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可颂?”布鲁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担心。
“我没事,我很好!下场比赛加油哦,布鲁!”
“那当然啦!”布鲁露出爽朗的笑容来。
当林可颂准备离开酒店的时候,她接到了江千帆的电话。
“比赛结束了吗?我来接你。”
那微凉的声音一旦柔和下来,有一种沉厚的性感。
林可颂的心脏漏了一拍,想起自己和宋意然的约定,她只好说:“今天中午宋意然约了我一起吃饭……他好像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呢。所以,我想……”
“朋友也很重要。你去吧。晚上我想吃一吃你做得干草熏蛋。”
“你知道我这场比赛做的是什么?”
林可颂的眼睛亮了起来,江千帆不是没有来看比赛吗?
“我当然知道。晚上见。”
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他了,还是当她没发觉的时候,他其实就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
“好啊!”
林可颂本来以为江千帆会不高兴,但是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度很多呀!
耳朵被人提了一下,林可颂一转过脸就撞上了宋意然。
“怎么?今天赢了之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宋意然扯起唇角,那一抹笑容还是很有视觉杀伤力。
“我赢的很惊险好不好!下一场比赛说不定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想起伊丽丝说的那些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她能赢,确实也靠了运气。如果维克特不是拿了□□草包着的利口酒,她根本没有出奇制胜的机会。
“那么你知道看着你比赛,我的心情是怎样吗?”
宋意然靠向她,她本以为自己会在他的眼中看到半开玩笑的狡黠,但没想到他的眸子就好似铺着绵软细沙的湖底,她的心脏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什么心情?”
“像是将自己全部的资本都投入股票之中,一天之内经历了从牛市到熊市,再由熊市到牛市的转变。还好我年轻,没有心脏病。”
宋意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林可颂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宋意然将车开了出来,将林可颂带走了。
酒店对面的街道上,面容冷峻的男子握着手中的盲杖,眼中是漠然的神色。
副驾驶席上的梅尔转过头来说:“先生,林小姐已经走了。”
“那我们也回去吧。”
“……先生,听说宋家正要卖掉奥德丽酒店。”
“宋家应该是浅尝即止,没有累积足够的人脉和资本,不会轻易再来纽约了。那场生日宴会上的闹剧,并没有为他们在纽约的商界留下闪光点或者好名声。”
“还有,宋意然拒绝了和楚家的联姻。”梅尔补充说。
江千帆扣着盲杖的手指收拢。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有和他大哥对峙的资本了?”梅尔试着问,“宋家如果有卖掉奥德丽的打算,很有可能资金链出现问题,想要保住国内的瑞恒酒店。宋意凡肯定会邀请新股东加入,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也……”
“我们当然要入股。宋意然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以其他名义买入股份,不要被宋家人发现。”
“你想摊薄他的股份?”
“嗯。”
“是因为可颂吗?因为她太在意宋意然了?”梅尔不是很确定地问。
“你觉得因为可颂曾经喜欢过宋意然,我就要对付他吗?”
“难道不是?中国有句话叫做‘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在你摊薄宋意然股份的同时,你又有什么利益呢?”
江千帆微微侧过脸,日光沿着车窗的窗沿,落在他的肩头,显得宁静中有种沉默的冰冷。
“我可以再把股权高价卖还给宋意然。他一定会要。”江千帆将盲杖收起,不紧不慢地放回外套的口袋里,“这不是因为女人引起的战争。这只是因为江氏需要而已。昆廷家一直不安分,他们最近一直盯着我计划用来建设中华美食街的地方。而且昆廷家与纽约市长的关系不菲,加上他们看出宋家想要进入美国市场的野心,在宋意然的生日晚宴上一直频频向宋意凡伸出橄榄枝。”
“所以先生……你在担心昆廷家会和宋家联合起来吗?”
“是啊,如果那样的情况真的发生了,我只好围魏救赵。”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隐秘地办妥。”
“谢谢。”
风从车窗的缝隙间灌进来,林可颂闭上眼睛,感觉到自由的气息。
脱离了紧张的比赛,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
“喂!我已经饿了!去哪里吃饭!”林可颂用手撞了撞宋意然的肩膀。
“吃麻辣烫啊。”
“哈?什么?”林可颂狐疑地侧过脸来。
当她看清楚宋意然唇上的笑意时,顿时明白这家伙又在不着边际地耍她了。
“吃炸鸡和薯条。”
“有完没完啊?”林可颂用力推了宋意然一下。
“我在开车啊,你对司机施加暴力无异于自杀。怎么,你打算和我同归于尽了?”
宋意然侧过脸来故意靠向她,林可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前方,宋意然却得寸进尺,她的耳朵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掠过。
“跟我在一起,还是跟我一起死?”
宋意然的表情显得执着而疯狂,仿佛要粉碎她的世界。
林可颂莫名惶恐了起来。
直到两秒钟之后,她忽然想起那是某部电视剧里的台词。
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林可颂嫌弃地伸出手,将宋意然推了过去,“开你的车吧!”
“你刚才耳朵红了。”宋意然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淡淡地说。
林可颂别过脸去,直到车子越开越远,而宋意然对于去哪里闭口不谈。林可颂索性闭上眼睛,歪过脑袋,睡着了过去。反正等到醒过来就知道宋意然卖什么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