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淡淡道:“大哥出了事,我做妹妹的难道不该回来看看。”
南宫怀冷哼一声道:“看看也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孽子到底是存了什么心!”南宫墨微微蹙眉,并不答话。南宫怀道:“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去将那个孽子带过来。”南宫墨和南宫晖对视一眼,沉默地跟着南宫怀重新返回了大厅。
大厅里,南宫姝扶着还根本看不出来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哭泣,旁边越郡王府的丫头正在细声安慰着。只是越安慰南宫姝哭得越伤心,瞪着南宫墨和南宫晖的眼神也就越怨恨。南宫怀给她哭得头疼,沉声道:“行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南宫姝噎了一下,含泪道:“娘亲被人给杀了,我做女儿的难道连哭都不能哭了?呜呜…父亲,你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
“够了够了!”南宫怀显然有些心烦意乱,不耐烦地道。
不一会儿,南宫绪在两个侍卫得押送下走了进来。他倒地是楚国公府的大公子何况罪名未定,也只是被关在书房里不准出去而已,倒是没有受什么苦。
南宫怀冷冷地盯着他,厉声道:“孽子!你可知罪!”
南宫绪抬眼,望了南宫怀一眼道:“孩儿不知所犯何罪,请父亲示下。”
“还装糊涂!前天你是否去看过郑氏?我严令不许任何人探视郑氏,你为何不听?”南宫怀道。南宫绪也不害怕,平静地道:“我听说郑氏的许多恶行,一时间无法接受想要问清楚一些的。但是父亲早早地便将人关进了地牢里,也从未给过众人一个交代。孩儿只好自己去问以解心头之惑。”
“你去过之后,郑氏吃了你送去的饭菜就死了,你要作何解释?”南宫怀紧紧地盯着他道。
南宫绪问道:“我并不曾在饭菜中下毒,请问父亲,郑氏可是中毒而死?虽然郑氏与我们兄妹恩怨颇深,但是她已经被父亲囚禁在地牢难见天日,我为何还要毒害她?”南宫绪被问得一睹,南宫绪道:“父亲若是不信,可请太医院的太医前来验毒,或是请大理寺的仵作官差前来查案,儿子问心无愧,请父亲明鉴。”
南宫怀沉默不语,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官府知道。无论南宫绪是冤枉的还是真的杀了郑氏,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听的。但是看着南宫绪一脸正直的模样,南宫怀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难不成…真的不是他做得?
“老爷,王大夫和张大夫在门外求见。”
南宫怀点点头道:“请他们进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灰发老大夫和一个中年大夫走了进来,齐齐朝着南宫怀见礼。南宫怀点点头让两人起身,问道:“两位检查过了,可有什么问题。”两位大夫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回公爷的话,那位…夫人确实不像是中毒而死的。牢房里剩余的饭菜中也并没有发现有毒。”
南宫怀神色微变,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人是如何死的?”
灰发大夫抚着胡须道:“这个…以在下灼见那位夫人只怕是…吃得太急、吃得太多了所致。”
“怎么说?”
“那位夫人之前的生活应当是极为金贵的,之后突然饿了数日本身就肠胃空虚脆弱。在之后又突然一下子吃了许多大鱼大肉,而且数量太多…如果能够…剖开尸体的话,或许就能知道那位夫人到底吃了些什么。不过现在……”大夫摇头晃脑地说道,说完还连连摇头叹息道:“暴饮暴食实非养生之道啊。”
南宫怀道:“这么说…人是因为吃太多才死的?”南宫怀不太相信这个结果。
两个大夫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至少他们看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人没有中毒,也没有外伤。倒是那肚子鼓得…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
“这不可能!”南宫姝尖叫道:“一定是你杀了我娘!爹,你要替娘报仇啊,一定是他们,是他们杀了娘!”两个大夫连忙低下了头,原本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现在才知道竟然是这楚国公府的夫人。这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当下老大夫将自己心中其余的猜测和怀疑统统咽了回去。
“住口!”南宫怀没好气地道,“辛苦两位大夫了,请两位大夫出去领赏吧。”
“多谢公爷。”两个大夫连忙感恩戴德的走了,再留下去谁知道还会听到什么惊天之秘。
南宫墨淡淡地道:“既然已经证明了跟大哥无关,父亲是否可以放了大哥了!”
“不行!”南宫姝咬牙道:“谁说能证明与他无关了?就算没有下毒,也不能证明他没有用别的方法杀了娘。”南宫墨挑眉看她,“哦?什么方法?二妹说来听听?听说婉夫人是死在牢房角落里的草堆里的。牢房里应该有牢笼吧?请问大哥要怎么越过牢笼杀了她?”
南宫姝本来就不是聪明人,哪儿答得出来?只是一口咬定是南宫绪杀了郑氏。
南宫怀盯着跪在大厅里的南宫绪,问道:“郑氏的死,当真与你无关?”
南宫怀是从乱世中杀出来的开国名将,当他真的盯着一个人的时候那股从血雨腥风中磨练出来的气势也是非同小可的。南宫墨曾经就感受过这样的威压,但是南宫墨的身份来历奇特,这样的威压即使给她淡淡地压力却也算不得什么,至少还远远比不上宫里那位。但是南宫绪却不一样,南宫绪是个没经过战争甚至连朝堂之争都没怎么经历过的年轻人,这样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南宫怀沉重的压力下,南宫绪神色平静,面容却有些苍白。紧要着牙关沉声道:“回父亲,没有!”
“既然如此,你跟郑氏说了些什么?”
南宫绪垂眸,缓慢地道:“孩儿只是问了当年…墨儿还有孩儿受伤得事情。郑氏、郑氏并不承认,只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罪证确凿,孩儿一时动怒,骂了她几句…将食盒扔在地上就走了……”
“她没有说别的?”南宫怀问道。
南宫绪的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只是穿着深色的衣衫并不怎么看得出来。南宫墨坐得近,倒是清楚地看到额上细密的汗水滑落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中。南宫绪咬牙道:“她说…父亲会放她出去的……”
大厅里沉默了良久,南宫怀终于慢慢地移开了眼睛,道:“你起来吧。”
南宫绪心中松了口气,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却依然强撑着站起身来,“多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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