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晟先将蒋青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屏风后面的玉床之上,然后走出屏风,坐在了龙椅上,双眼还是不错眼珠地盯着蒋青的睡颜……蒋青的嘴唇微微有些肿,
红红的,看来是昨上自己太用力了。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有一半垂在了玉床外,脖颈处还是隐约可以看到斑驳的粉色痕迹,敖晟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收敛心神。只是昨夜那种销魂噬骨的感觉真是让他彻底沦陷,难怪自古那么多昏君了,若是哪天早朝时候他出门前蒋青拉住他让他再陪一会儿,他铁定将早朝推了……只可惜,蒋青正好相反啊。
敖晟盯着玉台上的蒋青发呆,单手支着下巴一脸陶醉的样子。
金殿之上众文武都有些错愕。
王忠义小心地蹭了蹭身前的宋晓,低声说,“唉,看咱皇上,脸上都写着舒坦两字。”
宋晓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上。”季思小声地叫了敖晟一眼,他还记得,刚刚文达来传话了,说今日都要小声说话,不准朝拜。
敖晟看蒋青看得过于专注,一时间没听到季思叫他。
王忠义在一旁着急,心说,季思啊,的确是叫你小声点来着,但是你那声音跟蚊子叫似的,谁听得到啊,想罢,他就想小声帮着叫一声。
只是,王忠义忘记了,他天赋异禀,他那一声小声对于文武百官来说那可是超大声。
就听王忠义一嗓子“皇上”震得敖晟手边的烛台嗡嗡直响……敖晟惊了一跳不说,就见蒋青微微皱了皱眉头,敖晟大惊……
心说,他就是猜道蒋青不会醒才将他带来的,万一他醒了,知道自己把他连被子一起带到金殿来了,蒋青非恼了不可啊。
文武百官就看到敖晟突然一闪,没影了……
群臣面面相觑,都纳闷——皇上哪儿去了?哪儿有上朝到一半,皇上没有了的?
敖晟闪到了屏风后面,伸手轻轻地摸蒋青的脸颊。
蒋青被敖晟折腾了一晚,再加上刚刚热水一泡,睏卷得很,微微睁了睁眼,就见敖晟朦朦胧胧的影子在眼前。蒋青迷迷糊糊想,不会还没完吧?
他好累啊!想到这里,蒋青将被子拉高,将自己裹住,转到里头闷闷睡,一副——我不要做了,要睡觉的架势。
敖晟忍不住笑了起来,给蒋青又整理了一下被褥,走回了龙椅前坐下,咳嗽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王忠义一眼,王忠义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撇撇嘴,低头不言语了。
“皇上。”这时候,齐赞走了出来,对敖晟道,“廖旻和陈公公都已经带到了,您要不要问话?”
敖晟点了点头,问齐赞,“昨天审了没?”
“回皇上,稍稍问了问。”齐赞道,“两人都不肯说,说要见了您才说。”
敖晟冷冷一笑,道,“都带上来吧。”
随即,就有几个侍卫推推搡搡地将两个人押了上来,这两人都戴着镣铐,敖晟见陈公公似乎是老迈了一些,有些不解地问,“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老态龙钟?”
齐赞低声道,“回皇上,秦望天废了他大部分的武功,说此人xing命全靠内力护着,若是全部废了,那么人也死定了,但是不废又怕他伤人,因此只留下了一成用来保命。
“嗯。”敖晟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说,“大哥想得真周到啊。”
众臣都有些吃惊,心中暗道——呦!原本以为有个蒋青就等于多了个一字并肩王,现在又来了个秦望天,这得多厚的交情才能使得皇上开口叫一声大哥啊……这位一定得好好巴结,绝对不能得罪啊!
“廖旻。”敖晟看了看廖旻,低声问,“为何做这些事情?如果你不盗尸掘墓,应该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你的王爷。”
“呵……敖晟。”廖旻缓缓开口。
“大胆!”在他身旁的邓子明皱眉瞪他,“皇上的名字是你叫的?!”
敖晟对邓子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无妨,接着问,“廖旻,你是先皇的囧囧?”
廖旻抬眼看了看敖晟,淡淡一笑,道,“嗯。”
“为何盗尸?”敖晟问,“还有,你说的什么先皇会复活,是怎么回事?”
敖晟的话一出口,群臣都大吃了一惊——先皇复活?!
王忠义小声问宋晓,“糊涂了吧,啥叫先皇复活啊?都多少年了,烂得就剩下骨头了还复活呢?”
宋晓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忠义啊,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嘴上。
“呵呵呵呵……”廖旻突然惨然地笑了起来,道,“敖晟……你为什么和你父皇一点都不像呢?”
敖晟微微皱眉,道,“我可当你是在夸我。”
群臣都有些无力,低头不语。
“我每天努力地看啊看啊,怎么就看不出来你跟我皇像的地方呢?若是你
像,那我就待在你身边,只可惜你真的不像啊……我又想皇想得厉害,所以只能复活我皇了。”廖旻说得神神叨叨,语无伦次,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你们还是有些像的,都死心眼喜欢一个人,只是我皇喜欢找替身,你就窝囊多了,一个人苦苦等待……唉。”
敖晟摇了摇头,道,“看来,你对先皇是真情真意啊。”
“并非情义什么的。”廖旻古怪地笑了笑,道,“我们做囧囧的,上了床谁都是一样的,我皇不够温柔,总把我弄伤,而且每次都叫寂离。”
众臣都微微皱眉,这廖旻也是不知廉耻的,光天化日地竟然大庭广众说床帏之事,实在是……真不愧是囧囧,先皇也是,荒囧无道。
敖晟扫视了一眼群臣,突然问,“众爱卿,家里都有几房妻室啊?”
群臣被敖晟问的一愣,彼此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回答,敖晟笑了,道,“那干脆这么问吧……众爱卿,没成亲的有多少啊?”
宋晓邓子明等几个年岁小的举手了。
敖晟点了点头,道,“好,那也就是说,其他的都是成亲了的,是不是啊?那家里只有一个妻子,无妾无姬延的,有哪些?举手,朕看看。”
片刻之后,就见群臣都低着头,唯独季思举着手。
敖晟笑了,道,“季相,为何不多娶几房?你也不是养不起,听说你年轻时候那也是名震一放的才子,怎么没姑娘来招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