刀刺进胸口的同时,袖里的十支暗器齐齐发出!
“你。”李晟宇躲避不及,十支暗器,分别射中了脖子、胸口、腰上,不等后面的刺客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倒死都指着李达康,还想说什么。
李达康是被李晟宇拦砍断的,死相极其惨烈。
现场一片混乱。
那群造反的人,看着自己家领头人被杀死了,顿时有些自乱阵脚,不知如何办,邹书辕恰好拿着令牌从那群刺客中走进来,勾唇笑,发号施令。
“全部撤出皇宫,紧急部署。”邹书辕将那令牌拿给所有人看,他继续道,“宇王未死之前,让你们都听本官的,若你们还想保住性命,念及妻儿老小的,就全部撤出去。”
面对邹书辕这样的下令,那些造反的人显然是吃惊了,支支吾吾问:“难道我们不、不造反了吗?”
“你真是胆大包天!”
邹书辕收回令牌,指着那人的鼻子,狠狠骂道,“谁要造反?本官看看你们谁敢造反?全给本官撤出去!”
那些人起初都是听李晟宇,邹书辕作为李晟宇最得力的羽翼,此时自然是领导者,不少士兵陆陆续续撤走。
闹得旁人有些搞不明白:起初邹书辕不是一直和宇王商量造反吗?宇王一死,他变脸也太快了吧。
唯有邹书辕长长地舒了口气,捏紧拳头,出门再去和其他刺客打招呼,那边,沈太傅正带着人奋勇杀敌,一看邹书辕来了,连忙拉住他。
“宇王……已经……”他面如死灰地问道。
“嗯。”邹书辕撇嘴,郑重地回答他,顺带拍了拍沈太傅的肩膀,“宇王已死,你收手吧。”
沈太傅一把推开邹书辕,拿着滴血的剑六神无主:“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宇王都死了,造反还有什么意义?他注定当不了国丈,他的女儿注定当不了皇后了。一时之间,精心筹谋一生的沈太傅,慌了神。
“来人啊!拿下乱臣贼子!”
也是这是,邹书辕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剑指向沈太傅,笑道:“不好意思了。太傅,得罪!”
随后,在沈太傅遭受巨大打击根本无心还击时,邹书辕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他,将他绑起来,押住。
沈太傅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散发出仇恨,挣扎着要去杀邹书辕。
“我知道了!你是徵王的人!你在我们眼皮底下隐藏那么久!多少秘密是被你泄露出去!皇后娘娘逃跑路线泄露也有你的份,在黎城宇王伪装成蛮夷去杀徵王妃,也是你告密吧!”
一串串的事情犹如放电影那边全部涌出,往日那些失败的事情全部被有了原因!可惜李晟宇到死都不知道谁背叛了他,还那么信任邹书辕。
邹书辕摇摇头,极为正派公正地纠正:“太傅此言差矣,本官效忠的是朝廷,本官是黎民百姓的人。”
“好,真好!非常好!”
太傅悔恨不已,他们都被邹书辕骗了,胸口压抑不住的怒火几乎让他失心疯,不顾教养也不顾为人师表的礼义廉耻,破口大骂。
“你这孙子!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有脸没屁眼的混账!那么会伪装,没把你脸扒下来放在戏台做观赏真是可惜了!”
邹书辕至始至终都在微笑,眼中闪着精光,泰然处之地大声宣布:“太傅他疯了!关入水牢去,等新帝发话再处置!”
“我没疯!邹书辕那个烂货在污蔑我!”
邹书辕冷冷瞪他一眼,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把那老东西千刀万剐了。
邹书辕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顿时神清气爽,这仗战他还以为会进行很久呢,没想到李达康的暗器就把李晟宇解决了。
儒王和徵王的人都没交战多久,真没意思,不过,邹书辕看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叹气。
“早结束也好。免得死那么多人,哎,谁不是有爱人有家人的血肉之躯呢?上头一个命令,下面的人没了命,可怜啊。”
等邹书辕赶到太医院,并没有人了。才晓得江吟婳被李乾徵抱去胜喜宫了,内三层外三层的专业医师排着队,都是为了随时待命。
好在江吟婳吃了何医师给的药,就不吐血了,似乎有好转,可一直昏迷着,不知道多久才能醒来。
“成了。”
邹书辕走来,和章明朗击掌,二人一人靠了根柱子,一人端了杯茶。
“我们陪徵王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
“是啊,不容易。”章明朗叹口气,眉语目笑,是高兴的,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很累,她道,“替我保一个人。”
“你?”邹书辕挽起沾血的袖子,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看稀奇那般问:“大丞相,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需要我这个小刑部尚书保什么人?”
“保御史大人周归远。”
“???”邹书辕蹙额,“就是那根墙头草,那边得势那边跑的周归远啊!他虽是墙头草,可没作出实质性伤害徵王的事,损害我们的利益。人,我是能保,只不过这职位多半是撤定了。”
李乾徵定是不会留根墙头草的。
“周归远祖父刚正不阿,得罪李晟宇被他所杀,他也是怕惹祸,所以才明哲保身,才做墙头草,几边不得罪。先有前车之鉴,且他不会武,只会写点小文章史册,所以不会是祸患。”
章明朗巴拉巴拉地分析,被邹书辕打断:“好好好,给你保,多点事儿,你和他是至交好友还是怎么地,这般帮他?”
“这……”章明朗勾唇,眼中悠悠,“青梅竹马。”
咯噔。
二人正说话,柱子后面突然有响声,正是偷听的周归远:“我不小心路过,你们继续。”
其实邹书辕这一来就是委托章明朗保自己小命,却听到他主动找人保自己,颇为感动,忍不住感激地看了章明朗好几次。
“我先有事,找他前去了。”
章明朗步履匆匆追上去,拉着周归远后面的衣领:“见到我跑什么?”
“这俩人……”邹书辕双手环抱于胸前,细细打量,“我咋觉得有些事情?”
“啊。”
那边,慎之急急忙忙跑去御膳房,想给江吟婳熬点有营养的鸡汤什么的,等她醒来喝,不想跑的急,没注意阶梯,不小心踩空,直直朝十米高的阶梯滚下去。
“不省心。”邹书辕乐呵呵地飞过去。
慎之本以为自己会摔得鼻青脸肿,但跌入的却是个带着血腥味儿的怀抱,她吓得连忙去推开那人,防备的很,看清邹书辕后,才尴尬地说:“我以为……”
“以为是刺客?”邹书辕拉着她站稳,“不是刺客,笨蛋。我身上有血,你肯定不喜欢闻吧,那我离你远点。”
“没事没事,你三番五次救我,也帮我,我很是感激,这点臭味不是大事。”
慎之有些害羞,低头嫣然巧笑,不知不觉攥紧袖子,这些小表情被邹书辕尽收眼底。
他面若冠玉,眼眸含着撩人心魄的暧昧的笑意,那眼神温柔极了,不像先前杀人不眨眼的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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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洁。治愈系恋爱,彼此忠诚。1v1。
很会撩的落难心机贵女×冷淡铁血的温柔权臣
作者查阅了大量心理学和感情方面的知识,可能你在书里能学会撩到各种男神的方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