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漂亮?”江千帆问。
这要怎样形容啊?美是一种感觉……
“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的童话绘本?你院子里的攀缘玫瑰就像童话绘本里画出来的那样。野兽的玫瑰城堡!”
“小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去她的朋友家做客,有人把我当成女孩,给过我看。”
“什么?你被当成女孩?”林可颂忍不住回头,但是看不见江千帆的脸。
江千帆不再说话了。
林可颂唇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是啊,别看江千帆一副高冷的模样,但是他的五官优雅,英挺中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细腻。他小时候一定很漂亮,被人当做女孩子也不稀奇。真的好想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啊!
“你在笑。”
“是啊……因为我和你正好相反。小时候我总被当成男孩子。过年的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小孩买了很多鞭炮,小区外面有一个水沟,我会把鞭炮扔进水沟然后对旁边的小孩说‘快看’,水花溅起来,他满脸都是。哈哈哈!”
江千帆没有说什么,但是林可颂知道他在听。
这片社区的风景很美,林可颂一直待在江千帆的别墅,甚至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社区公园。
宁静的水畔,微风拂过,几只鸟滑翔而下,落在水边的草丛里,不知道在寻觅什么。
江千帆的双手不知何时环上了林可颂的腰,不松不紧,感觉不到束缚,却觉得亲近。
仿佛无论她去到哪里,都离不开江千帆的怀抱。
她的所有感觉都变得敏锐了起来,就连他呼吸时候的气息掠过她的后脊都变得清晰起来。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在她的背脊上贴了贴。
温暖的,柔软的,即便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也在瞬间被缩短。
林可颂的血液在那一刻踊跃,一个晃神失去了平衡,单车摔倒了下去。
江千帆的腿很长,轻松就踮到了地面,而林可颂却随着单车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唉哟——我的妈啊!”
下巴磕着了,还好没咬到舌头。
而江千帆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微微侧了侧脸,似乎在确定林可颂的方位。
“你怎么样了?”
“你要是不……”
你要是不突然亲我的背,我就不会怎么样了!
“我要是不怎样?”江千帆徐徐来到了林可颂的身边,半蹲了下来。
林可颂才不会傻到说出口呢。她知道江千帆铁定等着她质问他“你是不是亲了我”之类。
然后这家伙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啊”。
实在太无耻了。
林可颂不说话,扶起单车回到了路上,拍了拍坐垫:“走了。”
她索性将自行车骑回了别墅。
米勒将林可颂送回了林记餐厅。
江千帆一个人在庭院里散步。他伸手触上了围栏上的花朵。
梅尔站在他的身边,微笑着说:“先生,今年的攀缘玫瑰开得特别美。”
“梅尔,你看过的童话绘本吗?”
“我的小女儿曾经非常喜欢。”
“好可惜……我已经不记得我看过的那个绘本了。”
江千帆微微仰起脸来,手指轻抚过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他的眼睛里是梅尔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江千帆。”
“江先生,有人告诉我,今天你去了‘大师秀’的比赛现场?”伊丽丝的声音响起。
“是的。”
“没有任何一个导师去观战了,你就那么放心不下你的林可颂吗?我没你现在根本不知道林可颂能不能进入前三名,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导师是你,从而大肆渲染,对你未必是好事!”
“你的母亲不高兴了吗?”
“你什么意思?”伊丽丝的声音扬起。
“蒂姆希·维克特是你母亲的学生。他从六岁开始在你母亲身边学习,水平完全是专业级别的。虽然他没有任何厨师证照,也不曾在餐厅的后厨中工作,所以在最初的海选中怎么想也不可能做出让评委觉得难吃到极点的食物。”
“你是想说维克特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还是你终于担心起林可颂会输了?”
“可颂最后能赢还是会输都不重要,我去看这场比赛就是为了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不要再耍花招了。”
“江千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为了赢这钞大师秀’,指使了维克特做了什么伤害林可颂的事情吗?”伊丽丝的质问中带着一丝冰冷。
“对胜负在意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可颂,既然维克特是你母亲的学生,那就请管教好他。如果真的对自己的能力自信的话,根本不需要耍其他的手段。”
“江千帆……你……”
“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那就告诉维克特,他在比赛的食材储藏间里做了什么,我很清楚。”
两秒钟的停顿之后,伊丽丝说:“我会亲自找维克特谈一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她只是你三个月的学生而已,你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已经远远超出你该付出的了。”
电话挂断。
梅尔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伊丽丝又生气了,对吗?”
“你在担心吗?”
“我在担心昆廷集团总有一日会与江氏为敌。”
“每一个行业都是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但对手却不会消失。”
夜晚,当水流从头顶落下,温暖地抚过自己的背脊,林可颂似乎仍旧能感觉到江千帆隔着外衣落在自己背脊上的那个轻吻。
像是烙印一般。
林可颂甚至觉得,那不仅仅是一个吻,而是江千帆默默地告诉她: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当她洗刷完毕,坐在床头打开手机的时候,没想到收到一条来自宋意然的短信:明天晚上五点,奥德丽酒店顶层请你吃饭,不见不散。
林可颂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宋意然的生日了啊!她早就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